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分道揚鑣

剛逃出魔掌的大小姐亦清又不幸身中蛇毒。

忘憂割破手臂，以血代葯救治亦清。

舒月阿姨是月上仙，爹說過月上仙是鳳凰血，此血能解世間奇毒。忘憂是月上仙的女兒，她的血難道也是鳳凰血？

以柔站在忘憂身側，靜靜的觀察著。

昏迷的亦清突然猛烈喘息起來，慘白的臉變得紅潤起來，並且越來越紅！

「妹妹！」亦軒喊到。

「怎麼會這樣？」忘憂收回手臂，亦清似乎變得更加痛苦了。

「清兒先天不足，是不是對你的血產生了排斥！」亦軒推開忘憂一把抱住亦清。

忘憂腳下不穩險些跌倒。

「清兒！」亦清渾身顫抖，呼吸急促。

她在亦軒懷中翻滾著，「啊！」

亦清尖叫一聲，沒了氣息。

「清兒！」亦軒大喝一聲。

懷中的亦清嘴角淌血，雙手十指沿著指尖滴出血珠，落在亦軒白色的衣衫之上。

「你殺了我妹妹！」亦軒放下亦清，一步跨到忘憂面前，揪起她的衣領。

「我，我！」忘憂看著沒了呼吸的亦清，驚的說不出一句話。

以柔攔在亦軒面前，「亦軒，放手，忘憂也是想救亦清。」

「可她殺了清兒！」亦軒雙眼泛著血絲，面部猙獰。

他所有的親人都死了，亦清是他唯一的親人了，他不能再失去這個妹妹。

亦軒拔出刀，一步步逼近忘憂。

「哥！」他身後傳出一聲虛弱的呼喚。

「咣當！」亦軒神情一凜，手一松，刀掉落在地上。

大家齊轉頭。

亦清微微睜開雙眼，輕輕的喚著。她臉上的紅光已經褪去，手指滴落的鮮血將稻草炙燒，一縷縷白煙在她身邊升騰。那些劇毒之血已經排出了亦清身體。

「清兒！」亦軒緊緊抱住妹妹，晶瑩的淚，滴在亦清臉頰。

「哥！你哭了！」亦清抬起手接住哥哥滴落的淚珠。

亦軒從小堅強，戰場上負傷無數，卻從沒落過淚。

兄妹緊緊擁抱著彼此，久久不願分開。

「沒事吧？」以柔輕聲問著忘憂。

忘憂撿起地上的刀放在亦軒身邊，「我只想救她！」說完走出廢屋。

「咔！」天邊一道閃電劃過，豆大的雨滴落在屋外的土地上。

忘憂走到空地，雨水打在她的身上，「娘，我沒想害人！我想救她！我想救她！」她仰著頭，雨水嘩嘩的澆在她的臉上。

她真的沒想害任何人，包括那些宮人。

「嗚嗚嗚！」忘憂跪在地上，趴在泥水裡痛哭不已。

「對不起！」一道黑影擋在忘憂身前，那道身影以同樣的姿勢跪在忘憂對面。

亦軒雙手捧著刀，舉過頭頂，「我錯怪了你！我向你道歉！」

忘憂抬起頭，看著亦軒虔誠的跪在她面前。

「你沒錯！」忘憂說，「我害死了那些宮人，又差點害了你妹妹！」

「別這樣！」亦軒拉起忘憂的手。

入夜，以柔靠在牆角沉沉入睡，亦清毒雖已解，身體依然很虛弱也睡下了。

忘憂坐起來，輕輕的走出屋子。

雨停了，月亮懸在空中，今晚不是月圓夜，月亮缺了一塊。

她坐在台階上，望著月空。

爹娘，我想你們了，想暮色村裡所有的人。在那裡沒有不開心，沒有殺戮。

為什麼出了暮色村是這樣的一番天地？

「睡不著？」亦軒靠在牆邊輕聲問道。

忘憂沒有回頭。

「對不起！」

「對不起！」兩人同時開口。

