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 酆東宇來了
對傷員的特殊照顧,宋映萍也沒異議。
路上,三個女人討論著出行路線,許辰亦時不時逗趣說導航都要讓她們繞暈了,結果被陳姝音反嘲,土生土長的A市人,居然還需要導航。
兜了一會兒,幾人在風景秀逸的公園廣場歇了片刻,而後去了一家普通的餐館吃了飯。
席間沒有再深情厚誼的聊過去,宋映萍沒有印象,陳姝音一個人說也沒有意義。
飯後,將宋映萍送返住處,他們便回去了。
路上,蘇妡一直欲言又止,她想提醒未來公婆,小姨有事情隱瞞,但又不敢太確定,便猶豫起來了。特別是近來亂七八糟的事情還沒完全解決,單純以一個猜測就給許辰亦、陳姝音添堵,當真不是她所願。
不過稍後的時間裡,日子平和了許多,蘇妡腳傷見好,和陳姝音說了下,又回了宿舍。三個小姐妹慶祝她重返小窩,還特意在校外的餐館聚了一下,這對她們而言,也算是大喜一件。
剛重歸校園,許氏的初征告捷喜訊也傳來了。何禕清平日里是心思縝密、遮掩得當,但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做了便會留下痕迹,更不要說他一個攪得動波浪的當紅小生了。很快,就有人證實了何禕清的濫交行為,其實一般未成家的出軌,可大可小,偏偏,何禕清的事情除了牽涉甚廣,還連帶黃、毒等不光彩及違法亂紀的事,都被一點點扯著揪了出來。
如此,曾經紅極一時的粉絲心中的白月光,墜下神壇,甚至被官方明文羅列罪行,宣布封殺為止。
這一打擊,對於馮姐來說很大了,她花了太多心血在何禕清身上,倒了這一個,原來公司旗下有點作風問題的藝人也被拉了出來。
為善倒不明顯,惡事傳千里卻是千真萬確的,大有牆倒眾人推之勢。
「媽,和他們撕破臉吧,我這裡有程楊、薛凱打我的證據,還有跑掉的那個員工,很好查的,他們這是故意傷害,怎麼樣都跑不掉的。」
杜諶儒惱得不管不顧了,被許邯威脅了那麼久,才想起來,只要程楊、薛凱敢曝光他丟臉的事,那就證實他們毆打了自己,這是一把雙刃劍,兩敗俱傷對杜諶儒來說,已經不可怕了。
「是啊,跑不掉!你和那個瘋女人一起鬨蘇妡過去,都幹了什麼?然後再讓我和你爸在公眾面前承認,你強丨奸蘇妡未遂,被程楊、薛凱打了一頓,他們能被拘留十天半個月就夠了,我們呢?」
馮姐氣得雙目赤紅,她自認為管束孩子這件事上已經夠雷厲風行了,可杜諶儒怎麼還是長成了這個樣子?
聽媽媽那麼說,杜諶儒沒聲音了,確實如此,不能把公眾當傻子,別人知道事情始末,打他一頓、威脅一番都是輕的,而且他這行為是明擺著欺負許邯不在國內夠不著,拿人家未婚妻撒氣。
一派無恥小人的行徑,他還要自己捅出去,敲鑼打鼓的要別人來看他的笑話,怪不得馮姐想錘他兩拳。
另一邊,杜道崇被各種事務煩到頭痛欲裂。生意場上的明爭暗鬥太正常了,但他從未想過會在一樁小事上栽了跟頭。一個明星出醜聞的事情大嗎?何禕清又不是第一個,也不是最惡劣的一個,但這次的動靜卻是前所未有的。
特別是官方插手后,這事的性質就有變化了。杜氏到今日,那麼多關係,此時竟派不上用場了,就像一群小鬼見了天神,樹倒猢猻散。眼下杜氏還沒被查,也沒出了不得的毛病,那些人已經藏起來了。
杜道崇被氣得砸了辦公室的電腦,俯瞰著這座繁華都市一角,又笑了。
而另一方,許氏也沒大設慶功宴,一切正常運行。
但不正常的,馬上就來了。
蘇妡隨著課業的進行,依然忙碌,和許邯隔著屏幕相望,思念甚濃,然後來了一通電話。
「蘇妡,你和我的事,我們互相針對就行了,你為什麼要讓酆東宇那個瘋子綁架我兒子!」
