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232.不定你就是和空氣說話呢
「不管你選擇什麼，值不值得並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所以啊，阿九，堅持你所堅持的，這才是我想看到的。」說來說去，白楊不希望她放棄。
「白楊，做什麼才是自己堅持的。」喬九並不知道什麼才是她該堅持的。
人在這個世界走一遭才不枉這一生。
「做你覺得對的事情。」白楊回答。
喬九說：「如果是錯的呢？」
白楊道：「沒有絕對的對錯，也沒有什麼絕對你是錯的。不管你要做什麼事情，終究要面對的事情，就是人會越來越老。」
「人老了就走不動了。」
「我還是要陪在你身邊。」
「萬一我認不出你怎麼辦？還落一身病，你還會照顧我嗎？」喬九想知道他的回答。
「我會照顧你，那你呢？」白楊這一反問，倒是讓她想了下，沒有立刻給他回復。
喬九說不准她以後會是什麼樣子，真如白楊所說，生老病死是一個必經的過程，那麼照顧一個人也是她需要學習的事情，她可能一開始接受不來，需要時間慢慢讓她適應，哪裡會不害怕照顧一個人，最怕的不是不願意，而是沒有能力去照顧一個人，才是最悲哀的。
「我會照顧你，會試著去照顧你，我不知道未來的我是否還有能力去照顧你，既然你都願意照顧我，我以後也會學著照顧你。」喬九不能保證未來她老了以後就能照顧她，不確切的未來，也讓她開始擔憂了。
白楊沒想讓她想那麼多，「傻丫頭，你想什麼呢，是不是想到以後我又老又殘的樣子，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又要照顧我，又辛苦，怕辛苦的話，可以找護工照顧我，以後我得叫你老婆子了，你照顧不了我，就在旁邊陪著我就可以了，我老了也不捨得讓你辛苦。」
無病無痛的離開是最好的方式，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天，他希望能看著阿九先走，這樣他隨後而走，那麼她就不會那麼孤單了。
留她一個人獨自生活，他會擔心。
即便有兒有女照顧她，他依然不放心。
「這樣對你不公平吧。」喬九想都沒想就脫口而出。
「公不公平，在愛情裡面從來就沒有公平可以說的。」愛情從來都不是一個有形的物體，可以看到的話，是付出，是關注。
只是，愛情里的所有一切都是沒有重量，付出了多少也沒有天秤可以衡量，公不公平不過是心裡的平衡點，就好比誰付出的多，這樣就付出的多就是不公平。
但，真的是這樣嗎？
「付出是不是很重要？」喬九開始疑惑了，在一個家庭里必須要付出，這是不變的定律嗎？自由自在，無憂無慮，似乎是不可以。
為什麼不可以？
因為這個社會不允許。
人一旦鬆懈下來，生活就會給人一個致命的打擊。
這就生活，酸甜苦辣咸這五種味道嘗遍才足以明白生活到底是什麼。生活如同望梅止渴，只能解一時需求，不能解決一輩子的問題。真正讓自己強大的辦法就是不斷地去變強，直到這個世界都不可以把自己打敗。
生來就有七情六慾，讓一個人拋開這些生活，這個人是不完整的。
「付出是很重要，但是一個人的生活體驗更重要。責任是讓一個人明白付出不是一種負擔和壓力，而是一種發自內心想要保護的心情。好比你是一位母親，看到自己的孩子遇到危險，即便你還沒有反應過來，你的身體早已比你的大腦先一步撲向孩子保護孩子，這就是你的下意識里就會做的事情。」
