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 洛陽洛陽
「對三,你們誰要?」
笑兒頗為自在的倚著馬車的車壁,從手上的一堆木片里抽出兩張木片扔在面前的一張小方桌上。
李侍看了看自己手上的兩把順子嘆了口氣:「不要!」
招娣皺著眉頭,把手放到四張J上猶豫半響,搖搖頭:「過!」
李承陽坐在主位上,一臉興奮的從自己的手牌中抽出兩張,躍躍欲試的就打算把那兩張二甩到桌前。
「少爺,您確定嗎?」
笑兒一臉你自己看著辦的表情,露著尖尖的小虎牙問道。
李承陽一機靈,猛地把那兩張牌收回:
「要不起!」
笑兒滿意的點點頭,從手牌中抽出來一把牌:「順子,誰要?」
李侍一樂,這可是打到她手裡了,不惜把手上的順子拆了也要吃下笑兒的牌。
「壓死!」李侍得意洋洋的沖著笑兒點點頭。
招娣眉毛一豎,電光火石之間,四張J就已經飛了出來。
「炸彈!」
李侍嘴角一抽,低頭嘟嘟囔囔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笑兒一愣,隨後轉向李承陽:「少爺手裡是不是還有王炸呢?」
李承陽糾結的看著手中那一大一小兩隻王八,剛要點頭,左腿上就傳來一陣酥麻的感覺。
扭頭看去,卻是招娣不知什麼時候把手放在了他大腿上,小手在他腿上一陣抓撓。
隱晦的沖招娣笑笑,轉過頭來看向笑兒:
「笑兒別鬧,我這裡那裡會有王炸呢,不可能的嘿嘿!」
笑兒也不說話,只是奇怪的看了看李承陽,悄悄的把左手伸到桌下,在大腿內側上狠狠的擰了下去。
「嘶~」
該說不說,這不管自己多抗揍,這個位置受到攻擊都夠他受的了。
對面一臉無辜的李侍抬頭懵逼問道:「少爺怎麼了?」
「沒事沒事。」
李承陽一邊擺手一邊把兩條腿上的小手都扒拉下去,把手上的牌一扣:
「你們三玩吧,我棄權了!」
「別啊少爺,說好的我們誰贏了誰跟你進洛陽的,你要是棄權了那我們怎麼玩?」
李侍的話語捎帶著一些焦急。
李承陽有氣無力的擺擺手:「我到是想繼續玩下去,但是我這兩條腿能不能堅持住就不一定了!」
笑兒和招娣對視了一眼,同時低下頭去。
只有距離不夠的李侍還不知道都發生了什麼,一臉純真:
「那我們三個如果都贏不了呢?」
「贏不了就都去吧,想怎麼玩怎麼玩。」
李承陽說完就狠狠的往後一躺,一頭栽倒到床上,再也不發一點聲音。
剩下的三女對視一眼,齊齊歡呼一聲,接著就開始七嘴八舌的討論一會要去買點什麼。
「三個女人一台戲,前輩誠不期我!」
李承陽偷偷抬頭看著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抱成一團的三女,無奈的嘆了口氣。
自從招娣莫名其妙的被笑兒李侍接受以後,李承陽那是一天的好日子都沒過過。
也不知是招娣把兩女帶壞了,還是笑兒年紀到了自己就覺醒了一堆亂七八糟的屬性。
連日來那要命的問題說來就來,李承陽從來沒有這麼慶幸過自己是長孫的兒子。
最起碼他不用面對媳婦和母親同時掉進河裡的問題。
好不容易的堅持到了洛陽周圍,本來李承陽想著是把三女的同仇敵愾的氛圍打散,還他一個正常的笑兒。
無奈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啊,最後自己還是敗了。
……
「咚咚咚,殿下,洛陽出城二十里迎接,您看要怎麼安排?」
馬車外響起了許敬宗的聲音,這才把李承陽從床上給拽了起來。
沉吟一會,對著窗外喊道:
「你去處理吧,我就不露面了。」
「喏!」窗外的許敬宗應了一聲,隨後就沒了動靜。
李承陽嗖的從床上蹦起來,指著已經開始互相撓痒痒的三女說道:
「行了,咱們就快到洛陽了,出門在外的注意一下,都好好收拾收拾,
笑兒你看你腿都漏出來了,還有李侍,你拿把匕首晃蕩著想刺殺誰呢?
尤其是你招娣,肚皮漏出來一半也不知道不好意思,還有你的面巾去哪了?趕緊的戴上。
以後再別人面前就別露面了。」
李承陽到底還是有點作用的,一番話下去三女急忙起身。
笑兒匆忙的把漏出來的小腿給遮回去,李侍則是謹慎的把匕首放回原位,仔細的別好。
招娣倒是沒什麼慌亂,看見李承陽的眼睛一動不動的盯著自己的肚皮,竟是慢慢的拎著衣角慢慢往上掀。
然後就在最關鍵的位置戛然而止,裙子往下一放,把那塊惹人遐想的地方遮了起來。
李承陽裝作看不到招娣那嫵媚的眼神,摸了摸鼻子:
「招娣快把你的肚皮戴到面巾上!」
招娣先是一愣,隨後理清了李承陽要表達的意思,噗嗤一聲就笑了起來,眼看著就不行了。
笑兒和李侍一臉危險的看著李承陽,雙目中居然開始泛出了點點殺氣。
「李侍姐姐你看,少爺長大了呢!」笑兒似笑非笑的說了一句。
李侍也重重的點頭:「都開始饞人家的身子了!」
李承陽老臉一紅:「你們說什麼呢?口誤而已,休要壞了我的清白!
