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0章 勇敢返回東京城
「枚兒,娘去去便回。」木玄凄美的雙目憐愛地望著女兒,勾起唇角輕笑道:「娘也是有些本事的,去會會這位皇帝。」
「木掌門,您就別添亂了。解鈴還需系鈴人!」張菏瞥她一眼,瓮聲瓮氣說道:「莫鷂那幾個小丫頭反抗,已經都被我們拿下了!黎掌柜、王佩之、杜永衡等等一干人犯被關押;……」
「張菏將軍,為什麼?」葉姑娘一雙鳳目眯起,射出一道寒光;「他們是生意人,所犯何罪?為何羈押他們?」
「他們私自偽造文書撰改了合約,將葉姑娘名下財產轉化到他個人名下,這罪責還不大嗎?」張菏不甘示弱反唇相擊。
皇帝為了逼她出山,用她的親人朋友做籌碼?
她心中憤怒,銀牙咬得咯咯作響;「娘,我隨他去!」
「枚兒,娘同你一起去!」木玄緊跟上前。
「娘,您不能跟我一起去!」葉一枚低眸,低聲道:「我們都走了,雲浮山後防空虛,女兒萬一出了什麼事;……娘在山裡可以照應!」
「阿枚,……」木玄眼眶滿是淚水。
「娘放心,我會相機行事!」
葉一枚微笑著寬慰著親娘。她辭別親娘,毅然隨張菏返回東京。
木玄孤零零地望著女兒上馬,再望著她的身影一點點消失;……
…………
一行人快馬加鞭不過數日便到了東京府。
張菏將她送到皇家獵場,皇帝在這圍場捕獵。皇帝在軍營中長大,南征北戰創下了清明安定的天下,依然不忘馬上征戰的日子。
葉一枚在廊下靜靜等待著。
聽到盔甲清脆的摩擦聲,她轉過頭去;皇帝身著鎧甲眉宇間盈滿威風凜凜的霸氣,在陽光下踏步而來。那鎧甲反射著陽光竟是有些刺目。
葉一枚欲要跪下;「民女葉一枚參見陛下!」
「枚兒,快快請起!」皇帝上前扶住她;「你我之間何須那些俗禮?朕看,你在雲浮山滋養得好,越發標緻美麗了。」
葉一枚臉一紅,垂眸不語。如雲的秀髮用一根檀木簪別在腦後;一件素凈的青色衣裙,一條窄窄的絲帶隨意系在腰間,完美地勾勒出來她纖細的腰肢;更顯得氣質出塵脫俗。
這樣仙氣超俗的她,更是普通脂粉無法比的。趙晟義不禁心神恍惚,好像回到了多年前初相遇的那一幕。還不止,她真正進入他內心,是她不同一般的智慧和頭腦,小聰明與自鳴得意;……
「陛下,您為何關押民女屬下與朋友?」她暗壓住心頭的怒火。「他們在哪,我立即要見人!」
「放肆!有這樣與皇上說話的?」總管太監呵斥道。
「無妨!」
只有她敢與他這樣放肆,皇帝並不生氣;「枚兒,朕答應過你,會接你回來的。朕沒有食言。你留下,他們都沒事!」
「陛下,民女說過,再不入東京城!」葉一枚欠身道:「此回來,就是接他們走;……皇上,您想要什麼,就拿走什麼好了。」
「你?……」皇帝深眸一凜,臉色微黯。「你,不想與朕同享這太平天下?」
「天下,是陛下的;民女沒這資格。」葉一枚俯身道:「民女豈敢僭越?」
「朕說你有,自然就有!」
做了皇帝的他更加霸道;霸道得很不通情理。他是天子啊,天下都屬於他;更何況是女人。
皇帝又道:「趙良笙,他這兩年很好!不過,你若如此不曉事;……朕,即刻能讓他不好!」
葉一枚身子晃一晃;天威不可測,最好不要惹怒他。
她伏下身去;「陛下,民女對他,無甚興趣;……民女求您開恩,先讓我見見王佩之他們。」
「嗯,你不信朕?」他瘟怒。
「不是,民女一定要見。」她閉上眼,索性豁出去;「民女怎知您是不會哄騙我呢?萬一,他們都不在了,民女也沒臉活了!」
「你?」皇帝臉上一陣抽搐,氣得險些要令人掌摑她。但,他還是忍住了;氣哼哼地一句;「放肆!」
「是,民女斗膽,望皇上成全!」
「朕讓你見他們,你便回心轉意?」
「民女說了,要先見人!」她的頭高昂著,很倔強。
「罷了……去吧!」皇帝深眸聚著寒,揮手道:「不到黃河心不死,去見見也好。若不肯臣服,他們蔫能好轉?」
有人上前來,領她上了馬車;馬車疾馳來到開寶寺。
進了寺廟的門,往前穿過樹林,樹林后是一座拔地而起的山丘;山丘頂端屹立著一座高塔。塔身為八角樓閣式,鐵色琉璃瓦遍飾全身,有鐵打銅鑄的深厚氣質。
葉一枚恍惚起來,彷彿在哪見過?
「公公,這高塔是做什麼的?」葉一枚輕聲問身旁的黃門官。
「塔剛完工不久,用來安置吳越王進獻的佛祖舍利子。」
「哦,」葉一枚似懂非懂地點頭,這話像是在哪聽過。
「聖上找了一批人來做塔身內壁。一些犯人也來當苦力,葉姑娘的人也在其中。」黃門官又道:「葉姑娘的人也在其中。」
「好,煩請公公領路。」
黃門官領她到塔下的禪院,穿過重重門禁道內院監牢。
黃門官木然道:「葉姑娘,皇上令,只許您看一眼就走,不得耽擱!」
「堂主姐姐!」裡面有人驚喜地喊。
「青瓔、雲曦;」葉一枚撲到柵欄邊,「你們受累了!莫鷂、王先生他們人呢?」
「王先生與杜先生關在男監;」再見到她,青瓔泣不成聲;「官兵來抓我們,莫鷂奮起抵抗。她和鷂鷹命喪亂箭之下!」
青瓔和雲曦抱頭垂淚;……
「公公,放人!」葉一枚厲聲道。
「這?……老奴做不了主!」
「放人,我留下!」葉一枚決絕道:「今日起,本姑娘住開寶寺,直到皇帝放人!」
「葉姑娘,……這太難為老奴了!」
「公公原樣回稟好了,絕沒有為難您的意思!」
「唉,姑娘您這樣是幹嘛?」黃門官勸不得她,嘆一口氣;苦著臉急匆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