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229.後來抓了回來也只是說當時太害怕了。
喬九最近看了一本書,名字是《悲慘世界》,她看得很入迷,完全沒有注意到白楊站在一旁很久了。
等她看累了,然後伸個懶懶換個姿勢,「咦,你怎麼回來了?」
「你要是再看看我的話,我想我現在可能就被你一直冷落下去了。」白楊咧嘴一笑,看見她認真看書的樣子,很像以前她圖書館一碰到感興趣的書,陪她一起來圖書館的人都被冷落在一旁。
其實想來她也並不是故意的。
「啊,不好意思啊,我一看書就這樣了……」那會兒,他們還沒有結婚,兩人還處於適應階段。
談戀愛,對於白楊來說,純粹就是個新手。
喬九呢,她也沒什麼經驗。
所以,他們在學校的日常就是去圖書館。
為什麼會選擇在圖書館呢?
「我喜歡看書啊,圖書館安靜,你又不是不知道外面那麼熱,冬天外面又冷,出去玩又要花錢,反正待在圖書館我覺得舒服。」喬九喜歡安靜的地方待著,有時候林陌不喜歡這麼安靜的生活就會拋下喬九一個人,另外約了幾個好姐妹去玩。
重點是,每次林陌讓她一起去的時候,喬九都婉拒了。
對於林陌來說,大學四年,喬九拒絕她的次數簡直數不過來,喬九就是一位純正的宅女,大門不邁,二門不出。這樣的女生,在大學不少見,但也不多見。
白楊又喜歡跟著喬九,所以約會地點通常在圖書館的時候比較多。
喬九喜歡看書是沒什麼,她基本有空就是在看書,不然就是煲劇,對於女生的大學生活,不知道哪一些才是她們覺得有意義的。
實在是忍不住了,白楊才開口問道:「阿九,你來圖書館不是學習,就為了看小說嗎?」
喬九轉動了她那兩隻眼珠兩圈,一副思考的樣子,「現在沒有期末考試,來圖書館我純屬是消遣時間,如果你有什麼要事可以先離開或者就在這裡做,聲音不要那麼大就好了,怕影響了別人,這裡是圖書館,所以一般都會很安靜。」
整棟圖書館都是燈火通明,從上到下,白熾燈照射在光潔的瓷板上面,映射出層層疊疊的書架中的書籍,排列整齊的書籍有圖書管理員在整理,時不時又幾個人出入,或者有人離開。
擺設在書櫃裡面的書籍都是比較老舊,這些老舊的書籍都要精心保護,放在書櫃裡面,不容易鋪上塵埃。
大四的時間基本上都是用來寫畢業論文和實習報告,基本上期末考試是沒有了,只要把專業課的幾門過了就好。
「快畢業,你打算做什麼工作?」白楊提及畢業的事情,喬九覺得這個事情比較重要,所以就停下閱讀,放下書本,轉過身看他說:「我還沒打算好,你呢?找到合適的工作沒有?」
「大概找到了,薪資待遇都挺好的,能養你。」白楊說話還不忘調戲一下喬九。
喬九聽了,臉上一紅,很快又恢復了鎮定,「我又不是問你這個,我是說工作是和你專業有關嗎?」
「基本上有關聯,不過都是靠人脈的工作,在人脈上需要請人吃飯了。」白楊不太擅長討好,畢竟他能力不差,只是做事情從基層做起,的確委屈了他,不過他只是取那家公司取取經,之後還是會跳槽。
「你就好了,已經有合適的工作了,我現在還在頭疼呢,不知道是不是做回和我專業有關的工作好,還是找份比較輕鬆的。」喬九現在比較糾結的問題就是這個了,她拿不定注意,白楊說:「你選什麼,只要你覺得喜歡就去做,反正你做得開不開心才是重要的。」
「開不開心?」
「是啊,如果你做得不開心的話,還是不要去了,我又能養你,你在家無聊可以給我畫畫什麼都可以,甚至旅遊去玩都可以,結伴而行就好。」白楊提倡她多出去走走,見見世面,眼界都會不同一點。
