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改變歷史的竹竿
「老孫,你家西門大官人現在何處,我去尋他有事!」
「大官人昨晚在獅子樓吃酒,應該夜宿那裡,現在也該起了!王大官人尋我家官人有事么,我先去稟報一聲!」
「不用了,我自己去尋就好!」
說完,王長庚收拾衣物出了大門,找西門慶初見潘金蓮去了。獅子樓好找,只是武大郎家卻不認識,去哪裡尋才好呢?
剛拐過兩條街,就聽到旁邊街巷裡有人爭吵。
「你不趕緊去賣你的爛梨,躲在這邊偷懶,看你晚上吃什麼?」
「我賣不賣梨與你何干,晚上餓肚子你也不管我飯,怎麼那麼多事?我等武大哥出來一起出攤呢!」
「你賣梨、他賣炊餅,怎麼走上一條道了?你坐在我茶坊門前了,礙我做生意難道不懂嗎?」
「你家門口那麼寬,我又沒礙著別人進出,怎麼就你說我?」
「你坐在旁邊就不是我家的地方嗎?穿的破衣爛衫的,就像個叫花子,你在這裡,誰還進來吃茶?趕緊走開,莫要耽誤我的生意,否則撕爛你的嘴巴!」
「我呸,你才是叫花子呢!你個老乞婆,等老了看誰養你?」
「誰養我用你管,還不快走,我可要打你了!」
「你若追的上便來,追不上我還在這裡,就不讓你好好做生意,看你能把我怎滴?」
兩人正在爭吵,只聽對面一聲門響,武大郎肩挑箱籠走了出來。
「鄆哥,你早來了,怎麼不敲門喚我?」
「武大哥,你昨日不是說晚上要吃酒么,我就在外面等你來著,卻無端招惹了這個老乞婆,一早上便在這裡呱噪。武都頭若是在,早就封了你家店面,把你關起來了。」
「鄆哥,莫要亂講!我兄弟一早就出公差,去汴梁去了。王乾娘,他還是小孩子,不要與他一般見識!走啦,該做生意了,我兄弟囑咐了,每日出來晚些,還要早些回家,再不走,賣不出去了!」
「也罷,我聽武大哥的!脆梨----炊餅,武大的炊餅!」
「炊餅----脆梨!」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王長庚站在街角,看著二人遠去,只留下那王婆站在街上吐著口水,剁了幾腳,返回茶坊。
獅子樓外,王長庚遠遠看見西門慶正在一樓喝著早茶,斜著身子眼望樓上,回味著昨晚的舒爽,正在悠哉樂哉。
「西門兄,昨晚可是盡興得很啊!」
「哎呀,王兄好早啊!快快請進,媽媽上茶!」
「不用了,今日我來,是想找西門兄作陪,陪我在這陽谷縣內走動走動,四處轉轉,看看本地風土人情,以資見識!」
「哦哦,如此也好!等我換身衣衫,咱們就走!」
看著西門慶腳下虛浮,面色淺白,王長庚知道他也是腎氣虧損過甚之狀,每日里過度縱慾,由是年輕,也禁不起如此消耗,再過兩年,也是陳子長那副癆病鬼的樣子。
可惜的是,西門慶恐怕真的過不到兩年了,也許一個月之後,就要命喪此地。
「看西門兄神清氣爽,想是昨晚小樓一夜聽春雨、今朝有酒杏花紅啊!」
「恩----好詩,呵呵,果然是杏花紅,呵呵----」
西門慶仰起脖子狂妄的笑著,眼角之間彷彿又看到昨晚的瘋狂:
「王兄啊,我想你也是過來人,昨日為何不與我等同樂呢?莫不是對那個小蓮沒有興趣么?這個好說,找媽媽來,換一個便是!」
「西門兄有所不知,我這次送嫂嫂去我大哥那裡,不敢貪玩!大哥對我等兄弟管教甚嚴,若是被他知道我在外偷著玩耍,見面之後少不得一頓打!等日後,我一個人出來,咱們多尋樂子,也是一樣的!」
「哦,原來如此!也好,下次來,有我做東,咱們再聚幾次,省的陳子長那幾人亂說!」
「怎麼?陳兄說我什麼了?」
「呵呵,他們要麼把你當做雛了,要麼說你怕老婆,我也有些納悶,卻不知王兄家教嚴格,也是無法!」
「正是如此,多謝西門兄維護啊!不知陳兄那邊,昨夜戰況如何?是否高歌猛進,一舉降敵了?呵呵!」
「啊哈哈哈!」
想起陳子長那癆病鬼的模樣,佝僂著身子趴在床上運功,兩個人不由得再次大笑,只是笑得極其猥瑣,不堪之極。
兩個人邊走邊聊,由王長庚引著,故意的向著武大郎住的那條街巷走來。
「西門兄,走得熱了,你我去那邊吃杯茶吧!」
「也好!」
「哎呦,西門大官人啊,最近甚是少見,快快有請,老身家裡新進的明前茶,還請兩位官人進來品一品味道。」
王長庚身子在前,還未走進茶坊,眼睛卻向身後的對面樓上觀看。就在這時,「吱呀」一聲,武大郎家的二樓小窗推開,現出一位古裝美女來。
面白如玉,發如烏雲,瓜子臉盤,俏眼細眉,瓊鼻如懸膽,朱唇更嬌嫩,抬手間推開小窗,手腕上掛了一隻銀鐲,四下張望時,脖項間只有一串極細的項鏈。
王長庚看著這俏麗的潘金蓮,回想著幾次翻拍的「水滸傳」,哪一任演員也不及真人漂亮,不但姿色強於李月明,尤其那眉目間的風情更是難以描畫。情商高的自然心動,情商低的一瞥而過。
誰能解其風情,又誰能懂得女人之心?
潘金蓮翻起纖纖素手,提起一根一尺多長的竹竿,想要支住窗戶,就在這時,只聽樓下街邊上一聲咳嗽,好似那口痰憋住了氣,好不容易才發出聲音,由沉悶到高亢,就像平白陸地上一聲雷響,嚇得手一哆嗦,竹竿從手中滑落,掉向地面。
王長庚看見潘金蓮露面,心中高興,可是看著西門慶只顧往茶棚裡面走,根本沒有看到美人如玉,如此錯過,難道水滸故事就要從此改寫,那根竹竿就被扔進歷史的垃圾堆了嗎?
「那我豈不白來宋朝了?西門慶同意,我也不能同意!」
想罷,王長庚低聲猛咳一聲,腰間用力,沖著西門慶便撞了過去。既要把那根偉大的竹竿震落在地,也要撮合這一段不在史書卻影響歷史走向的奇緣。
聽到王長庚的咳嗽聲,西門慶腳下一緩,腰裡突然受到衝擊,腳下不穩,一個趔趄,從王婆茶坊的台階上倒退三四步,好不容易站穩身形,剛要抬頭,眼前便是一黑,額角上被一物打到,稜角之間,劃出了一道傷痕,雖未見血,也有几絲划傷。
「妙啊!故事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