第34章 死纏爛打

張子傑醒來時，發現自己只穿了一條內褲，白雪坐在床邊正在穿衣服，「白雪，你——」發生了什麼？張子傑只記得昨晚白雪來找自己，和自己一起喝酒。

「醒了？」白雪沒有回頭，「別怕，我知道你喜歡的是王新言，放心吧，我以後不會糾纏你了。」白雪的聲音有點顫抖，「白雪，我只是——」如果白雪胡攪蠻纏，張子傑會毫不猶豫地拒絕她，可她這樣，張子傑反而不習慣了，心裡也多了幾分愧疚。

「別這呀那呀的，我們以後還是朋友，對么！」白雪轉身笑笑，「我先走啦。」

新言也收拾了東西，準備回學校，明天就要報名了，新言有些害怕面對張子傑。

坐最早的客車回到學校，簡單地收拾了一下宿舍，新言想著出去吃點東西，一出校門就看見張子傑遠遠過來，，新言裝著沒看見，快速朝小吃街跑去。

張子傑站在原地沒動，果然，新言連見都不想見自己了，倆人的關係就此回到解放前嗎？張子傑苦笑著，

報名一如既往的清閑，新言準備去打掃一下教室衛生，反正那些個孩子是不會主動去打掃的。寄放在門房的綠蘿也要搬回來。

「我來吧！」新言費力地抱起花，被張子傑一把接過去，「我自己來就可以了。」新言瞥見張子傑右手背上蜈蚣一樣歪歪扭扭的幾道傷痕，心裡很疼。

「這種體力活女孩子怎麼行！」張子傑連拿帶抱，把花都拿上了，別班現在都在忙報名，樓道里幾乎看不見人，新言跟在張子傑後面，默默走著。

到了教室門口，張子傑一腳踹開門，新言跟進去，原來，教室已經有人打掃過了，桌椅板凳也換成了全新的，連窗帘好像都有人洗過了。

張子傑把花一盆一盆放好，「別傻愣著了，我已經叫人打掃過了，」張子傑看著新言，笑的好暖。

「張子傑，我們是不可能的，你不用做這些的。」對新言來說，最難還的就是感情債，張子傑對自己越好，越是難以還清。「你想什麼呢，我也是十一班的學生啊，把教室收拾好點我自己呆著也舒服啊！」

「可是——」新言寧願張子傑像剛開始那樣，整天和自己做對，「好了，從現在開始，你是我的老師，我是你的學生，咱們的關係目前只是師生。這樣你就不用躲著我了吧！」張子傑走到新言跟前，伸手給新言一個腦崩兒，「累死了，我先走了。」

張子傑真的想通了，真好。新言拉上教室門，可為什麼自己心裡反而有些失落呢？

其實是正言走的時候給張子傑打電話了，說他姐把張子傑的花拿回家了，還哭了好久，張子傑知道自己那天是衝動了點，也理解了新言當時為什麼趕自己走，不過，正言也說了，姐姐和林家俊沒感覺的，他當弟弟的看的最清楚，姐姐心裡是喜歡張子傑的，只是倆人的身份讓姐姐接受不了。

如果新言接受不了師生戀，那自己就等等吧，不過是一年多的時間了，自己畢業了不就不是師生了嗎？現在，就好好守在她身邊，讓她開開心心的，這樣就好了。

開學第一天，所有的事都出奇的順利，學生們都很聽話，張子傑也沒什麼異常舉動，下課後，白雪追出來，送給新言一瓶香水，說是自己專門給新言買的，一定要新言收下。

新言倒不是看中那瓶香水，她覺得學生能對自己這個老師這樣，說明他們是真的接納自己了。

可沒過兩天，她就發現不對勁兒了，辦公室的老師們以前見到自己都很親熱，把自己當妹妹一樣的，現在，卻在背後對自己指指點點，有時候明明大家都在討論什麼，自己一進去，大家都瞬時閉上嘴，各幹個的去了。

接著，新言發現在飯堂吃飯時，不時有老師偷偷看自己，還低聲嘀咕什麼，走在校園裡，還有學生看著自己低聲耳語，到底怎麼了？

「王老師，方便出來見個面嗎？有事情跟你說。」下午，張子傑打來電話，有什麼事非要在外面說，不能在學校說呢，新言不懂。

「和你單獨見個面現在就這麼難？我在地震吧等你。」那邊電話掛了，新言想了想，自己不過去和張子傑見個面，應該沒什麼吧！

「姐，傑哥在休息室呢！」小弟們都認識新言了，一見新言進來，就熱情地打招呼。

「有事？」新言拉開門，見張子傑坐在椅子上抽煙，就站在門口，問。

「站那麼遠是怕我吃了你！」張子傑掐滅了煙，站起來，「我站這兒挺好的，」新言僵在門口不動，「你最近沒聽說什麼？」張子傑問，「聽到什麼？」新言直覺這不會是什麼好事，「學校最近在傳，你和我好了，說我一整個假期都和你在一起，還說——」張子傑觀察著新言的臉色，「還說什麼？」怪不得老師和學生們會那樣，「他們還說你懷上我的孩子了，」張子傑倒是不著急，反而挺得意，還朝新言小腹瞄一眼，「他們怎麼能這麼造謠！」新言急了。

