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我們一起回去

競聘結果在當天就出來了。

王一洲：「程南，你明天回去B市幫我辦點私事！我在摩高買了兩套公寓，你去辦下後續的手續。面對湖那套寫沐靜冷的名字，另外一套寫我名字。還有一台卡宴，車主也是沐靜冷。公寓兩周后交樓，到時候你安排一下除甲醛，沒超標再準備一下傢具，大概半年後入住。這些是名片，你回去找這些人就可以。」

面癱眼鏡男助理程南：「好，那我去問小沐拿證件。」

王一洲：「不用！不要告訴她！怎麼做，不用我教你吧？」

程南推一下眼鏡，「不用！」

王一洲：「還有，以後不要叫她小沐，叫她沐主任！」

程南：「是！」

媽找人的眼光是真的好，找來的這個助理，辦事能力強，要求他做什麼道頭知尾，而且口風很緊，跟冷冷一樣也是面癱，全然看不出他的心思，這給自己帶來很大的便利。

晚上，他和沐靜冷兩人如常一起吃飯。

王一洲：「競聘結果出來了，你知道是誰嗎？」

沐靜冷微微一笑，「沐靜冷！」

王一洲看她的俏臉，忍不住笑了，「這麼有信心？」

沐靜冷自信地道：「沒看過其他人的演說之前，底氣沒有這麼足的。看了之後，底氣就很足，沒有人比我更合適！」你準備回去了，要跟你做好交接棒了，這估計是我能做的最好一次努力了！不拼盡全力怎麼行呢？

王一洲摸一下她的頭，露出欣喜的笑容，「那真是恭喜啊，沐主任！」

沐靜冷：「不要弄亂我的髮型！王主任，那你以後是什麼職位啊？董事長退休了嗎？」

王一洲：「不可能這麼快完全接手的，跟你交接完就赴任王恩堂A市分公司的總經理，先從分公司的一把手做起。」

沐靜冷：「你還不回B市嗎？」啊！不是說準備回去嗎？還以為他要回去了……

王一洲眉頭一皺，開始不高興了，「還？你這麼想我回去嗎？」

沐靜冷：「……」怎麼回答好呢？答想的話好像不願意他在這裡似的，答不想的話待會讓他誤會我對他有意思怎麼辦？我可是一個安分的妹妹啊！於是乎，她很正經的回答：「琳姨很想！」

王一洲：「要用董事長夫人壓我嗎？我現在還是你上司，沐主任，你的命在我手上！注意言辭！」

沐靜冷：「現在是下班時間，你這是濫用職權！」

王一洲：「那你到底想不想我回去啊？」

沐靜冷：「一定要回答嗎？」

王一洲：「是！」

沐靜冷：「想！因為我覺得王恩堂需要你！」

王一洲：「……」好像回答得沒任何毛病！

～

半年後，鹿忻畢業回C市了，因為藥學碩士要讀兩年半或者三年，所以沐靜冷還沒畢業。

王一洲：「我要回B市了！」

沐靜冷：「哦！」終於……要分別了。

王一洲交叉雙臂放在胸前，「你跟我一起回去！」怎麼又哦？！

沐靜冷：「什麼？」我是聽錯嗎？一起？

王一洲：「工作調動！你和B市的研發中心主任對調。」

沐靜冷一臉不解：「為什麼？」

王一洲：「因為他家在A市，老婆預產期在下個月。他上有老下有小中間還有個老婆，那你們就對調一下。」

沐靜冷：「可是我家也在這啊。而且我還沒畢業。」

王一洲：「可是你父母在C市，從B市過去比這裡過去快2個小時車程。你的成績，最多半年後就能畢業，這半年的時間都是實習了，不用回去學校的，論文答辯和畢業的時候回來一下就好！」