趙小清歇斯底里的吼道,彷彿她心底里,兒子是她最珍視的寶貝。
「少發瘋,第一,我和酆東宇沒聯繫,第二,你連親生骨肉都可以拿來五次三番的利用,還裝什麼慈母?」蘇妡並沒有切斷視頻,皺著眉講電話。
上次那麼瞞許邯,他還是什麼都知道,不過是多繞些彎彎,何必再瞞他,讓他擔心呢。而且趙小清除了煩人與瘋癲之外,那些伎倆都不值一提。
「呵,你說沒聯繫就沒聯繫?我不管,酆東宇搶走了我兒子,你已經知道這件事了,我是不會報警的,你也可以坐視不理,到時候我大不了落幾滴淚,賣下慘,別人都會知道我是一個愛護孩子的母親,而你是個因和我有過節,就袖手旁觀的冷血惡人。」
趙小清不管不顧的說出這番話,讓蘇妡的眉頭擰的更緊了,趙小清是故意要她沾上點關係,無論自己管不管,都是知情的,若孩子沒事還好,有了事,總有些搞不清事由就評判的聖人出現。
連累她自己自然不可能是趙小清的最終目的,還要拖累許家。
「好,我幫你報警。」蘇妡說著,掛斷。
那邊,許邯一晃挪出了鏡頭外,也不知幹什麼去了。蘇妡向警方敘述完,許邯又回來了。
「好了,她再找你,你就別管了。」許邯說,與剛才眉眼深情的模樣有了差別,他不知道在想什麼,目光閃爍。
「嗯,我也管不著,隨她吧。」蘇妡一笑,並不舒心。
一路磕磕絆絆,她覺得他們的路走得像是在排雷,看著甜甜蜜蜜、風平浪靜,但總會時不時竄出來兩個掃興的,造不成實質性傷害,純屬煩人,也不知對方怎麼想的。
兩人膩歪了一陣,卻也是被分去了不少心思,沒有久聊。
當夜,蘇妡便知道酆東宇真的來了,還去見了趙小清,只是不知道是怎麼當著趙小清的面把孩子帶走的。調查到第二天,許多人的心都是懸著的了,畢竟酆東宇還是一個尚在治療期的病人,受了刺激不曉得會做出什麼驚天動地的事情,趙小清兒子才那麼大點兒,一夜見不到媽媽,就可以想象到孩子又多悲慘了。
警方沒閑著,輿論也沒閑著。李廷寅幼子被綁架的消息也傳開了,真不知是那些心大或者等著落井下石的人宣揚的,人質尚未解救,他們就已經在談論李家為什麼沉得住氣了。
即使明面上說過,李家和她母子倆已算清了,但無辜稚子被人綁架,親生父親一家坐視不理,看著一個孤苦無依的女人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當真讓許多圍觀吃瓜的群眾指責一番。
趙小清很善於抓住時機的露個面,哭哭啼啼的訴了苦與憂,還真賺了一波同情。
不過下午,酆東宇藏身的賓館便被圍了起來,店家叫苦不迭,聲聲喊著是證件齊全的正經賓館,但搜查的時候,還是順帶抓到了「一見鍾情」的男女。
酆東宇對這裡不熟,但也不是很陌生,大城市,遊玩是來過的,所以他躲在小賓館里,想盡量不顯眼。為了更不顯眼點,他只在賓館附近的小餐館買吃的,也不敢點外賣,雖說容易躁怒,但大部分時間還是能冷靜分析的。
可小嬰孩並不明白自己落入了誰的手裡,他餓了會哭,困了會吵,同一家賓館的住客與老闆就發現了點不對勁,一個看上去神神叨叨的青年帶個小孩,看著人販子似的,便有人舉報了。
於是警方順利找到了這裡,並里裡外外圍了個水泄不通,到底是防止酆東宇躁怒的情況下不管孩子的死活。
到了房門前,不怎麼隔音的門板內,酆東宇正高聲斥責孩子,幾乎都是吼的,但具體吼的什麼內容,因為孩子在尖聲嚎哭,並聽不分明,老闆看看門板左右兩側的民警,吞了口唾沫定定神,敲了門。
「換床單被單,開下門啦。」老闆若無其事的邊敲邊喊。
「不換!」豈料酆東宇根本不配合,有點氣急敗壞的高聲嚷著。
要不是這門板看著也夠結實,民警可能早等不下去,破門而入了,但此時不行,屋子裡瓶瓶罐罐、桌椅板凳的,萬一酆東宇一惱傷了孩子,一切就都完了。
