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七章 我對你的蒸餾器很感興趣
長腿的黑皮和鳥窩頭的白皮已經習慣了在船上晃蕩。
兩個人甚至一前一後地在前桅上站定,浪頭將船頭揚起的時候,孟依依對著浪花張開雙臂。
林夕涵無奈地扣住她的腰。
然後孟依依「咯咯咯」地笑個不停。
「雖然我並不反對橘勢一片大好,但是你倆能不能先幫我把帆扶正了?」
在甲板上把著舵盤的許樂,手肘支在舵盤上,嘆了口氣說。
「什麼局勢?」孟依依繼續歪頭。
「百慕大的海洋局勢。」
歪頭殺次數多了,傷害是會降低的你知道嗎……許樂在肚子里念叨了一句。
「別聽他滿嘴跑火車。」
林夕涵哼了個鼻音,拉住繩索。
接著她筆直的雙腿交錯,借著繩索的拉扯踩在桅杆上,輕盈地向後躍起。
繩索隨即被她拉動,黑帆向著船左側偏移了四十五度角。
落地的時候,她的腿屈成相當優雅的角度,成半跪的姿勢,膝蓋離地還有數公分,足尖點地。
許樂轉動舵盤,調整船向,讓風力和黑帆形成一個恰到好處的夾角。
玄夔號向著小沙已經探明的、還有選手倖存的一座島嶼駛去。
按照小沙帶回來的情報,分到這座島上的選手,是一個西伯利亞的毛妹。
名字叫阿加莎。
倘若說許樂第一站找到齊家兄妹,是為了打開自己在島上搜羅的各種寶石可靠的銷售門路。
那第二站就純粹是為了改善生活的。
林夕涵後退半步,一臉戒備。
「你說的改善,是什麼改善?」
【危險感知】隱約示警,許樂覺得長腿的黑皮一定是想岔了。
「不是你想的那種改善……我說的是飲食什麼的,你以為呢?」
林夕涵不相信,眯著眼睛,眼睛里閃著陰晴不定的光。
「謎語人自己跳下船去。」她點了點腳尖。
這個時候賣關子,不會真被直接扔到海里去吧……許樂反問:「你知道西伯利亞人視為至寶的是什麼嗎?」
「至寶?」林夕涵心裡迅速轉過了好幾個選項,然後不確定地回:「棕熊?」
然後瞪著眼睛,「你要拿巨靈換東西?巨靈那麼聽你話!」
不是,你都不看我根本沒把巨靈帶上船么……
而且巨靈也不是棕熊啊好不好,你這樣巨靈會傷心的。
許樂恨鐵不成鋼地嘆息:「是酒啊!Vodka!生命之水!」
林夕涵的臉紅了,她又想起來最後一次喝高了之後乾的事情。
有些事情就是這樣,你以為已經過去了,但是突如其來地想起來,腳趾立刻就摳緊地面。
她身體繃緊了一瞬間,然後又試探一樣地緩緩放鬆。
「然,然後呢?」她梗著脖子問。
「然後?」許樂大力拍著手底下的舵盤,「那群西伯利亞來的選手,拿求生都不當回事。
「唯一的樂趣就是在島上釀酒啊!」
他揉了揉差點被拍裂的舵盤,補刀:「你不會都不看別人的錄播吧?」
「當然不看。」林夕涵一臉的理所當然,「求生選手賽后復盤是必須的素養,我自己寫總結還寫不過來呢。」
她說得好有道理……許樂噎住了。
但很快他就恢復如常:「這次去是為了交流釀酒的技術。」
順便看看小沙說的,那套酒蒸餾的工具。
金雕不懂什麼是酒蒸餾,但他在群裡面大呼小叫過一陣。
有技能在身的許樂,很容易就推斷出來了那套「一堆罐子和管子套一起的東西」,是用來蒸餾烈酒的。
可以啊毛妹,島上兩個月捯飭出來這麼一套工具。
許樂自己技能多,能做的事情也多,沒有把全部的身心全部投入到無限的釀酒大業中。
但顯然,來自西伯利亞的毛妹比他要專一多了。
這妹子太虎了簡直……
當然,知道對方有蒸餾器是超視距的事情,許樂沒有直接和林夕涵挑明。
不過說交流釀酒技術,那是半點問題都挑不出來。
誰能想到對面用木頭和藤蔓,就折騰出來了蒸餾器呢……
純粹是意外之喜嘛。
林夕涵信不信的就無所謂了,反正決定握著舵盤的是許樂自己。
玄夔號很快靠近海岸,許樂放下錨,將物資搬到小船上,三個人再划兩三百米距離,觸岸。
這座島嶼較小,阿加莎自己一個住在上面。
許樂有意挑選了從島嶼西側靠岸,從阿加莎的蔽身所可以直接看到這片海岸。
他沖著林子里揮了揮手,林夕涵用手遮住太陽瞭望,什麼都沒有看到。
「你確定那裡有人?」
許樂平和地轉頭,用波瀾不興的調子說道:「你忘了咱們的蔽身所是誰找的?」
傲嬌的黑皮不說話了,開場摘椰子翻車是她永遠的痛。
許樂從小船裡頭提出來一罐果子酒,剩下的工具什麼的隨身帶了幾件。
真交易起來,恐怕工具都沒有出場的機會。
只不過看起來島上並沒有太多人類活動的跡象,許樂揮手之後,也沒有看到蔽身所里有什麼動靜。
總不能這就棄權了吧?
這才過去幾天……早知道讓小沙每天都飛個幾百公里,確認一下選手們的身心健康。
許樂一邊想,一邊帶著黑皮和白皮靠近林地。
富有經驗的求生者,選取的蔽身所不僅足夠隱蔽,也有著優良的視野。
同時還能夠獲得相當長時間的日照,距離水源也不會太遠。
但假如說要嘗試釀造烈酒,那這些條件就都可以讓路。
許樂算是知道為什麼上島之後沒人理他了,此刻阿加莎正專註地蒸著一鍋地瓜。
年輕的毛妹擁有世界頂級的身材,她的身高甚至和許樂齊平,腿的長度就更加過分。
就連長腿的黑皮,和阿加莎站在一起,都顯得有些嬌小。
嗯,當然,容姿各有千秋就是了。
岩石自然凹陷出的一個陰涼處,還擺著粗泥簡單燒制而成的罈子,罈子用泥封著口。
「嚯,正在發酵呢?」許樂抽了抽鼻子,「但你這麼發酵,做出來的只有醋啊。」
阿加莎嚇了一跳,猛地轉過身來,用一根削尖的木柴對準了許樂。
柴火堆上面的石臼里,水咕嘟嘟作響。
同期選手的照片都在節目開始前公布過,阿加莎認出來對面三個人是來自鄰國的選手。
她嘰里咕嚕地講了一堆,許樂兩個頭一個大。
不過好在孟依依相當可靠,她翻譯道:「她說,她做的是酒,不是醋。」
許樂:???
你聽得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