忘憂輕嘆一聲，「你不需要道歉！」

亦軒走下台階，蹲在忘憂面前，「你有心事？」

雖然是第一次見忘憂，可亦軒總覺得滿腹憂傷不應該出現在她身上，她應該是個快樂的女孩。

「我害了國主寢宮所有宮人丟了性命。」忘憂說，這是她一直不能釋懷的。

「說給我聽聽！」亦軒坐在她身邊。

忘憂將行宮的遭遇告訴了亦軒。

「我真後悔，不應該將她迷暈送到國主寢宮，那樣也不會害了那些宮人。」忘憂說。

「你的確不應迷暈她。」亦軒道，「而是應該殺了她，放虎歸山必留後患！」

「什麼？」忘憂難以置信的看著亦軒。

亦軒迎上忘憂的目光，「那些宮人在聖靈宮中如草芥，螻蟻一般。隨時都會丟掉性命。你不必耿耿於懷，也不要做無用的懺悔。」

「不要做無用的懺悔！」忘憂重複著這句話，雲公子也說過同樣的話

「亂世之中，人如草芥，我亦家效忠聖靈多年不也落得家破人亡。要想護家人周全，必先強大自己，不只是身體，還有內心。你是如此，我亦如此。」亦軒說。

「也許你是對的，我的確要先強大自己，可我絕不會踏著別人的鮮血來強大自己。」忘憂依然不太贊同亦軒那一套說辭，「謝謝你，我現在好多了！」

「早些休息吧！」亦軒拍拍她的肩，伸手拉起忘憂。

「對了！你見過新國主，他怎麼樣？」亦軒突然想到一件事問道。

忘憂站起身，拍拍衣服上的泥土，「他的腦子不太靈光。」

「果然找了個傀儡！」亦軒自語。

「什麼？」忘憂沒聽清亦軒

亦軒搖搖頭，「沒什麼，休息吧！」

野外，天好像亮的格外早。

亦軒獵了只野兔，烤了讓大家充饑。

「你們要去哪？」亦軒問。

「幽靈山。」忘憂答到，手中撕下一塊兔肉，討好的遞到坐在腿上的小狸嘴邊。

小狸淚眼漣漣的接過兔肉，幽怨的瞪了忘憂一眼。

這個主人真是不靠譜，居然把它忘在了行宮的雜役房。

還好，本神獸具備遠地尋蹤能力，不然可就真的成了無家可歸了……

忘憂心虛的又遞給小狸一塊肉。

坐在火堆旁的亦軒好笑的看著這一人一獸。

「幽靈山？」亦軒思索了一下，「幽靈山不在聖靈境內，需要穿過明珠山才能到達！不過聽聞此山邪門的很，進去的人都會無故失蹤。」

「不在聖靈？」忘憂還真沒想到娘讓去的幽靈山不屬於聖靈國。

吃過飯，他們收拾了行囊。

「我們要就比別過了，我和清兒要去煙陽城找我父帥的舊部。」亦軒身負重任，他要尋找皇子。單憑他和妹妹之力恐難完成，所以他要去聯絡亦雋的舊部。

「你不和我們一起走？」以柔有些失望的問。

「你們從這到明珠山，需穿過前方一個寨子，出了聖靈國界沿0路向西！」亦軒叮囑道。

以柔輕輕抱住亦軒，「要小心！」

亦軒一愣，輕輕拍拍以柔後背，「謝謝你，洛姑娘！你們也要小心，此去路途遙遠並危險重重。」

「後會有期！」亦軒吹起哨聲，亦雋的獨角獸飛躍而出。

兄妹二人騎上獨角獸揮手同以柔，忘憂告別。

亦軒也許並不知道，他就這樣陰差陽錯的錯過了第一次和皇子的相遇。

「保重！」以柔低聲說道。

前路漫漫，危機四伏。

她們不畏艱險，為了暮色村，為了那些被石化的村民繼續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