好了,我出去看看外面有沒有別的腰。」
「好啊少爺,有我們三個了你還不滿意,還想出去看看別的,兩位姐姐上,好好教訓教訓他!」
「別過來,口誤口誤,我錯了!」
「現在認錯,剛剛想什麼去了,今天肯定不能饒了你!」
「別別別,那裡不可以,嗷~」
……
一番『玩鬧』過後,馬車裡的四個人緊巴巴的擠在床上,李承陽被壓在最下面喘著粗氣。
笑兒七手八腳的掙脫招娣的胳膊,緩緩的坐了起來,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拿出個銅鏡對著梳妝起來。
招娣見笑兒的舉動,也掏出個銅鏡效仿。
李侍則是大大咧咧的抹了幾把頭髮,然後側頭問道:
「少爺你以前不就是這洛陽里的人嗎?為什麼現在洛陽百官都出來了你連個面都不漏。
你不是說什麼富貴不還鄉如錦衣夜行?
而且這年頭沒過去多久,說不得還有不少你知道或者認識你的官員呢,
露個面,敘敘舊,不是好事嗎?」
李承陽一邊揉著被捏的生疼的腰間,一邊苦著臉回道:
「我認識的官員倒是不少,當初不少不讓我要飯趕著我到處跑的人,
現在幾年過去想必也走不到哪裡去,
你說我要是漏了面,他們是高興的多一點還是緊張多一點?」
招娣吃驚的捂著小嘴:「殿下你還真要過飯?」
李承陽瞥了她一眼轉過頭去:「怎麼,你不是知道我是要飯出身的嗎?至於這麼激動?」
招娣搖搖頭:
「我一直以為是那些正統。不,是那些世家刻意抹黑你放出來的消息,沒想到還真的是,
殿下您要飯的時候還被人驅趕過?誰那麼大的膽子?」
李承陽聳聳肩:
「我先是個人,隨後才是太子,該要飯還是要飯,
不只是我,笑兒李侍都是要飯的出身,嘖嘖嘖,這麼算起來還就是你是個正統的貴族,
驅趕乞丐的人多了,哪裡數的清,
當時剛遇到笑兒的時候,他就是被長安縣衙的差役一路趕向城門,
我看到了就想起了我曾經的日子,這才讓李爺爺把她給收了回來。」
說到這裡,笑兒也放下了手中的銅鏡,頗為驕傲的說道:
「自從我進了宮,那個長安縣令可不知道活的多辛苦,天天想著親自給我賠罪,
少爺不露面也是對的,省的他們亂想。」
招娣也點點頭:
「對啊,就算他們知道太子出身於洛陽的乞丐中,但是終歸沒親眼見到太子本人,
他們始終會抱著一種僥倖心理,期待自己從來沒得罪過殿下,
只要殿下不露面,那麼之前怎麼過之後還是怎麼過,不會出太大的岔子,
若是殿下真的從他們面前走一遭,說不準多少人會惴惴不安,
從此整夜擔驚受怕,不得安眠,最後受苦的還是百姓。」
李承陽頗為錯愕的看了她一眼:
「不錯嗎,知道這麼多。」
招娣戴上面紗微微彎腰:「謝殿下誇獎,
這些東西都是我們從小看的,算不上什麼多高深的東西。」
「只是世家的子嗣沒幾個真正看過背過的,把書都讀到了狗肚子里去,到頭來還不如你一個不被重視的女流之輩!」
李承陽頗為贊同的點點頭。
一樣米養百樣人,世家子弟讀的書基本都差不多,但是最後才華能趕上招娣的都沒幾個。
絕大部分世家公子,或者李承陽他們這些勛貴二代,都把讀書當成了一個應付的差事。
只要夫子要求不嚴,他們就天天得過且過,絲毫不認為那種老古董一樣的書里能有什麼用的上的東西。
也不想想,真要是沒用的東西能被傳承這麼多年?
負責教書育人的人還不如自己的學生聰明?書里的內容有沒有用他們這些研究了一輩子的人心裡能不清楚?
「咚咚咚,殿下,洛陽百官都退走了,咱們現在?」
車外再次想起了許敬宗的聲音,把李承陽飄飛的思緒給拉了回來。
李承陽見車內的三女都打理完畢,掀開門帘:
「你把儀仗的人都安排好了,有什麼缺的東西就趕緊安排人去採買,
記得多買一些,孤準備在這裡過完年再走,順便你告訴段瓚,
讓他也把那五千將士安排好,短時間內不用回來了。
我們帶幾個人先去城內逛逛,儀仗再往前走十里就原地紮營,
好了,暫時想到的就這麼多,其餘的你自己看著辦,不用向我請示。」
「喏!」
許敬宗躬身退下去忙別的事了,緊跟著馬車的小程把頭探了過來:
「殿下,你別說,這許敬宗還真好用,樣樣都辦的不錯,
對了,你怎麼說來著,這是什麼人?」
「工具人!」
李承陽看著遠處許敬宗忙前忙后的身影,頗為滿意的拍拍肚子:
「這個工具人找的頗為合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