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她的唯一只是他(結局下)
簡秋愣住,赫然想起她初初面試做他妻子的那一天,她不是處兒她早就向他報備過了,他此時這樣的神情算是怎麼回事?
他嫌棄她了?
「你什麼意思?」她很清楚自己曾經並沒有隱瞞過什麼,但對於小鼠的來處,她真的不願意多說,十六歲時那個年紀的記憶,其實說多了都是痛。
那時的她太小也太年輕了。
赫連軒見她悄然轉為煞白的臉色,這才覺得自己的語氣太嚴肅了,試著吸了一口氣,再把聲調努力的放柔和,「秋,我想知道小鼠的父親是誰?」這一句,他啞了嗓音,心底里第一次的混亂了。
簡秋垂下了眼瞼,盯著卧室里小沙發的一角不說話了,她不愛提起當年的事情。
「不是在T市發生的,對不對?」眼看著她不想說話,赫連軒揉了揉額頭,試著以另一種方式旁敲側擊的讓她說出來。
不然,她再不說,他要瘋了要崩潰了,原來他赫連軒也有這樣的一天。
「你……你怎麼知道?」那樣私密的事情,她很少與人說的,小臉倏然揚起,「你調查我?」
赫連軒搖了搖頭,轉而就笑了,這一笑也緩和了些卧室里的低氣壓的氛圍,也讓簡秋略略的放鬆了神經,男人移近了身形,兩手自然的端住了她的肩膀,可是出口的話卻是那麼的耐人尋味,「簡秋,我沒有調查你,我是在調查我自己,懂?」他這是在提醒她,給她暗示。
簡秋赫然抬頭,不可置信的看著他,「你調查你的事情,然後,關係到了我?多……多久之前的事情?」
赫連軒的眸色中全都是一點也不掩飾的讚賞之色,不是不說這個女人是聰明的,至少他只一句話,她就聯想到了什麼,卻,並沒有全盤的說出來,象是還要經由他出口來確定什麼似的,同時,她的身子抖得厲害,看著他的眼神也是那樣的緊張,似乎,他即將出口的話會有殺傷力一般,她想逃,卻又是那麼的想要知道,那於她太重要了。
「八年前十二月……」他說到這裡,頓住了。
她立刻介面而道:「十二月九號。」(就是今天,哈哈,澀澀終於把這本書完結了,所以,十二月九號是最最美妙的一天。)
赫連軒原本握著她肩膀的手一下子收緊,緊得讓簡秋皺起了眉頭,許久許久,才小小聲的哼了一聲,「疼。」
可面前的男人還是獃獃的看著她,一眨不眨的樣子彷彿被人點了穴道一樣,他根本不管她是不是疼了,就那樣的看著她。
簡秋有些囧,她也在消化著這剛剛聽到的一切,可,她的大腦早就停止運轉了,一片空白,只知道小鼠象是有爸爸了,居然是赫連軒,這個認知就不停的在她的耳朵里叫囂著再叫囂著。
忽而,熟悉的輕音樂悄然打破了這卧室的寧靜,赫連軒的手機響了,他拿起,如同一個毛頭小伙般的對著那邊道:「快說,再晚一秒你的薪水和績效就全都沒有了。」
洛緒吐了吐舌,這才到十分鐘吧,「總裁,我已經查過了,你和簡明揚的DNA檢驗報告的確被調了包,嗯,是姓肖的人做的,總裁,其實你和簡明揚的DNA檢查結果……」
洛緒還沒說完,赫連軒已經掛斷了電話。
那個結果,他已經不必聽了。
小女人已經什麼都招供了。
既然那一晚是她,那她的孩子也就只可能是他的。
肖浩然,他一下子什麼都明白了過來,原來八年前他是被肖浩然算計了。
現在想來,那天晚上用妝嫣的手機給他發簡訊的人應該就是肖浩然了,肖洛然把他騙去了LS的那個小旅店,卻不曾想,陰差陽差的把簡秋送到了他的房裡。
「秋,你說,那天晚上你怎麼到的LS,為什麼我之前查過你的行蹤,你都不是去了LS,而是在學校讀書呢?學校里沒有那兩天你的請假記錄。」可是問出來,他就想捶自己一拳了,請假記錄這樣的東西只要想抹去,隨便找個打理那些東西的人塞上一點點錢,就什麼都解決了,可他居然還信以為真了。
「我……我不知道。」簡秋什麼也不知道,腦袋裡現在轉為了嗡嗡作響的模式,她還在消化這剛剛知道的消息,怎麼可能呢?