「出去旅遊的話,我還是覺得天氣好一點再去,現在比較想明確一下自己做什麼比較好,其他的不多想。」
「國貿的話,你可以從跟單做起,之後再去往高層做起也可以。」白楊不太懂她的專業,但多多少少聽過,國貿的專業一般不太難找工作。
但是如果沒有拿到畢業證就去工作,鐵定會被人壓榨勞動力。
之前喬九想去實習,結果遇到一家公司直接開口說沒有工資,氣得她好像摔門離去,好在她忍住了,沒有這麼做。出到社會就會看到一些奸商,為了壓榨勞動力,什麼都可以省去應該給的工資。
很多人都說這種情況不是沒有遇到,只是如果想學東西,肯定得先吃虧,后嘗甜頭。明知道被坑,還有往下跳,喬九就做不到視而不見,她會選擇不去做。這樣的勞動力很廉價,況且又不能百分百保證她能夠學到東西,東施效顰就不好了。
學一點皮毛就自賣自誇,倒不如好好看書實踐。很多事情本就不是一蹴而就就能完成的,一些人覺得趕緊去找工作,生怕會落單這種現象層出不窮,沒完沒了地擔心害怕的人有很多,不計其數的人事後抱怨工作辛苦的也有很多。
如果沒有選擇一份合適的工作,那肯定會學不到好的知識。
熟能生巧。
但不能夠完整熟悉整個流程,只不過大概知一二就想說都懂,那才是笑話。
喬九想起了她之前看到的一個故事。
普金斯大學心理學教授霍蘭德,一次上課,給學生講了一個妙趣橫生的故事,全班哄堂大笑。
接著,開始正兒八經地講課。
沒一會,他唾沫橫飛地把剛剛那個笑話又講了一遍。
這時,幾個學生應酬式地笑了兩聲。
萬萬沒想到,教授講了一會課後,把之前那個故事又詳細地複述了一邊。
這次,沒有人再笑了,大家面面相覷,眼光變成詫異。
這時,霍蘭德好整以暇地說到:「大家不會為了同一個笑話,一笑再笑,可為什麼,大家卻總為同一件破事,而反覆悲傷呢?」
自尋煩惱的事情很多,明明不喜歡這份工作,但為了熬下去,終究忍住了。其實很多人都是這樣,做著一份自己不喜歡的工作,為了養家糊口,不得不向生活低下頭。這樣的事情可能對於他們來說,沒有錢就沒有生活。
處處都充滿了金錢的味道,誰不愛錢,那就是虛偽。
是個人都喜歡錢。
白楊出來工作也會碰壁,也是聰明的人,就是很少在讀書上面碰壁,如果說沒有面對困難的勇氣,接下來的挫折只會不斷累積到超出負荷。一般來說,白楊也不喜歡失敗的感覺,但他得接受這樣的感受,只為了在無數次失敗中得到成功的答案。
或許有些人覺得沒必要,找一份輕輕鬆鬆的工作,就這樣就夠了。
對於喬九來說,白楊的價值如果不能被好好挖掘出來,這才是最讓她失望的。
人才的流失,才是國家最慘痛的代價。
人才留不住,國家就會落後。
一代代新生都需要前輩們的帶領,每一個時代就會更新,國家也需要更新。
手機隨時都需要更新,又何況一個國家需要源源不斷的人才流進國家新血液里,以求平衡內部的紊亂。人就是需要不斷進步,國家才會進步。
「我如果能為國家出一份力,自然不會拒絕這個機會。」白楊是有打算為國家效力,只是有一方面的顧慮他沒有選擇去,而是推薦了比他更適合的人去了。
對於這份工作,他沒有他這位同學張裕的熱情高漲,一個人能夠做自己喜歡的事情,是最大的幸運。
可惜名額只有一個,如果綜合成績來講,確實是白楊比較合適。
但論選拔來講,越是在某個領域拔尖的人才是發揮得更好。
張裕就是這樣一個痴迷於軟體開發的人,對於這份工作他很有興趣,還有一顆為這個事業隨時獻身的準備。
