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破釜沉舟

張建民拆了東牆補西牆，他已經遇到要壞事，沒想到這一天來的這麼快，先是幾家供貨商聯名起訴，然後，他之前洽談好的幾個工程也因為各方面的壓力停了下來，各種麻煩湊到一起，讓他焦頭爛額。

張子傑抽空過來看了幾次，張建民在兒子面前卻裝得很鎮定，又一次提出了讓張子傑出國的事，張子傑斷然拒絕了，他說自己長大了，能照顧自己了。

兒子也許真的長大了，張建民有些事不方面對張子傑明說，只能加快辦理房子的過戶手續，不管怎樣，他希望兒子能過的衣食無憂。

「爸，別擔心，我長大了，我還準備早點結婚，給你生幾個孫子玩呢！」臨走時，張子傑半開玩笑地說，張建民笑著點點頭，希望自己真的能享到兒孫福吧！

中午吃飯的時候，惠校長過來和新言一起坐，「新言，你和家俊吵架了？」惠校長問的很含蓄，「惠老師，我們——分手了。家俊是個好人，只是我們倆不合適。」對惠校長，新言很抱歉，家俊真是一個很好的對象，對於任何一個女孩來說，幾乎都是完美的。

「新言，你還年輕，有些事，要想清楚了啊！別因為一時的衝動影響到自己的前途。」惠校長似乎話裡有話，「好了，你吃飯吧！」

下午，政務處通知新言開會，新言還納悶怎麼就叫自己一個人，別的班主任和老師都不知道。

推開小會議室的門，新言才發現情況不對，幾個領導都在，呈扇形坐在對面，什麼情況？

「新言，你坐下吧！」惠老師對新言說，新言不安地坐下，手也不知道往哪兒放。

「王新言，我們接到家長的舉報，說你與學生有不正當的關係，這件事性質惡劣，所以把你叫來核實一下。」問話的是政教處一個女主任。

家長？子傑的媽媽？新言下意識地把手上的戒指轉到手心那面。

「新言，老師和學生有不正當的關係這件事可大可小，你可要想清楚了回答。」惠老師不動聲色地提醒新言。

新言的腦子裡亂極了，一時間她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自己和張子傑的關係雖說沒有公開，可張子傑的作風那麼張揚，他們的事其實有不少人已經有所察覺了。

「我和學生的關係很正常，不是您說的那種不正當的關係，」新言當然不會承認了，「正常？正常的關係學生會給你送著送那？為了你要死要活？」女主任的用詞很犀利，新言心裡一驚，她不知道對方掌握了多少事情，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王新言，你可是新入職的，作為一名老師，你的職責是教書育人，不是搞那些亂七八糟的。」女主任和康雅芳私交深厚，所以，這件事一定會好好出力。

「我沒有和學生搞什麼，我不知道您說的那些亂七八糟指什麼。」新言在想康雅芳這麼做的目的，就是為了讓自己和自己斷了關係。

「王新言，人家家長都告到我們這兒來了，現在的小年輕真是啊，你以為你不說話就行了？我告訴你，今天你不說清楚，你的教師生涯也就結束了。」女主任環視左右，似乎在給自己找同盟，其他幾個領導互相看看，也是一副深惡痛絕恨鐵不成鋼的表情。

「新言，你還年輕，有些事情要想清楚，你還年輕，事業還剛起步，」惠老師說的挽住按多了，「惠老師，我真的沒和學生有什麼。」新言眼淚都要出來了。

「沒什麼人家家長來告你！」女主任拍案而起，「你要再不老實交代，你的課就別帶了！你也別想在一中繼續待下去了！一個女孩子這麼不自愛，人家家長說你連胎都打過！」女主任指著新言厲聲說。

「李主任，這話也不能這麼說，畢竟新言是咱們的同志。」惠校長覺得這話太重了，勸說道。

其他幾個領導也覺得這樣的措辭似乎太過犀利，讓新言先別哭，把事情說清楚就好了。

本來新言是想息事寧人的，可這話說的太嚴重了，「李主任，我再重申一下，我和學生沒有任何不正當的關係，如果有需要，我可以到醫院做個檢查，給你出具一份能證明文件。」

「現在什麼不能造假！王新言，你要想清楚，這份工作你還想不想要了！」李主任可是在康雅芳面前保證過的，一定要讓王新言徹底和張子傑斷絕關係。

「李主任，且不說我和學生沒有什麼不正常的關係，就算有，那又怎樣？師生戀犯法了？影響到一中的正常教學了還是妨礙誰的身心健康了？我之前在人事局簽了聘任書，任期三年，這三年之內，如果我沒有什麼政治性的錯誤，誰敢解聘我？《勞工法》裡面好像沒規定談戀愛也要終止用工合同吧！」關鍵時刻，新言想到了用法律保護自己。

「你這是什麼意思？你現在和學生亂搞你還有理了？」李主任沒想到新言會來這麼一手，「誰能證明我和學生亂搞了？李主任，您是我的領導，也是我的長輩，我很敬重您，但不等於您可以隨意侮辱我！」新言也噌地站起來，直面李主任。

李主任明顯地後退了一步，「你要幹什麼？」

「不幹什麼！我只是想說，我下節還有課，如果沒有別的事，我就先走了。」新言既然豁出去了，就什麼也不怕了。

幾個領導面面相覷，只有惠校長，在一邊笑了，自己的學生自己最了解，這孩子，還是這脾氣，天不怕地不怕。

「幾位領導，我先走了。」新言朝其他領導點個頭，從容地走出會議室。

她一路走的飛快，直到回了宿舍，才用力關上門，趴在床上大哭起來，也才開始害怕，不知道學校會不會真的把自己解聘了，爸媽知道了怎麼辦啊！

不過，她是那種撞了南牆就一撞到底把南牆撞死的人，她乾脆和張子傑在學校也不避嫌了，該說說，該笑笑，當然，僅限於正常的師生關係，說來也怪，之前確實有不少人背地裡對他們指指點點，現在他們明明朗朗地在學校說笑，反而沒人說他們了。

李主任在康雅芳那裡也只能如實交代，不過，她隱去了自己後來被逼得無言以對的情節，只是說自己與幾個領導言辭警告過王新言了，王新言否認了她和學生有不正當關係，也保證不會有什麼不正當關係。

對這樣的結果，康雅芳基本是滿意的，最近一直在搞貸款的事，李貝爾的意思是抵押貸款三千萬，康雅芳有些猶豫，那幾乎是自己的全部身家，萬一折了怎麼辦！她的意思是半個分院，但只接辦簡單的微整形手術，大型的手術自己可以聯繫韓國本院。

李貝爾不同意，他說整形現在是熱門行業，自己聯繫的這家醫院在全世界都很有名，好容易談妥了開辦分院的事，不能這麼錯失良機。兩個人因為貸款的事大吵一架，李貝爾還消失了三兩天。

幾天後，李貝爾回來了，他把一個公文袋扔在康雅芳辦公桌上。

康雅芳打開看看，是李貝爾的兩張房產證和一個股權認購書，「這是我的全部身家，我沒有你有錢，可我怎麼也是哥男人，我也想做一番事業讓大家看看，我不是吃軟飯的，我不是靠女人養活的！我只想用自己的力量給你幸福！」

這些慷慨激昂的情話打消了康雅芳的最後一絲疑慮，她決定了，以魅力女人作抵押，向銀行貸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