「很多人都認為責任是一件很沉重的事情，在我看來，責任並不是這樣理解的。責任就像是我們的潛意識，明明感覺不到，卻在遇到事情的事情，身體卻比大腦先一步行動，有時候不是我們控制不住，而是在自己的潛意識裡早已有了保護重要的人的意識。」
「沒有人會知道這種與生俱來的責任感是從何而來，也許是從父母，也許是從別人身上，很多的生活例子都在告訴我們責任並不是說能撇清就能撇清的。責任讓一個人變得沉熟穩重，也可以讓一個人變得浮躁。責任是一把雙刃劍。」
責任可以讓這世界上的每一個人變成不同的人。
選擇承擔，就選擇了負責。
選擇逃避，就選擇了不想負責。
「那你想要負責我的人生嗎？」喬九忽然想知道他的答案會是什麼，對一個人的人生負責是得付出什麼。
「負責你的人生，還是保護你一生啊。」白楊對於這個問題，他都不知道答案，「你的人生怎麼走，我管不了，只能一路上保護你，你做的選擇我沒法干涉，因為這才是你的人生，選擇權在你手裡，我想說，五哥的公司你過去上班也是好的。」
「你想我去？」喬九問。
「嗯，我想你學習一下，至少在家可能會把你給埋沒了。」白楊實話實說，他覺得喬九有能力去勝任這份工作，在家只會讓她懈怠了這個年紀該有的衝勁和活力，他想看到喬九會為了一個目標而努力不懈，讓她重拾緊張而充實的生活。
白楊會為她想很多很多事情，一些連她自己都沒法想到的事情，他統統都幫她做了。
「學習對於我現在來說，其實是最好的選擇，畢竟我真正的工作時間並不是很長，斷斷續續，現在又繼續做回外貿工作，英語這一關我又需要繼續重拾，我很久都沒有開口說過英語了。」喬九有點擔心起她的英語口語問題了，不會說這是個問題。重新來過她不怕，只是從零開始需要花很多時間去學習英語。
白楊讓她放心，「沒事，以後你回家我就和你練習英語口語，這樣你哪裡發音不好，我可以給你指導。」他本來就是負責公司外交這部分，所以英語口語這方面是沒有什麼問題，他公司的國際發言代表就是白楊上台發言，純正的美式口音，讓很多人誤以為他是生長在美國的人。
白楊之所以會把英語口語這塊說得那麼好，都是因為他花了不少時間去和一些外國人交流，剛開始是個外國人他都去和人家聊天，之後慢慢地上升到一個水平以後，逐漸就選擇一些美式口音發音比較標準的人去練習口語。
喬九最佩服他的一點，就是一直以來白楊都能夠堅持學一樣東西，不學得最精不放棄。就好比他的美式英語，如果不是花費大量的時間在上面，他現如今不會說得朗朗上口，隨口有個外國人找他問路，他也能本能用流利的英語回復，當對方一臉驚訝於他流利的英語之外，對他純正的美式口音表示意外。
Amazing！
也許這樣也不能表達對方的表情。
這其實就是生活中遇到過對白楊發音標準的外國人，不過也有很多人沒有注意到他這一點。除了一些和他生意上來往的客戶就會知道，白楊的英語會有多好。
有白楊來幫她聯繫英語，那是最好不過的。
「五哥那邊對英語要求其實沒有我這樣高水準，你只需要會說會看會讀就可以了，其他的事情你認真細心看好就可以了。」喬九還沒有上班，他就開始交代那些需要注意的，那些需要細心的，一一都和喬九說好來。
「我知道了，只是你什麼時候讓我過去。」喬九比較想知道他打算什麼時候把她給送去五哥公司。
白楊挑眉看她，「你想什麼時候過去。」
喬九意外地轉過頭看他，「你問我意見？」
白楊笑了，「不然呢，問空氣意見嗎？」
喬九偷笑，「對啊，說不定你就是和空氣說話呢，我什麼時候都可以，儘快吧，被你說的有點像回歸職場的感覺。」
