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我也是有尊嚴的

「若曦，又和小飛吵架了？」

楊國明放下報紙，看了自己女兒一眼，有些無奈的問道。

「吵架？我敢嗎？他下午跑警局來找我離婚！我辦案的時候，又來胡攪蠻纏，還幫綁匪開車逃逸，這麼厲害的老公，我高攀不上啊！」楊若曦憋了一下午了，現在回到家，一肚子的委屈都爆發出來了。

楊若曦的母親李梅芳也皺起了眉頭，說道：「老楊，我贊成女兒離婚。你和秦一飛父親的事情，那是上一輩的交情了，一輩了一輩，你不能把女兒的幸福搭進去。

你看看他，都二十多歲了，掙了一分錢嗎，會說一句完整的話嗎，給這家裡做了貢獻嗎？」

「都別說了，除非我死，不然我不會同意你和小飛離婚的。」楊國明十分堅決的說道。

他本身也是公安系統的副局長，所以嚴肅起來的時候，還是很有氣勢的。

「老楊，他只是一個白痴啊，咱們先不說養家糊口的事情，就連傳宗接代，恐怕都不懂吧？咱們什麼時候才能抱孫子？」李梅芳不悅的看著自己老公說道。

「白痴？」

楊國明冷哼了一聲，瞪著眼睛：「小飛的父親不僅救過我的命，小飛也救過若曦的命。

那時候，若曦才四歲，在公園的冰面上玩，落入冰窟之後，要不是小飛跳下去，若曦早就不在了。之後，小飛連續昏迷了一個星期，醒來才變成這個樣子的。你告訴我，之前的小飛不聰明嗎？」

「這.....」

李梅芳沉默了，因為自己老公說的都是事實。

秦一飛小的時候，還是特別討人喜歡的，自從掉入冰窟之後，就變得傻乎乎的了。

那一年李梅芳出差去了，所以對事情的經過並不是很清楚，還以為是兩個孩子鬧著玩，一起掉下去的。

楊若曦也沉默了，她那時候還小，只是隱隱約約記得，自己在寒冷的湖水裡掙扎，是一雙堅定的小手，把自己托出了水面。

沒想到，竟然就是自己現在這個「白痴老公」。

一瞬間，楊若曦覺得心裡的氣已經消了很多。

算了，秦一飛他再傻乎乎的，也是自己的老公。這輩子，就跟他一起過下去吧。

楊若曦也不再說什麼，和父母一起開始吃晚飯，隨後才朝著樓上走去，準備叫秦飛下去吃飯。

只是，楊若曦剛剛推開門，就覺得一股怒意直衝腦門，幾乎是從牙齒縫裡憋出一句話：「秦一飛，你給我滾下來！」

楊若曦羞惱的捂著眼睛，又怕樓下的父母聽見，只能先把們關上，聲音也壓得很低。

「怎麼了？」

秦飛睜開眼睛，只見楊若曦滿臉通紅，氣得飽滿的曲線，都在不斷的起伏。

那雪白的溝溝，讓秦飛又有點想流鼻血了。

「你....你變態啊，為什麼洗完澡不穿衣服？」

楊若曦本來已經沒那麼生氣了，但是見秦飛渾身赤果的睡在自己的床上，身下還枕著自己新買的真絲內衣，心裡又覺得堵得慌了。

雖然秦一飛救過自己，可畢竟是一個「白痴」啊，不管是說話還是做事，都跟沒長大的孩子似的。

可自己需要是一個能陪伴自己，心靈上也能產生共鳴的男人，他離自己心中期待的樣子，實在差得太遠了。

楊若曦心情十分的複雜，覺得又委屈，又壓抑，不知道自己這後半輩子究竟應該怎麼過！

秦一飛見楊若曦低著頭，靠著門都快哭了，便坐了起來，訕訕的說道：「對不起啊，我太累了，睡著了。」

「行了，你衣服都在那邊的柜子里，自己換上。我先去洗澡。」楊若曦深深的吸了口氣，擦了下泛酸的眼角，也不想和秦飛計較了。

轉身走進了衛生間，也準備早點休息，今天奔波了一天，也累了。

楊若曦出來的時候，秦飛已經換好了睡衣，躺在了地鋪上，雙手枕在腦後，似乎在看她。

楊若曦微微皺了下眉頭，感覺很不適應。她總覺得秦飛自從被車撞了一下之後就變了，可是哪裡變了卻說不上來。

楊若曦坐下之後，拉扯了一下睡裙，遮住自己雪白的美腿，看向秦飛：「我問你，你昨天晚上為什麼去酒吧？」

「心情不好。」秦飛擁有秦一飛完整的記憶，所以對之前發生的事情，記得清清楚楚。

只是，秦一飛只有十來歲的智商，又一直很少出門，所以人生經歷幾乎是空白，這樣對於秦飛來說也是一件好事。

楊若曦微微楞了一下，感覺自己的老公，說話越來越趨向於正常人了，便問道：「是怪我打了你？」

「對，我也是有尊嚴的。」秦飛說道。

尊嚴？

楊若曦再次一愣，感覺自己這些年一直忽略了一件事，就是自己的老公雖然有點傻乎乎的，但已經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大男人了。

自己昨天早上，一氣之下抽了他兩耳光，確實傷害了一個男人的尊嚴。

想到這裡，楊若曦臉色緩和了一些，說道：「那我給你道歉，對......」

「不用，你是我老婆，我原諒你了。」

秦飛看了楊若曦一眼，撇撇嘴，說道：「還有，你以後別把我當白痴，我會證明給你看，我是一個合格的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