小鼠的爹地怎麼可能是赫連軒呢?
不過仔細想想,小鼠那麼聰明,似乎,也就只能遺傳赫連軒這樣聰明的爹地。
赫連軒真想敲這女人的頭,八年前就被人給利用給欺負了,不想八年後她又被穆允臣給唬了,「是不是被人掠了又送回學校的?」他猜的,完全猜的。
簡秋的頭垂得更低了,聽著他的盅惑的聲音,不由自主的道:「嗯。」那一晚下了晚自習,她一個人落了單的走在校園裡,就那樣的被人莫名其妙的就給掠走了,然後,還發生了懷上小鼠的事情,如今想來,若不是小鼠真真實實的存在,她常常就覺得那是一場屬於她自己的惡夢。
赫連軒這才滿意了,這片刻間深藏在他心底八年多的事情一下子就雲開霧散了,原來竟是這樣簡單,原來那個女孩早就走進了他的生命中,而他還不自知,想到這些年她一個人帶著小鼠的艱難,還有那孩子的病帶給她的苦楚,他心下是說不出的痛,「五十二萬三千也是為小鼠,是不是?」他知道的,早就知道,可是這一刻他就是問了出來,她出現在他的世界完全是為了小鼠,這一刻就有種感覺,好象是冥冥之中由小鼠在牽扯著他們一直在走近走近,可惜中途,他卻因為汝嫣而走了神。
「嗯。」她咬牙,那時選擇他雖然是她的屈辱,可是她從來不曾後悔過,只是覺得有些委屈,明明她都愛上了他,他卻突然間的帶她去扯了證,她永遠都記得去扯離婚證的那一天她是有多麼的失魂落魄,有一個人,他就是在悄悄的不知不覺中走進了她的心底深處,等她赫然發現時,他卻又殘忍的自動走出了她的天空,那種感覺只有身臨其境的人才最懂。
「怎麼那麼傻?」他突的將她揉進了自己的懷裡,狠狠的摟著她,摟著她喘不過氣來,一張小臉也憋得通紅通紅,好在,她的肚子及時的解救了她,一連串的『咕咕』叫聲讓赫連軒終於回神,什麼也不說了,抱著她就又下了樓,餐桌前她吐過的狼藉肖曉楠已經都收拾乾淨了,赫連軒越過吃驚的的看著他和簡秋的肖曉楠便進了廚房,不聲不響的為簡秋盛著食物,這一刻,他為她心甘情願。
輕輕的放在她的面前,輕聲的道:「吃。」
可是女人卻吃不下去了,這會子,孕婦的天空是大雨傾盆而下,從樓上到樓下,她終於回過味來她和赫連軒的關係了,原來她早就給他生了一個兒子,老天爺怎麼會跟她開這樣的玩笑呢,若是她早知道,小鼠也不用吃那麼多的苦了,原來,她的人生里的男人只有唯一的一個他。
她哭,他就一指一指的為她擦拭著,「傻。」
「阿軒,你們兩個這是怎麼了?」愣了好半天的肖曉楠終於回過神來。
赫連軒這才想起一旁還有母親大人的存在,不過,他的眼裡現在就只有了簡秋,「媽,當年的事跟你無關,我查到了,是肖浩然做的,媽,對不起。」既然那晚是肖浩然把他騙去的,那麼,知曉一切的就是肖浩然,肖浩然那麼的深愛著妝嫣,自然是要讓他認定是肖曉楠把妝嫣推下樓去的,現在想來,也許妝嫣真的就只是自殺,一個女孩子得了那樣的絕症,選擇死亡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是他沉浸在妝嫣的死中大腦當機了才會也懷疑上肖曉楠,他是有多傻呢,這麼些年,這聲『媽』真的遲到了很久很久。
「兒子……「肖曉楠一下子撲過來,一把抱住赫連軒,「兒子,你這次終於是認了媽了?」
「嗯,兒子還要告訴你一件事情,你之前一直猜測的事情猜對了,簡明揚,不對,是赫連明揚是你嫡嫡親的孫子。」
沒時間去看母親的反應和一定精彩紛呈的表情,他只是認真的看著面前哭得很醜的女人,然後,雙手再是認認真真的捧起了她的小臉,也不管她的鼻水是不是流到了唇邊,輕輕的就印上了一吻,這一吻,很輕,卻也很重,那是他這一刻對她一生的承諾,「秋,嫁給我吧。」
那一天,天空很藍,風輕輕,草搖搖,簡秋就覺得自己做了一場怎麼也醒不過來的夢,那樣的盛大,盛大的讓她不會了思考,以至於在她遲疑的時候就被肖曉楠的一句話給洗腦了,肖曉楠是這樣的說的,「難道你要一輩子讓你的兩個孩子當私生子?一輩子不讓他們認祖歸宗?」
於是,她莫名的就點了點頭。
一個月後,肚子還不顯形的簡秋再度的舉行了一場婚禮,時間聽起來還是有些倉促,可是舉辦的時候卻是絕對完美的,讓所來參加的人挑出到半點瑕疵來。
是的,赫連軒親自操辦的婚禮,甚至連洛緒和丁當都被撇到了一邊去,那麼,那場婚禮又怎麼會不完美呢?