沐靜冷：「職位調動都不徵詢本人意見的嗎？」

王一洲：「你不服從安排嗎？」

沐靜冷：「也不是說不服從，只是沒想過，那是一個陌生的地方而且去到又要找房子什麼的要安排很多事情！那是一個全新的環境，總得給個心理準備或者思考的時間吧！」

王一洲：「你都從來沒離開過A市生活，是應該出去一下了。況且你的職位有給你分配宿舍，是獨立的套間，不像大學那樣。還有，就在我宿舍旁邊。我在，你還怕什麼？」

沐靜冷：「你的宿舍就在旁邊？那你回去是什麼職位？你回去不回家住嗎？」就在旁邊？那不是比現在走得更近？

王一洲：「肯定不回家住啊！要被我媽煩死的！我回去當總經理，高你兩個層級了。沐主任！看你以後還敢不敢對我不敬？！」

沐靜冷：「那你高我兩個層級，為什麼我可以跟你住一樣級別的宿舍？」

王一洲：「……」女人不能太聰明，真是費舌。「因為之前的都分配完，而且你一個女的，在我旁邊我放心，你又沒有親屬在那邊。」

沐靜冷：「你知道我沒有親屬在那，還讓我去B市？！況且就算我去，高鵠、高鸞和小元旋也在B市啊，他們不是親屬也是好友啊，我找他們附近的房子不行嗎？為什麼要在你旁邊？」

王一洲：「話怎麼突然那麼多？你在旁邊，方便做生活秘書。」

沐靜冷：「你回B市，你的地盤，還要我做生活秘書？而且生活秘書是你自己私下說的，沒有給我工資！」

王一洲：「給你配一台車，足夠了！」

沐靜冷：「還配車？」怎麼有點奇怪的感覺？

王一洲：「那你要跟外部的科研院所聯繫啊，你現在這台車就不要開過去了，在B市也不能讓你打的！更重要的一點是要做我的專屬司機！」

沐靜冷越來越覺得奇怪，「我為什麼要做你的專屬司機？你回去做總經理啊！沒有自己的司機嗎？」

王一洲：「有啊！」

沐靜冷：「那你還要我做什麼司機？！」

王一洲眉毛微微挑起，「你為什麼老是拒絕？身為我的下屬，為我分憂是你的責任與義務！」

沐靜冷：「……」怎麼說得好像我是你的妻子，要我為你分憂解難的感覺？！心中努力甩頭！想多了！絕對想多了！「老闆！我沒有這麼大的能耐！」

王一洲：「也不過就是一些私事！有時候不是公司的事情，做些私事，叫司機多少有些不方便啊！」

沐靜冷：「那你可以自己開車啊！」

再爭論下去沒意義，在沐靜冷麵前一定要用軟的，王一洲撒嬌狀，「那妹妹搭一下哥哥，都不行嗎？」

沐靜冷：「……」前一秒還擺著官威，怎麼畫風突然變了？「咦！好噁心，不要這樣說話！」

王一洲：「那行不行啊？妹妹？」

沐靜伶：「行！」受不了！

王一洲，「那你現在就是確定去B市！沒有任何問題了！你收拾一下，下周報道，周末就搬過去！」

怎麼好像被他耍了的感覺？自己是變蠢了嗎？還是其實自己也不想跟他分開？罷了，她也不想去弄清楚了！「我哪一句答覆確定去B市？而且還要這麼快？」

王一洲：「你剛剛答覆『行！』，人家老婆隨時都要生了，還不快點？！」不快點你反悔怎麼辦？！

雖然沐氏夫婦一向對子女的教育都是讓他們獨立自主，讓他們決定自己的人生，但是一個姑娘到一個陌生城市工作生活，還是要過去看一看的。過去的三年，在A市見王一洲的次數不少，在父親的口中也了解不少，雖然父親和他的故友有撮合他們兩個年輕人的意思，但是沐氏夫婦並不看好。三年下來，他們也並沒有進一步的發展，所以沒有過多關注。然而現在到B市，看到分配的宿舍過於高檔，王一洲又在旁邊的宿舍，未免讓他們覺得目的性太強！如果相對宋天，他們更傾向於宋天，因為宋天知根知底，宋家也喜歡冷冷，兩人從小一起長大，相互了解，而且重點是大家都看得出來宋天是寵冷冷的，只是宋天的那種寵是否帶有愛情的成分？雙方家長都在觀望。

也不是說王一洲不好，年輕有為，為人謙遜，只是家裡太有錢，怕冷冷嫁過去的話會自卑。他們的女兒很優秀，不能受這樣的委屈！並且王一洲是唯一的繼承人，如果嫁過去，他的妻子必定會擔負起傳宗接代的責任，萬一生不出怎麼辦？或者他們一定要生個男孩怎麼辦？一切能讓女兒委屈的，他們都不願意！

不過，這些都是他們自己的顧慮，宋天和王一洲的想法他們也不知道。還有一點就是女兒24歲了，雖然沐氏夫婦不是那種會催婚父母，可是女兒還是一副完全沒有要戀愛的自覺，也讓他們有點擔心；還是說當年他們反對汪毅誠，後來汪毅誠回了美國讓她斷了情念？

