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夫妻對酌

想到第一次跟黃建功出來吃的三樣菜，心裡忍不住好笑，便想重溫一次，因此也做了那三樣，蜜汁山藥、干燒刁子魚和魚丸羹湯，怕味道過於清淡了，又添了一個醬汁肉末茄子，又清炒了一個蒜泥竹葉菜。

過不多會兒，幾道菜便已齊備。那幾個已經做好了的，就拿過來擺在桌子上，魚丸湯還不夠濃，仍舊放在灶上小火煨著。清華又把舊年收藏的那套溫酒器具找出來，原來是一套景德鎮的白釉骨瓷，這骨瓷薄如蟬翼，放在燈下如同透明的一般。洗乾淨了，隔水燙了一小壺黃酒，收拾停當就坐著等黃建功回來。

等不多時，果然聽到敲門聲，黃建功的聲音也響起來：「清華，開門吶！」

清華便歡叫著跑過去開門，黃建功還沒進來門裡的，鼻子就吸了吸，一臉按捺不住地喜色道：「好香好香，你做了什麼好吃的？」

這時，熱力把那黃酒的香味兒也逼出來了，黃建功驚奇地說：「還有酒的？咦？還是燙過的黃酒？這杯子也好看。」坐下來又看桌子上的幾道菜，又說：「還有刁子魚？還有茄子？呀，都是我喜歡吃的。都是你做的？」

清華白了他一眼，說道：「不是我做的？難道是你做的？」

黃建功拿起筷子就要夾菜吃，被清華一巴掌拍在手上，說：「等會兒，今天這飯得有個說法。這是我們第一次在家裡做飯吃的，我們小酌一杯，慶祝慶祝。」便斟了一杯熱酒給他，黃建功也不等她，端起來滋溜一聲一飲而盡。

清華哭笑不得，說：「你也等等我。回來手也不洗就上桌，真不害臊！」

黃建功呵呵笑著去洗了手回來，拿起酒壺，給清華斟了一杯，遞在她手裡，又給自己杯子里加滿，兩人便碰杯。

黃建功便坐直身子，看著清華的眼睛端端正正地說道：「清華，喝了這杯酒，你就是我老婆了。」

清華便低下頭去微微一笑，端起杯子慢慢押進口裡。

兩人又喝幾杯，黃建功見那刁子魚燒得紅酥油亮，嘴裡便吸口水，迫不及待地夾了一塊送進口裡去，一邊嚼著，一邊讚歎說：「啊呀，這魚燒得太好吃了，你的手藝比那家野漁谷好一百倍，他們應該請你去做大廚。」

清華笑著看他吃，又夾了一塊茄子送進他口裡，說：「你再嘗嘗我燒的茄子，這也是我的代表作之一，吃過的沒有說不好的。」

黃建功閉了眼睛仔細品嘗，一邊點著頭說：「哇個表滴，這真是我吃過最好吃的茄子了。茄子要都燒成這樣，我以後只吃茄子了。」

清華忍不住笑起來，端起一杯酒，放在唇邊慢慢抿著喝，一會兒又放下杯子去看灶上的魚湯，見湯已熬得白白濃濃，就盛了放在湯碗里端過來，舀了兩小碗出來，拿給黃建功一碗。

黃建功說：「這湯熬這麼濃，還沒喝就知道一定好喝。」說著吞一大口。

清華尖叫出來：「小心燙！」

黃建功啊啊地叫起來，舌頭伸出來吸溜著嘴，清華笑著說：「剛出鍋的湯，你也不想想？燙死了吧。」

黃建功牙齒咬在一起，噝噝地吸著涼氣，一邊聲喚：「哎喲，哎喲。」

清華端了一杯冷水給他，黃建功一口喝乾，這才好過一點。

好半天，兩人才吃完飯，清華便說：「先說清楚，我是不洗鍋的，我只管做飯。」

黃建功說：「這容易，我就喜歡洗鍋，你做飯，我洗鍋，很公平嘛。」

清華說：「我這是正好喜歡做飯，我要是不喜歡做飯呢？你洗不洗鍋？」

黃建功說：「那我就又做飯又洗鍋，大丈夫說話決不反悔。」

清華板著臉說：「還有洗衣服掃地擦桌子？」

黃建功點著頭：「都是我的，行吧？看你嚇的，生怕叫你洗。」

清華露出笑容道：「那，這是你說的啊，可不是我逼你的。」

黃建功點頭如搗蒜，說：「我自己說的，都是我自己要乾的，跟你沒有任何關係。」

清華捂著嘴說：「這還差不多。」

這幾天都在緊鑼密鼓地準備周六的沙龍，個個忙的腳不沾地的，有時候黃建功也過去，清華要兩個人一起，黃建功總不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