婚禮上,消失了許久的靖一天終於出現了,他的身邊多了一個清雅的女人,陌之煙挽著靖一天的手臂出現在赫連軒的身旁,看著簡秋,她柔柔一笑,「簡秋,一定要幸福喲,也謝謝你讓我重新找回了自己的幸福。」她的幸福,就是靖一天。
那天晚上,靖一天說什麼也不肯走,就和狗剩、地瓜、二傻、大餅還有窩窩頭一起非要留下來鬧洞房,整個一個地痞無賴相,可是每每看見他,簡秋的心都是暖的,這個世上,不是每一個接觸你的人都是意有所圖的,靖一天與她一起,不過要的是一份無處可消彌的關愛,他的關愛只想給陌之煙,可惜,那時陌之煙卻不在,於是,他便全都轉給了她,只為,那間小公寓是陌之煙曾經住過的,而她又剛好住了進去。
那一天,肖浩然和穆允臣也來了,只是兩個人一直一起坐在角落裡,從頭至尾都只是在悶悶的喝著酒,彷彿那酒有多美味一樣。
只是離開的時候,那個男人微笑的走到了簡秋的身邊,只輕輕的說了這樣一句,「你和軒哥的婚房,這次真的找不到碧螺春和甜辣醬了。」
那兩樣東西就隨著她和赫連軒的婚禮而終結了它們曾經出現在這裡的使命,有一個女人,她早已經走了,那便,讓她只存在於男人的記憶里吧,他如今的真實世界,便只有了她簡秋和孩子們。
五個多月後,小公主出生了。
艾葉斯米麗親自為小鼠做的手術,骨髓絕對相配,百分百的相配,再一個月後,小鼠健健康康的出院了,彼時,正好是他的小妹妹的滿月酒。
赫連軒舉辦了一場盛大的滿月宴,就在他高調的宣布赫連明揚也是他的兒子的時候,一臉的春風讓簡明揚撇了撇小嘴,也不管是不是人多,拉著他的父親大人就彎下了身,「赫連軒,來,談談心得?」
「什麼?」
「談談從你求婚到結婚的追妻路,好玩嗎?」
赫連軒頓時苦瓜了一張臉,那一個月一點也不好玩,簡秋明明那天是答應了他的求婚了,可她隨後就立碼反悔了,他又不能對她做什麼,於是就天天追日日哄,一直哄到大婚的那一天,那一個月他要操辦大婚還要天天日日的哄女人,那能好玩嗎?
可憐他赫連大總裁連把小時候穿開襠褲的照片都拿出來哄著女人開心了,不然,他能有今天一兒一女的豐富收穫嗎?
「滾。」他一巴掌拍過去,可還沒有落下,簡秋就抱著小公主迎了上來,「赫連軒,你幹嗎?」敢打她兒子,她不樂意。
赫連軒優雅的收回大手,再風清雲淡的一笑,「揮蚊子。」
小鼠:「……」
他沒看到蚊子,只看到了一隻絕對的妻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