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 我們結婚吧
「太好了,你沒事……真是太好了。」顧明顏喜極而泣,竟在男人懷中哭了出來。
一旁的鐘南和舒心面面相覷,隨即都露出了一抹會心的笑意。
祁莫寒面色複雜,插在西裝褲里的手抽了出來,想要把這泣不成聲的女人推開,可行至半途,卻又有片刻的猶豫。
最終,他還是緩緩推開了她。
「哭什麼?」他蹙眉問。
顧明顏哽咽說,「我聽說你的飛機出事了,我去事發地找過你,沒有找到,所以又來了醫院……」
祁莫寒冷呵了一口氣,「白痴。」
一旁的鐘南笑著說,「其實啊,我們定的本來就是那架飛機,也本打算登機,可突然原本談不攏的合作方聯繫了我們,所以我們就沒上,簽了合同后,乘坐的下一班。」
聽到這裡,顧明顏才明白了過來。
原來他們根本就沒上過飛機,而那個名單上的祁姓人,也壓根就不是他!
舒心上前一步,給顧明顏遞去了一張紙巾,「擦擦吧,瞧瞧你,都哭成小花貓了。看來你還真是很擔心我們老大啊?」
說完,她朝著一旁的祁莫寒眨了眨眼,意味不明說,「你說對吧,老大?」
祁莫寒神色淡淡,打開車門坐了進去,車窗緩緩降下,飄出了冷冷的一句。
「你們二人先回去,我還有事。」
他這話,自然是對舒心和鍾南說的,二人笑著離開,只剩下顧明顏獃獃的站在那裡。
男人用餘光瞥了她一眼,「還愣著做什麼,上車。」
「哦。」
顧明顏擦了擦眼淚,打開了後面的車門,男人又說,「這邊。」
遲疑幾秒,她默默的關上了門,繞到了副駕駛的位置坐了進去。
而就在二人離去后,那停在路邊的一輛跑車裡,一道怨毒的目光卻久久沒有收斂。
是夏青曼。
她盯著二人離去的方向,一張臉陰沉到極點,那目光滿是怨毒和陰冷,就像毒蛇吐信。
夏青曼自然也是在聽說了祁莫寒的飛機出事的消息,又聯繫不上,所以才嚮導演告假,匆匆趕到醫院探聽消息。
然而,她還沒來得及下車,卻就見到了這無比刺眼的一幕!
「顧、明、顏!」
她憤恨地出聲,那捏在方向盤上的美麗的手狠狠捏緊,指間都快要泛白。
「你給我等著,我會讓你這賤人好看!」
……
車子緩緩行駛在燈火闌珊的馬路上,一路無言,最終在天橋上緩緩靠邊停下。
祁莫寒下了車,緩步來到橋欄前站定,往口袋裡一摸,又抽出一支雪茄煙來。
他剛要點,隨後來的顧明顏卻嘶啞地小聲說,「你……還是少抽點,對身體不好。」
男人皺了皺眉,她的說教讓他微微有些不悅。
然而,他終究還是默不作聲地將雪茄煙又放回到了盒子里,抬手鬆了松襯衫領口的領帶。
「說吧。」
「什麼?」她問。
祁莫寒不耐問,「三天前你不是有話要對我說?現在你可以說了。」
顧明顏遲疑了良久,小聲說,「之前我以為你出了事,真的很擔心,我怕……再也見不到你了。」
她這句話,就像一支輕輕的羽毛,在祁莫寒那冷硬的心頭上撓了一下。
痒痒的。
然而,他去面容依舊冷峻,語調淡淡的,「你的關心好像用錯地方了,我可不是安德森。這種話若是你對他說的話,或許會讓那笨蛋非常感動。」
男人的話裡帶著嘲諷,又有些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漠感,可這並沒有讓顧明顏沮喪灰心。
手指纏繞著衣角,良久,她忽然抬起小臉,認真的目光注視著他。
「祁莫寒,我們結婚吧?」
祁莫寒頓時怔住,回過神來,那狹長的眸子微微眯起了幾分,似乎想要把面前這女人看穿。
「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我就是想和你結婚,想和你在一起,就像以前那樣!」她期待的目光望著男人,心緒漸漸激動。
終於說出來了。
她要主動,要抓住機會,否則就會像肖薇所說,追悔不及。
然而。
「呵。」祁莫寒卻是一聲嗤笑。
「你別笑,我是認真的!」顧明顏緊張說,「我考慮了很久,現在是鼓起很大的勇氣才和你說出來的。所以……別笑好嗎?」
「好啊。不過,我倒是有個問題想問問你。」
祁莫寒靠在了天橋的圍欄上,精鍊的短髮下,目光銳利如鷹。
「為何你現在突然想和我在一起了?早知如此,四年前你何苦要在訂婚當日逃走?」
「因為那個時候,我以為你是害死我父母的兇手,所以……所以我才恨你的。」
祁莫寒饒有興趣問,「那你現在就不恨了?」
「不恨了。」顧明顏搖了搖頭,急切地說,「我全都知道了,害死我父母的是JD組織,是塞巴斯,而不是你!」
「哦?」祁莫寒眼中頃刻間閃過一抹意外。良久,他神色微微凝重了幾分,「你是聽誰說的,又是何時得知?」
「在山洞裡。那晚他們把我抓去,逼迫我說出破解竹簡的方法,就是那個時候,我知道了一切!」
聽到這些,祁莫寒微微揚了揚眉頭。
難怪。
那天晚上她被抓了出去,回來的時候,整個人就不對了,甚至還失心瘋般的強吻了他。
原來如此么?
「有意思。這麼多年,我也算是沉冤得雪了。」祁莫寒笑了,只是笑容里卻看不出喜悲,更像是冷笑。
顧明顏低垂下眼瞼,滿是歉然道:「對不起,莫寒,這麼多年我一直錯怪了你,是我錯了。」
男人冷冷地瞥向她,卻見到這小東西臉上是百分百的歉然,語氣也極為真摯,看來確實是誠心實意的道歉呢。
「用不著。你的錯,可不止僅僅是誤會了我這一件事。而且你現在道歉,已然太晚了。」
「不晚,一點都不晚的!」顧明顏抬起驚慌的眼眸,慌張說,「你還沒有和夏青曼訂婚,一切都不晚!」
「那,你呢?」
「我和安德森離婚了,我現在一個人,是自由的!」
一瞬間,祁莫寒愣住了。
良久,他才問,「什麼時候的事?」
「那次回義大利的時候。」
祁莫寒似乎是感受到了深深的震驚,緊擰著眉頭死死盯住她,似乎想從這小東西那臉上的細微神色變化驗證她此話的真偽。
然而,他卻仍舊只看到了真誠。
就在顧明顏焦急等待著男人表明態度的回答時,他那緊擰的眉頭卻猛然一松,冷意的一笑。
他忽然抬手捏住了她的下巴,灼灼的目光盯住她,很快臉上就連冷笑都消散了,面容森冷至極。
「顧明顏,你未免有些太高看自己了。我想知道你究竟哪兒來的自信,覺得我祁莫寒會要一個離了婚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