白楊做不到他那樣偉大,白楊想要陪在喬九的身邊,或許有些人說不應該為了兒女私情,只是白楊並不是為了兒女私情才放棄的。
而是在這個領域上面,張裕分明在技術上比他要拔尖,但是綜合成績考慮是在課堂表現以及課後作業上面得來的。
張裕本就不擅長課堂互動這個事情,要他主動去說話,簡直比登天還難,這也就是為什麼白楊在這方面比他好的原因。
白楊性格本身就不是高冷孤傲,在需要幫忙回答問題,他還是會幫導師們的忙,一來二去,幾位導師對他的印象好了,課堂平時分就會高一些。在大學不是考實力就行了,還有和老師學生之間的互動也很重要。
張裕輸在了交際上面,白楊打算推張裕一把,這件事他和喬九商量過,最後喬九尊重他的選擇。
沒有人會不願意為國家效力,在領域上,誰比較拔尖,那麼會為國家的研究開發省去了不少的時間,花費時間越短自然省去了人力物力這一些,綜合考慮了幾點,出去交際問題,其他問題上面,張裕是沒有什麼問題。
至於為什麼把這個機會讓給張裕,白楊只是為了還一個人情。
張裕這個人平日說話冷冷的,也不怎麼愛說話,但是喬九出車禍的時候,是張裕來幫他忙的,湊巧張裕也在附近,見到了他抱著一身是血的喬九,張裕就很鎮定了,打了急救電話,為喬九止血,等待救援的時間上,白楊還是第一次見張裕說這麼多話。
「血已經止住了,只不過還需要到醫院去檢查,她現在狀態也不好,但你也不要擔心,看著她的臉,吉人自有天相,她肯定能挺住。」張裕並不擅長安慰人的話,此時的白楊整個身子都在顫抖,在學校里,張裕看到的白楊都是自信滿滿,溫和有禮,對人有一些疏遠卻不逾越,現在卻因為他懷裡的女孩而害怕的樣子,張裕看了,也感慨唯有愛情讓人有了弱點。
白楊顫巍巍地低著頭,眼眶裡湧上了淚水,他強忍住了。剋制和隱忍,在一旁的張裕看得很清楚,白楊是害怕喬九會離開他。
生死有定,該走的人留不住。
現在,張裕肯定不會說這種打擊人的話,他情商是低,但不至於說話那麼刻薄。
「你別擔心,她會好的。」
白楊強忍住了淚水,微微抬頭望著一旁的張裕,張裕能說這些話安慰他,已經是莫大的安慰了,「謝謝你,張裕。你能說這些話已經很好了,阿九她會挺過去的,等會急救車來了,就麻煩你先把我這些東西拿到我宿舍,可以嗎?」他這是懇求張裕的幫忙,這些東西裡面有個袋子,裝的是他買的戒指,他正打算向喬九求婚的,現在可能是用不上了。
白楊是想著等喬九醒過來以後再求婚。
一切都不敢往壞的想。
「可以的,你一個人去,注意安全。」張裕知道白楊此時也不希望有人為他太擔心,其餘的,張裕也只能做好他交代的事情。
白楊想起當時的畫面,那一刻他是脆弱的,這麼狼狽的一面,張裕看到了,其實他也知道張裕不會告訴別人,但是那一刻,還是他覺得被安慰到了。
感動,是在某個瞬間忽然感覺到的。
人往往都不知道自己在感動些什麼,但湊巧這樣的事情讓他們更加珍惜彼此。
「你是說,張裕當時也看到我了?還一身是血的樣子?」喬九問道。
白楊點頭「嗯」了一聲,「他還幫你止血了,你不知道你下腹的位置居然在流血,聽張裕說是被利器所傷,還是說你當時被車撞到之後,碰到了什麼?」當時他也顧著擔心,沒有留意到現場是不是留下了什麼利器,或者是撞車之後刮到什麼了,這些都沒有來得及去看,就跟著急救車去了醫院。
肇事者逃逸了。
後來抓了回來也只是說當時太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