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前因後果
相繼幾日過去,一個突如其來的消息讓得原本平靜的楓都城火熱了起來。
而話題的主人公,便是那夢家天驕的廢材夫婿!
按理說,這個廢材女婿的話題餘溫當在這個月消退了下去。
只不過,實在是傳出的小道消息過於荒誕,難怪會被眾人吵得火熱朝天。
夢家密室之內,幾道身影相繼落座於席間。
首座正下方,一道略顯蒼松的身影緩緩站起身來到:「家主,這淬體丹理應貴我夢家所有,為何要贈於方家那小兒!」
同時,身旁幾人也紛紛應和道:「大長老所言極是,一枚淬體丹的價值家主您是最清楚不過的了,它足以讓我夢家培養出一名強大的丹陽境強者,甚至一舉奠定我夢家在楓都城的絕對地位也不是不可能!」
「大長老,此話你應當拿去對著燕羅宗去說,我小小一世俗家族的家主豈能左右這等強者的意願!」
夢弘抬了抬眼皮道。
「家主此言差矣,此丹藥歸屬實則乃是令嬡一個念頭之間,清萱年紀尚淺容易感情用事,家主理應多加引導才是,吾等之意不過是為了整個家族去做考慮罷了!」
大長老皮笑肉不笑道。
「大長老,你是在教我做事?」
夢弘的目光陡然一凝道。
「家主多慮,老夫豈敢!」大長老頓時頷首,暫避鋒芒。
見正主都低頭了。
其下一桿依附之人,無不授首。
如今夢清萱已入燕羅宗門牆,更是某尊大能的親傳弟子,所謂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例如從前激進的做法已是不當。
哪怕縱然有諸多不滿,大長老一干人等也只好旁敲側擊,採取懷柔手段。
見幾人消停,夢弘方才收回氣勢,低沉道:「方策只要一日是我夢弘女婿,那他便是我夢家人,當初方兄如何鼎力相助我夢家,我至今歷歷在目,做人斷不能忘本,這也是我夢家之所以能屹立至今的根本!」
「況且,燕羅宗賜下之物皆是指名道姓,切莫生出那等不該有的想法!」
「更何況如今清萱入得燕羅宗,縱然我身為其父也不可能隨意左右她的意願!」
「恕我夢弘直言,如今我夢家一桿興衰早已與清萱之榮辱捆綁,若爾等真為夢家考慮,只需竭力扶持即可,萬不可為了蠅頭小利,昏了自己的頭腦!」
聽到此處,不少人皆是噤若寒蟬,而那先前氣勢極盛的大長老更是氣得眉須亂顫。
奈何對方之依仗已不是自己所能撼動,只好忍氣吞聲!
一鍋水縱然不能端平,也得把控尺度,見眾人已然收斂,夢弘再是放寬語氣道:「淬體丹固然重要,卻也不值當我夢家出爾反爾,只待清萱坐實燕羅宗高徒的身份,她日所能擁有豈是區區一顆淬體丹所能比較!」
「諸位只要一心為我夢家,定能共享榮辱興盛!」
「家主所言極是!」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眾人已是生不得半分異心,通通抱拳應是。
「唯家主馬首是瞻!」
望著眼前這一幕,大長老已知乃是大勢所趨,縱心有不甘,也唯有臣服。
而正在別院處準備啟程外出的方策,卻不知道自己隨意編織的一個理由,竟然為夢弘借力,一舉收復了夢家一桿人等的異心。
一顆淬體丹為由,方策在夢家一桿人的「見證」下逐漸恢復常人該具備的語言組織能力與行動能力。
而在有心人的過度解讀之後,更是將淬體丹奉若神明。
當然,這些都不是方策所要關心的,他只不過,意在為往後的離奇轉變做鋪墊,外人傳得越是虛無縹緲,更是正中他的下懷。
唯一讓方策有些汗顏的是,貌似近日來小丫鬟婉兒的目光好似熱切了不少。
若從前僅是帶著些許欣賞的眼光,而現今便要用一個詞來形容,頭號粉絲。
但凡,有人敢背後說道方策的壞話,不被抓破到還好,要是被知曉定會被擠兌的無地自處。
關鍵是大多數人還不敢輕易反駁,別看人家只是小小丫鬟身份,卻是現今如日中天的夢家天驕的前貼身侍女。
水漲船高之下,甚至一些直系子弟也得好聲好氣喚一聲「婉兒姐!」
起初,小丫頭還有些羞澀,只不過為了維護自家姑爺的權益,也就慢慢代入了身份。
漸漸地,方策也是有些明白了夢清萱的良苦用心,其實對方完全可以將小丫頭帶入宗門,甚至一番際遇之下能獲得不小的成就也尚未知。
但為了方策能夠在夢家擁有安生的環境,刻意將小丫頭留在了他的身邊。
其實方策也有些疑惑,以他個人的認知,按理以夢清萱的性格應當無需在他這種人身上浪費精力。
縱觀今生十幾年歲月,方策實在也沒有回憶起自己值得對方去如此對待的往事。
沒錯,當初他便宜老爹的確於夢家有大恩,但如今信守承諾下嫁與他方策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要是換做他人,恐怕連方策自己也會一口鹽汽水噴得體無完膚,完全是在耽誤人家人生。
「哎,不管了,待他日我能有所成,只要我力所能及,再行報答也不晚!」
在小丫頭異樣的目光下拍了拍自己的臉頰,方策放棄了無謂的雜念。
對於如今的他而言,一柄趁手的兵器方才是重中之重。
作為曾經的現代人,可是讓他好生羨煞那些小說描述中仗劍走天涯的大俠風範。
故而在夢家人眼中演足恢復戲碼之後,便迫不及待的領著小丫鬟去淘得一把心心念念的寶劍。
…………
燕羅宗,翠雲峰,一道曼妙身姿盤坐在崖邊。
她的眼神略顯飄忽,彷彿是在回憶著什麼樣的畫面一般。
而若是有人能夠剝去她的記憶,定從畫面中看到一道略顯孱弱卻又固執的面孔。
情景內,這張面孔的主人是一名約莫七八歲的孩童。
而他的身上正背著一名年齡相仿的女童,只不過對方似是陷入昏迷之中。
就在他慢吞吞地轉入一個弄堂之後,約莫不到十息的時間,一道布滿煞氣的身影突然出現在二人先前行走的道路上。
同時,被面罩遮掩的面孔下罵罵咧咧道:「該死,老二不是說把她點暈了么,她是怎麼逃離的!」
面罩男看似十分急躁,再是追出幾百米,見依然無果,便很快消失了。
此時,有趣的事情發生了。
常理而言,追捕之人離開,這兩個小傢伙應該會冒出頭來。
然而足足十幾息過去,卻依然不見動靜。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在時間往後推移幾分之際,先前那名急躁的面罩男居然再次從房頂的屋瓦上飛身而下。
「瑪德!看來真的不是這個方向!」
一句暗罵之後,面罩男再次消失了。
而後,那男孩的腦袋方才從拐角處慢吞吞的冒了出來,口中結結巴巴道:「以,以……后,還……是……別……亂作……濫好人了!險……些著……了道!」
「這……小……丫頭……倒是……長得好……生精緻!」
回身瞧了瞧背上的女孩,男孩有些老氣橫秋的嘆了口氣。
而他不知道的是,理應昏迷的女孩,她那昏暗視線下的眼眸在這一刻微微顫了顫。
現實當中,回憶道某一處,山崖上的女子似是想起了什麼另其開心的往事,瑩潤的紅唇不自禁地揚了一道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