墨斯諾：「冷冷，聽說宋天會經常到B市出差，到時候你們大家時間允許，你跟他一起回C市。或者他來B市，你好好接待他。」

沐靜冷：「好呀！」

王一洲在跟沐嘉言聊著天，他們會有說不完的小提琴話題，但是剛剛聽到冷冷媽媽說的話，意思是他們要撮合冷冷和宋天嗎？為什麼他胸口有點悶，可是自己沒有心肌炎，呼吸道和肺部也沒有問題，究竟是怎麼了？

～

琳姨得知沐靜冷到B市工作欣喜若狂，還想把沐靜冷安排在家裡住，但是王一洲堅決不回家住讓她有很大意見，然而後來知道他是跟沐靜冷住同一個小區，就沒在發聲。然後雷厲風行的她僅用了幾天的時間就改造了總經理辦公室那一層，原來總經理辦公室那一層只有總經理辦公室和秘書辦，現在硬生生被她改造成總經理辦公室、秘書辦和研發中心主任辦公室。而且跟整棟大廈的員工強調，新來的沐主任是總經理最疼愛的妹妹，那「妹妹」兩個字表達得特別有深意，讓他們都明白怎麼回事，就算不明白的也被明了的人點明白了。只是沐靜冷第一天報道，就讓她明白了昨天晚上吃飯的時候，琳姨說的打了招呼是什麼意思了。一看到自己的辦公室和高自己兩個級別的總經理室打對面，還有大家對她的熱情程度，都能讓她明白她跟董事長夫人的裙帶關係應該整棟大廈乃至整個王恩堂集團都知道了！幸虧自己做的是研發，需要的是「乾貨」，讓人愛怎麼說就怎麼說去吧，如果特意去解釋反而覺得虛偽，反正她還是那樣面癱。

王一洲對他的辦公室也不滿意，他的辦公室和沐靜冷的辦公室是正對著，大家都能通過落地玻璃看到對方。可是為什麼他的辦公桌是正對沐靜冷，他一抬頭就能夠清晰地透過玻璃看到沐靜冷，但是能看的話，為什麼只是側臉？而沐靜冷如果她不轉頭的話，就看不到他？母親這樣的安排是什麼意思？

沐靜冷來到B市就接手了新葯的研發，工作時間基本都待在研發中心，很少到辦公室，有時候忘了時間，下班都是王一洲來叫她的。周末就被高鸞或者小元旋拉著到處去，過得還是挺充實的。

王家別墅。

琳姨：「兒子，什麼時候帶冷冷回家坐坐？」

王一洲：「等有空吧。」

琳姨：「最近很忙嗎？」

王一洲：「嗯，在研發新葯。」

琳姨：「新葯研發要2-3年啊，冷冷也得抽空約會，不要只想著工作！」

王一洲：「這個新葯已經研發1年多了，她是接吳主任的，所以她現在要看很多資料，冷冷忙起來也會比較忘我。等等，什麼？約會？跟誰？」冷冷要跟誰約會？我怎麼不知道？

琳姨：「你跟冷冷！」

王一洲：「為什麼我們要約會？」

琳姨瞪大眼睛，「你們不是在談戀愛嗎？」

王一洲也瞪大眼睛，「什麼？沒有啊！」

琳姨：「沒有？沒有你怎麼會給她買房買車？」

王一洲：「犒勞優秀員工啊！你怎麼知道？程南跟你說的？」

琳姨：「沒有，我自己看你的銀行流水，然後去打聽的。犒勞優秀員工為什麼不用公款？要用自己的存款？就算買，你要買就買個洋房啊，買個公寓多小氣啊！」

王一洲：「媽，我12月就29了，你還管這些？還看我的銀行流水！我有自己的隱私！買公寓是為了方便上班，怎麼說得像金屋藏嬌似？！」

琳姨：「你也知道你29歲了！連個女朋友都沒有，我能不管嗎？」

王一洲：「隨便你！那個，公寓和車是她名下的事情不要告訴她！」

琳姨壞笑，「原來她不知道啊？」平白無故會買房買車？還不讓她知道？！

王一洲：「這有什麼好說的，就當宿舍和公務車。」

琳姨玩味地問：「兒子，是不是你跟冷冷已經在談戀愛，自己沒發現而已？」

王一洲：「什麼？我有這麼遲鈍嗎？我也談過戀愛啊！」

琳姨：「是嗎？怎麼我覺得你倆就是在一起了呢？難道是我想冷冷做我媳婦想得走火入魔了？」你不止遲鈍還笨！「你都到而立之年，我也到弄孫的日子了！如果你現在還單身，要不媽給你安排個相親？要不要像歐陽婧那樣的類型？」相親兩個字是帶著玩味地說出來。