張子傑走到新言面前，「還有呢，你確定要大開著門讓所有人都聽見？」新言想想也是，拉上門，「還有什麼？」

新言被張子傑逼得靠在門上，「還有，他們說是你勾引的我！」張子傑雙手貼在門上，環住新言，饒有興味地看著新言一臉窘迫又氣急敗壞的樣子。

「胡說！我什麼時候勾引你了！明明是你——」張子傑的臉離得這麼近，新言覺得很不安全，想一把推開他，卻沒推動，張子傑藉機把整個身子都貼過來了，新言動都不能動。

「你不是學校一霸么，為什麼不查查是誰在造謠！你不生氣嗎？」新言把臉扭向一邊，現在自己的處境太危險了，這怕是要晚節不保啊！

「我不生氣啊，人家說的都對，我就是看上你了，我也整天和你在一起，除了你——現在還沒懷上我的孩子。」張子傑故意貼到新言耳邊，曖昧地說。

「你別鬧了行不行？你不是說了，咱們目前是師生關係嗎？」新言還沒和一個異性這麼親密過，張子傑的舉動弄得她臉紅心跳的。

「我是說過啊，不過，現在情況有變，你也不用擔心，我已經想到解決辦法了，為了你，我決定犧牲自己，」新言身上的味道好香啊，她的耳朵小小的，還有一層絨絨的毛，好可愛。

新言扭動著身子，試圖擺脫張子傑的控制，越是這樣，張子傑越是貼的近一點，他看見新言耳朵都紅了，才放開她，「我想過了，你不是怕師生戀惹人非議么，我明天就去退學。這樣咱們就不是師生戀了，不過，你也要答應我，和我好。」

「這就是你的辦法？你瘋了？！」新言真的覺得張子傑不正常了，她也很奇怪，是誰在造謠，這謠言的內容幾乎全中，外人是不可能知道的這麼清楚的，難道是張子傑自己？新言看著張子傑，一臉狐疑。

「我怎麼瘋了？為了你，別說退學，命我都可以不要。」張子傑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

「別說那些沒用的！你如果退學了，前途就毀了！」新言敦敦教誨道，「我的前途和退學沒什麼關係吧！」張子傑根本不在乎，「那你以後怎麼辦？沒有前途就意味著你以後無法生活！」新言繼續教育，等等，張子傑的生活好像真的和學習沒多大關係。

「我的生活？我的生活只要有你就夠了。」張子傑的一句表白弄得新言思緒都斷了，張子傑直視著新言，「我不知道你到底怕什麼！我對你是真的，為什麼到現在你還不信我！」

「張子傑，我們不可能！」新言躲閃著張子傑的目光，好怕自己會心軟，「新言，你到底怕什麼？」張子傑忘情地抱住新言，「我不會讓你吃一點點苦的，相信我。」

張子傑的懷抱很溫暖，他身上有種煙酒混合的味道，這種味道讓新言沉迷，讓她莫名的安心。

「你也是喜歡我的，對嗎？」張子傑輕聲問，「我——我不知道，」新言真的不清楚自己對張子傑是什麼樣的感情，只知道自己不能和一個學生在一起。

「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我會豁出命去保護你。」張子傑捧起新言的臉。

「我不要你為我拚命！我也不想和你有什麼，我只希望我們都好好的。」新言說的很傷感。

「沒你，我怎麼會好，嗯？」張子傑輕輕碰碰新言的額，扭頭朝新言吻去。

「別！」新言伸手擋住張子傑的嘴，「張子傑，別這樣。起碼你現在還是我的學生，我也不想讓你為我退學，如果你真的喜歡我，就要好好聽我的話。」

新言的眼裡有淚光在閃動，這是張子傑最不願見到的，新言是他最愛的人，他希望自己可以讓新言幸福，開心，可新言為什麼總是那麼憂傷？他放開新言，「我聽你的可以，那你也要保證，等我一畢業，就和我在一起，在此之前，不許和那些亂七八糟的人來往。比如那個林家俊什麼的。」

「我——」新言不知道怎麼回答，「我什麼！你以為我是在徵求你的意見？」張子傑打開一罐啤酒，「也就是你，我我才給你選的權利。現在，你有三個選擇，要麼，我現在退學，你和我在一起；要麼我不退學你和我在一起；要麼，你等我畢業，然後你和我在一起。」

「我來見你就是個錯誤！」新言白一眼張子傑，怎麼會有這麼無賴的人！

「我是認真的，三選一，如果不選，後果自負。」見新言要走，張子傑慢悠悠地說。

「這種事不能勉強的，你明不明白？」張子傑的確什麼事都敢做，新言投降了，「我這人就喜歡勉強！你，我勉強定了！」張子傑一口把酒喝完，「那我就當你選了第三種，記住，畢業之前，不許和別的男人有任何關係！」

「你真的病得不輕！」新言丟下一句話，逃也似的走了。

我是病了，我的病就是你。張子傑呢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