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察覺
羅征都覺得李瀟太過可悲了，被自己最為珍視的人算計，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被傷害，難以想象當他最終得知的時候會是什麼心情。
當然，羅征也並沒有打算讓他活著得知自己被出賣。
王長老這段時間比較忙碌，畢竟內門測試近在眼前了，而這一次的主事者又是他。內門測試能夠通過的弟子應該也就只有近百人，成千上萬的外門弟子爭這近百個名額，競爭必然十分激烈。只有最為合適的篩選方法才能夠選出真正優秀的弟子，為此，王長老可以算是為陰骨殿鞠躬盡瘁了。
有些人註定是進不了內門的，他們此次卻依舊想藉此機會表現自己。畢竟即使是安排外門職位，也要有看得見的實力作為依仗，只有在這場內門測試中表現優秀，才會被分管外門事物的長老看中，才有機會在這些個外門產業之中謀求一個好去處。
當然，羅征三人都是自信能夠穩穩地進入內門的人。尤其是現在正意氣風發的李瀟，他自信，若是他成不了親傳，那麼這一批外門弟子之中就不會有人有機會成為親傳弟子了。四階面對三階，那不僅僅是階位的碾壓，而是全方位素質的超越！
看著李瀟略驕傲的臉，羅征微不可查地嘆了口氣。李瀟的心思他是知道的，換作是他，也絕對自信滿滿。可是，想要在內門測試中大放異彩，這也要活著通過內門測試才行，此計若成，李瀟也便活不了幾日了。
王長老所在的院子還是那般幽靜，整片山谷都是王長老的地盤。姬妾們大都居住在山谷深處的其他地方，而王長老每晚選擇卧榻之地，宛如凡間翻牌的帝王選擇寵妃，果真對於男人來說是神仙不換的生活。
這山谷中王長老是當之無愧的統治者，儘管居住的地方算不上多麼富麗堂皇，但是來人無一不對裡面居住的人恭敬有加。蓋因王長老是陰骨殿當今最紅的內門長老，一方面是因為王長老的實力，另一方面也是因為如今外門之中各大事項大都是由王長老經手。
羅征畏懼王長老，當然，外門弟子之中無人不畏懼他。在王長老的面前，羅征儘管已經做了小動作，但是數年來的恐懼卻在告訴他，王長老一旦留心，自己的這點伎倆是十分容易穿幫的。
今日王長老的議事堂內除了王長老，居然還站著一個年輕貌美的女子，這女子羅征以往是見過的，正是王長老平日里最疼愛的寵妾胡桑桑。
胡桑桑是唯一能夠自由出入王長老議事堂的姬妾，這一特權令王長老眾多姬妾嫉妒非常，可是無論她們使用任何的權術，似乎都無法撼動胡桑桑在王長老眼中的地位，而且越是針對胡桑桑，被王長老冷落的可能性就更大，長此以往，王長老的後院之中，也便再也沒人敢與這個胡桑桑爭寵了。
一進門，羅征三人當即半跪在王長老的下首，施了一禮，便靜待王長老開口問詢。
王長老張口，吃了一枚胡桑桑遞到他嘴邊的水果，這才詢問道：「那閻羅堂的蛀蟲，調查的怎麼樣了？」
「回稟長老，那王大虎行為的確非常可疑，只不過在屬下看來，他的很多動作看起來低級可笑之至，竊以為不足為慮。只是此番屬下有些擔心他這是有意為之，以達到混淆視聽的目的，因此不敢就此妄下定論。既已在我等監控之下，不若就此多觀察幾日，說不定還有意外收穫。」
「嗯，你做事向來穩重，就依你之言。」王長老點了點頭，「疥癬之疾，不足道哉。只是他周邊的宵小不深挖乾淨，老夫心中不暢。記住，寧可殺錯，不能放過！」
「是，長老。只是……那閻羅堂畢竟是我陰骨殿的下屬宗門，有些事情做的太過，恐怕……」
「下屬宗門而已，無需介懷。」王長老倒是捨得下放許可權，「此事乃是你三人的機會，若是辦好日後在內門之中自然少不得爾等的好處！此任務本該內門弟子去執行，只是爾等跟隨老夫也絕非一日半日了，若是不為爾等謀些聲名，日後誰又肯跟隨於我？」
「謝王長老栽培！」羅征三人當即大聲道謝。
「嗯。」
王長老點了點頭，目光不經意地掠奪下首的三人，卻是在李瀟的身上停頓了片刻：「李瀟，看你境界不穩，腳步虛浮，怕是近日正處在突破的邊緣吧？」
李瀟內心狂喜，王長老平日從未關心過他們等外門弟子的修鍊狀況，此時突然對他說出這些話，豈不是有悉心教導之意？再加上此次親傳名額的消息，這容不得李瀟不心生激動之意。
李瀟當即誠惶誠恐道：「回長老，屬下正在突破四階的邊緣！」
「嗯，外門四階，也算難得。」王長老點了點頭，「你們先回去吧，至於李瀟，這段日子你可不比參與任務。」
李瀟聞言雙眼放光，大喜道：「謝長老！」
低著頭的羅征嘴角勾起一抹轉瞬即逝的笑意，不過很快便被掩蓋了下去。站在王長老身側的胡桑桑眉頭微皺了一下，但也沒說什麼，只是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羅征。
待到羅征三人躬身告退，王長老這才似笑非笑地看著身旁千嬌百媚的胡桑桑，似是開玩笑道：「桑桑，你注意到沒有，這李瀟竟然與你興趣相同，著實有趣得緊！」
「呸，老沒正形！」
胡桑桑也不懼怕王長老，反而啐了一口：「你手下的人覬覦你女人的美色，這種氣你忍得了？」
「我怎知曉你不是嫌棄我老邁無力，紅杏出牆？」王長老眼角依舊帶著笑意。
「要說紅杏出牆，放著內門那麼多年輕才俊不出，我去找一個外門靠著吸收他人修為進階的廢物？」胡桑桑翻了翻白眼，「竟然去蓮池偷竊妾身的隨身物品？你不處置，那妾身去處置好了！」
「生什麼氣嘛！」王長老收斂了一下笑容，「且讓他多活幾日，待數日之後的內門測試，老夫親自清理門戶！」
胡桑桑撅了撅嘴，輕柔地側身靠在了王長老的懷中。只是那眼神望著羅征三人離開的方向，不知在思考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