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談判
坊市廢墟坐落于衡妖山脈的外圍。
衡妖山脈蜿蜒數萬里，其間靈氣充沛，妖獸、靈藥繁多，是不可多得的寶地。
正因為如此，吸引了無數修士在其中尋找機緣。
隨著時間的推移，漸漸有不少修士就在衡妖山脈的外圍紮根、開枝散葉，形成了一個個小家族、小宗門。
不過讓人遺憾的是，這麼多家族、宗門、其他勢力，都沒有成長到一個龐然大物的地步。
之所以會造成這樣情況，這要從衡妖山脈的深處說起。
據說衡妖山脈深處盤踞著幾頭千年大妖，它們會每隔幾百年的時間來發動獸潮，清洗這些居住在衡妖山脈的人族勢力，順便給那些小妖增添一些血食。
當然也有一些大能修士不信邪，親自去跟那些千年大妖鬥法，可惜都失敗了。
據說當時還隕落了幾個大能修士，從此以後，那些大能修士就索性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畢竟實力不如妖，只能暗自神傷暗自愁了。
不過，幸好那些千年大妖對山脈外的世界不敢興趣，一直盤踞在自家老巢，這才讓人族修士避免了一大劫難，這也讓人族修士鬆了一口氣。
正所謂上有政策，下有對策。
小勢力們、小修士們見那些大能管不了，有的就索性離去了，有的則是財帛動人心留了下來，還有就是時而來一趟，碰碰機緣...
「原來如此，千年前的天瓏坊市是毀於獸潮的。」柳元聽完楊昭的介紹，露出恍然大悟的樣子。
坊市廢墟的前身在千年前叫做天瓏坊市，至於天瓏坊市的坊主則是憑空出現的。
原本是沒有天瓏坊市的，那位神秘莫測的坊主出現了，才經營出顯赫一方的天瓏坊市，而且最關鍵的還是從無到有。
眾所周知，一到二、二到三容易，而零到一就難了。
這因為如此，所以給千年前的無名修士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有一些無名修士覺得天瓏坊市的坊主就這樣消失在歷史長河中，有點太過於可惜了，就索性給坊主、天瓏坊市留下了一些傳記。
傳記上面記得大多數都是零零碎碎的瑣碎雜事。
當然，事情並沒有這麼簡單，如果傳記上面記載得單單就這些，那麼早就消失在歷史的長河之中了。
其中最為關鍵的還是天瓏坊主隕落前曾說過：「本坊主雖然身死了，但是本坊主的傳承還在，下一任坊主，後來者有緣者可居之。」
就因為這句話，這本傳記才流傳下來，不過只流傳在那些喜歡搜集奇文怪事的修士們的圈子裡面。
一般修士不會去特意看這些對自己沒有幫助的東西，再加上這個傳聞已經過去了千年的時間，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所以這本傳記流傳起來就十分困難了。
而楊昭剛好是喜歡奇聞怪事的修士，一時間碰到這樣的狀況，就剛好想起之前看過的一本傳記，在配合此情此景，瞬間知曉柳元是這一任坊主。
「據傳說中記載，坊主會運用一種神通，專門找人來交易，想必柳坊主找本大爺前來，應該是為了這頭通靈赤豬崽吧。」楊昭神情嚴肅道。
「通靈赤豬崽？」柳元看了一眼正在發出「嚕嚕」的小粉豬，下意識的搖頭道：「楊道友，實不相瞞，這頭通靈赤豬崽，在下可買不起。」
柳元通過跟楊昭這一段時間接觸，發現這個地方跟他之前待的地方並沒有多大差別，也就是說，這個地方的物價和他之前待的地方是差不多的。
這說明一件事情，柳元很難忽悠楊昭，搞不好，還會讓楊昭的好感度下降，如此一來就得不償失了。
另外，跑的和尚跑不了廟，這個坊市廢墟在以後肯定是要好好經營的，就算這次成功忽悠了楊昭，那麼下一次呢？
短時得利，長久則虧。
所以柳元就決定細水長流，慢慢打理坊市。
「買不起？」楊昭愣住了，既然你不是找我交易通靈赤豬崽的，那麼你特意找我過來幹嘛？故意消遣我？
楊昭腹誹后，道：「那不知柳坊主看中本大爺身上什麼東西？」
「楊道友，你現在是練氣一重吧，在下或許可以指點你突破到練氣二重。」柳元早已經想好了對策，決定用原主的二十五年的修鍊經驗來交易。
柳元的要求也不高，最低就是一塊靈石，只要楊昭肯給一塊靈石，柳元便全心全意得指點他。
「練氣二重？」楊昭聞之不喜，反到苦笑道：「柳坊主說笑了，本大爺都已經這個年紀了，除非用一顆聚靈丹修鍊，或許還有希望突破。」
柳元聽了之後，頓時明白楊昭的意思了。