白楊伸手就是輕輕一敲她的小腦袋，「你以為你演電視劇啊，沒有電視劇那麼美好，前期是交接工作，後續工作才是忙成狗呢，你過去的好，做好忙成狗的準備。」這可不是白楊忽悠她的話，他是實話實說，如果喬九不相信，他也沒辦法，畢竟喬九沒有體驗過這麼快節奏的工作，不知道這一忙起來就像陀螺一樣。
一直旋轉，不停地忙。
「那麼忙，我怕忙不過來，會不會被五哥罵啊！」喬九最怕被長輩罵了，何況五哥看上去還那麼年輕，加上五哥白青長得就是很溫和的樣子，應該不會……很兇吧？
這也就是她對五哥的印象。
白楊直接打破她這個幻想了，「五哥公事公辦，所以你別想著僥倖逃過他訓斥人，就算你是我老婆，他也會拿你先殺雞儆猴。工作起來的五哥，你簡直不可小覷。」
喬九有點怕怕的樣子，手捧臉：「五哥會不會把我罵得無地自容啊，我的幼小心靈受不起這點精神創傷啊……」不是她說假話，她的承受能力並不是說特彆強，說起來如果經常被罵，她會懷疑自己的能力。
「我和五哥說好了，對你多點耐心。」
「白楊，你說我是不是很笨啊！」
「不笨啊，要不然你怎麼考上和我一所大學。」
「你這是誇我還是貶我啊！」
「當然是誇你啊，誇你和我一樣聰明。」白楊如實說道，雖然有點違心，但為了老婆開心，值了。
喬九聽了沒有一點開心的樣子，反而有些失落：「是嗎，我覺得現在就是最煎熬的時候，我有手有腳，卻像依賴你不想出去面對這個世界的黑暗，你說我是不是很膽小。」
白楊把她擁入懷裡，手輕輕地拍拍她的後背，溫和的聲音傳到她的耳邊，「傻瓜，不管你做得好不好，只要你做得不高興，隨時可以當甩手掌柜。」
喬九從他的懷裡抬起頭來，眼睛發亮，「真的可以嗎？」
白楊無奈地笑道：「可以，最多我當壞人。」
喬九撇撇嘴，「我就知道，你這麼說還是希望我能堅持。」
白楊點頭，「希望你堅持，是想你站到上面看得更遠些。站得太低，你的眼界沒有看過峰頂的美景，那麼平常人能夠看到的風景，我希望你也能看見。」
喬九疑惑地說：「平常人能夠看到的風景是什麼樣？」
白楊回答道：「這，就需要你慢慢走上去看了。」
喬九問道：「問什麼要走上去看，你那家裡的單反拍給我不就好了嗎？」
白楊說：「哪有那麼容易的事情，我已經走過那一條風景了，不能再回頭了，你還沒有走過，我見過那一次是我看到最美麗的風景……」說到這裡，他問：「你確定你不去看看嗎？」
喬九有點猶豫，「我不知道能不能走到那裡，這萬一一直都沒有看到呢？」
白楊說：「別怕，我帶著你去就好了。」
喬九反過來笑他：「不是已經走過不能回頭了嗎？現在你說的是那種操作，重來？」
白楊沒想到她這麼想，被問到這一點，他愣了一下，很快又想到了，「我這不是不能回頭嗎，你又走不到平常人能看到的風景，但不代表我不可以讓你一步登天啊！」
喬九愣是被白楊這句話給震驚到了，是啊，既然不能和平常人一樣看到的話，那麼他給自己一步登天的機會，就是把他平生所有的一切都堆積起來，讓自己從此站在最高處。
這樣的愛，深沉的愛。
忽然讓她一時眼眶湧上了淚水，喉嚨如發熱般難受，千言萬語都抵不過他的一句「讓你一步登天」。
很多男人都會說豪言壯志，但如果讓一個男人付出此生所有的積蓄為一個人，恐怕這比登天還要難。
除非遇到對的人，願意為自己付出一切，甚至自己的生命。
不然，很多人都實現不了真正愛一個人。
「這樣值得嗎？」喬九問。
「沒有什麼比讓你看到全世界最美的地方重要，一生在人世間走一遭，不知我們有沒有來世，今生讓你無悔便是我最大的心愿。」一切都有他，這樣子她就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