「那你把牙刷牙膏和毛巾換掉。」老闆又揚聲道,本來準備的都是一次性的,自然是要勤換勤添補的。
孩子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可酆東宇沒吼了,也不知道他在幹什麼,更沒聽到腳步聲,就在眾人屏息凝神貼在門板上或牆上搜集聲音時,一聲毫無防備的玻璃杯碎裂的聲音傳來了,緊接著是孩子哭聲陡然而止。
玻璃杯應當是被很大力的摔在牆上或者地板上,摔了個粉身碎骨。外面的老闆和民警都料定沒聽錯,臉色都不好看起來了。
就在老闆懸在門前的手顫抖不止的時候,一陣拖鞋趿拉的聲音傳來了,然後又淹沒在孩子歇斯底里的哭聲中。那孩子似乎都要哭斷氣了,卻還是拚命的哭著,不知是收到了極大的驚嚇或是傷害。
門忽然開了,酆東宇未修邊幅、頭髮蓬鬆凌亂,還帶了七八分油膩感,他剛拉開門,民警撞倒他進來了,一個跪在他腰腹部,擒住他的雙手,和及時來的同事將他反轉過去,就銬上了。
另一個衝進去的去看了孩子,一地的碎玻璃渣,有的已經彈飛到桌子、床上,孩子在床上趴著,面前也落了好幾塊碎片,不知是被破還是餓極了,他手裡抓著一塊碎玻璃,就要往嘴裡塞。
綁架還虐待,當即擒住酆東宇的民警,差點氣得下拳頭暴揍他。
從孩子手裡掏出玻璃渣,民警先進行了簡單的檢查,而後救護車也到了,帶孩子去做進一步的檢查,而酆東宇自然要上警車的。
本以為這件事可以自此塵埃落定,但酆東宇的審訊供詞,被曝光了出來。
他說:「那是我兒子。」
他又說:「那個女人說什麼都是假的,她比蛇還惡毒,天天裝得純情善良,我呸!她就是個垃圾!是破鞋!」
他還說:「因為她看不起我,真噁心,我被一隻破鞋看不起?!她看不上眼的理都不理,我不知道她想要什麼?她就是拜金!要不然不會有錢有勢的追她……不,就算別人不追,她也故作矜持,然後想方設法讓人家注意到她,她貼上去,呸!噁心!噁心!」
他還說了許多瘋言瘋語,完全是發泄一般,好像意識到自己已經闖了大禍,什麼都不管了。
然後順利解救回孩子的趙小清,又給蘇妡打電話說:「他說的就是我嗎?你聽聽,只是我?」
的確,曝光的這一部分,是摘取掉酆東宇指名罵趙小清的,模稜兩可。若非要說有罵蘇妡的部分,也不是沒有。並且,最終的處置結果也要根據他的病情來。聽說,酆東宇家人已經在趕來的路上了。
但蘇妡可不想和趙小清玩這個遊戲了,懶得理她,只聽著點消息,並不發表任何意見。的確有人來她這裡問意見,畢竟之前許邯可是直接把趙小清的歷史曝光了。
這次有人竊竊私語,是不是許邯發的那些涉及別人隱私的事情,讓酆東宇知道了,刺激了酆東宇,才千里迢迢跑過來發一通瘋。
許邯人在外,更是不搭理。而且很明顯,這是有人帶節奏。
是誰?趙小清應該沒那個一呼百應的本事,但是其他人呢?杜家?他們知之甚少。李家?忙著和趙小清撇關係。
好幾天的混亂消息滿天飛后,許辰亦一摔桌子上的紙質材料,惱得臉紅脖漲,查到了,林閏搞的鬼。
林閏回來就沒有安好心,現在知道是他,許辰亦也不是多驚訝,只是這些人拿別人的事情利用起來十分沒有顧及且得心應手,真的挺讓人噁心的。
特別是林閏那種人,比鄒明起還讓他覺得像一坨牛糞。說的回來認親,結果到現在還沒有說林甄和林幼成的事,倒是先和趙小清會了好幾次面。
這方面,林閏不是杜諶儒,他沒有那麼多講究,真正的是女人如衣服,別人試過的,沒有買走,他是不介意穿幾次再放回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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