據柳元原身所知，在練氣六重以下，年紀越小，修鍊就越容易，可以做到不依靠丹藥，單憑對功法得理解與調整運用經脈的細微差別，就可以快速突破境界，而且還沒有後遺症。
正所謂成也蕭何，敗也蕭何。
隨著歲月的流逝，年紀的增大，身上經脈以肉眼看不到的速度衰落，那了三十之後，如果不依靠丹藥來突破境界，那麼突破境界就變得十分困難了，基本沒有多大可能了。
這也是泰勻門發配柳元的致命原因之一。
雖說發配，實則是逐出師門了，以後沒有多大實質性的關聯了。
「不需要指點？這就難辦了。」柳元頓時頭大了，實在想不到自己有什麼能拿的出手的東西。
楊昭目前最缺的就是聚靈丹，至於其他可有可無。
可惜柳元自己也要用聚靈丹，就算現在手上有，也只是留給自己用，而不是拿出來交換。
「柳坊主，莫非是要完成一次交易才行？」楊昭看柳元難辦的臉色，就聯想到那些零零碎碎的傳說，隱隱約約看到了一些真相。
柳元沒有搭話，而是腦子在快速轉動，想想自己到底還有什麼價值。
「一無是處。」柳元嘆了一口氣，自己除了僅剩的一塊靈石之外，就沒有什麼能拿出手的東西了。
「柳坊主，如果沒有什麼事情，本大爺就告辭了。」楊昭等得有點不耐煩了，畢竟手上的通靈赤豬崽還是一燙手芋頭，需要及時脫手才行。
不然遲早生變，被其他修士看到，強搶走就麻煩了。
原本楊昭還以為柳元能替他處理燙手芋頭，順便換取一些意想不到的
機遇，卻沒有想到柳元是一個窮鬼，這一反差，不禁讓楊昭的心態不穩。
「楊道友且慢。」柳元低聲叫住了剛拔腿就走的楊昭，道：「楊道友，你覺得這坊市的以後如何？」
「坊市以後？」楊昭停下腳步，眼珠子微微轉動，心裏面在糾結。
在與柳元交談中、在等柳元回答的時候，楊昭就考慮過這個問題。
千年傳說，天瓏坊主橫空出世，造就了一個威名遠揚的天瓏坊市，而且其中還有許多的奇妙東西。
搞不好這一任坊主柳元，也有可能造就奇迹，把這片廢墟給重新經營起來，並且帶來許多好東西。
楊昭沉吟了幾聲，不答反問道：「柳坊主，就不必繞彎子了，你就直說吧。」
「好。」柳元鎮定自若道：「只要楊道友肯給我一塊靈石，在下願意讓出一店鋪一年的時間。」
別看現在這一片地盤都是廢墟，且沒有一點人氣，但是等坊市建立起來，人氣旺起來之後，這裡就會變成寸土寸金了。
到時候不是柳元用白菜價來乞求楊昭了，而是換做楊昭乞求柳元了。
「一塊靈石一年時間？」楊昭只是臉色詫異，並沒有不相信柳元的意思。
「太貴了，要不，一塊靈石，三年時間吧。」楊昭道。
對於楊昭來講，一塊靈石是很寶貴的，但是現在他手上有一頭通靈赤豬崽，足以換取一顆聚靈丹，用來突破境界了。
所以楊昭是站在練氣二重時期的視角來考慮的。
人無遠慮必有近憂。
等楊昭到練氣二重之後，就要重新為修鍊資源奔波了，這頭通靈赤豬崽帶來的好處已經消耗盡了。
再加上這頭通靈赤豬是他花了很大的運氣而得到的，下次可就沒有這麼好的運氣了。
到時候一顆靈石的作用就起到微不足道的作用了。
不過現在拿來投資柳元的坊主，或許會得到一個聚寶盆的機會。
「如果人氣起來了，就算本大爺自己不會經營店鋪，也可以讓出去，給需要的修士，每月靠店鋪的租金就足夠修鍊了。」楊昭一想到未來的場景，不禁覺得這一塊靈石的投入，還是十分有價值的。
聽到楊昭砍價的話語，柳元心中鬆了一口氣。
對於現在的柳元來講，不怕楊昭砍價，就怕楊昭看不上這片廢墟，看不上這片廢墟，就代表柳元獲得不到一點資源。
現階段是起步的，再小的資源也是寶貴的，只要楊昭肯投入資源，那麼其作用也是巨大的。
「一年半。」柳元道。
「五年。」楊昭回應道。
「兩年半。」
「七年！」
「八個月！」
「十個月！」
「成交。」柳元激動且快速道。
「不算不算。」這一中套，讓楊昭很是尷尬，連忙否認道：「重新來過，十年。」
面對金主的耍賴與狡猾，柳元只能繼續與之周旋。
半盞茶時間過去，柳元才跟楊昭談判結束。
「這是兩塊下品靈石，簽訂五年的時間吧。」楊昭從腰間取出兩塊下品靈石，遞給柳元。
柳元剛伸出手，小心翼翼去接的時候，楊昭又把兩塊靈石給收了回去。
這一操作，讓柳元疑惑不解，當抬頭看到楊昭笑嘻嘻的臉，頓時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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