王一洲聽到相親，差點整個人跳起來，「別別別，我自己找！」沒事說什麼歐陽婧！

琳姨：「那最好！」唉，那兩人怎麼回事？還沒開始？三年了，兒子對愛情的抵觸也該結束了吧？！唉，得給他們的愛情來個催化劑才行。

～

總經理辦公室內，王一洲：「程南，你覺得我喜歡沐主任嗎？」

程南雖然面癱，但也愣了一下，不是好好地在彙報工作嗎？怎麼畫風突變？但他語調還是一如既往的平緩道：「我覺得王總是愛沐主任的！」

王一洲沒想到他這樣回答，好奇地問：「ha？此話怎講？」

程南：「如果您不愛沐主任為什麼要私底下給她買房買車？」

王一洲：「犒勞優秀員工有問題嗎？」

程南：「那王總覺得我優秀嗎？」

王一洲：「優秀！今年會給你表彰！」

程南：「那為什麼不給我買房買車？」

王一洲：「……」一時語塞，「嗯，我考慮一下。」

程南：「王總，我的意思不是讓您給我買房買車，只是解釋為什麼我覺得您是愛沐主任。還有，為什麼其他男人一靠近沐主任您就炸毛？」

王一洲：「我有炸毛嗎？應該只是怕冷冷被佔便宜吧。」因為之前汪毅誠事件。

程南：「可是您這樣，沐主任無法找到戀愛對象的。」

王一洲：「……」沉默了一下，「我就好奇問問，董事長夫人說我和冷冷在談戀愛。難道你們大家都這麼認為嗎？你覺得是嗎？」

程南：「我覺得不是！」

王一洲鬆了一口氣，「覺得不是就好！」可是又想知道原因，於是脫口而出「為什麼？」

程南很實際地說：「因為我覺得沐主任只是當您哥哥！」沐主任每次都有積極配合高鸞小姐，每次高鸞小姐給她安排的「相親」，她都有好好的去對待，只是老闆你自己找各種借口搗亂而已……

王一洲辯解著：「那我也只是當她妹妹啊！」

程南：「嗯，那可能是我理解錯。給妹妹買房買車，怕妹妹被佔便宜也算正常的。」老闆，你就作吧，哪天沐主任跟人跑了，別後悔！

王一洲：「肯定是你理解錯了！」我愛冷冷嗎？

晚上，王一洲又去隔壁公寓蹭飯。

王一洲把手伸到沐靜冷麵前，「冷冷，我西裝袖口的扣子鬆了，待會幫我縫一下。」

沐靜冷：「可是我不會。」

王一洲難以置信地說：「你這麼手巧，居然不會針線活？那如果你衣服的扣子掉了怎麼辦？」

沐靜冷：「給奶奶或者外婆幫我。不過，也剛好是個機會可以買買買啊。」

王一洲帶著點酸味，「又買買買，穿得了那麼多嗎？穿給誰看啊？高鸞的那些精英朋友？」

沐靜冷：「關你什麼事！」哼！穿給誰看要你管！

王一洲：「……」他把喝完湯的碗遞給沐靜冷，示意讓她幫他盛飯。沐靜冷不理他，自己吃自己的，然後他直接把碗放在她面前。

沐靜冷裝作好奇地看一下他的碗，再看一下他，「怎麼突然這麼好心？我自己有碗。不要你的！」

王一洲：「……」於是，灰溜溜的自己去盛……是誰？是誰說我愛這個女人的？！

王一洲認命地轉移著話題，「明天吃什麼早餐？」

沐靜冷：「你自己吃。」

王一洲：「你要拋棄哥哥，不跟我一起吃嗎？」

沐靜冷：「我想出去吃！」

王一洲：「那我也去，我們去粉卷大王吧！」

沐靜冷：「不要！」

王一洲：「為什麼？不就是不想吃裡面有韭黃的餡嗎？」

沐靜冷：「知道還問為什麼？！」

王一洲：「真是挑食！那我把餡挑出來，你吃粉皮就好了！」

沐靜冷：「那就去吧！」

王一洲：「那明天7點半出發！」

沐靜冷：「7點45！我想睡多一刻！老闆！我保證吃快點，不會遲到！」

王一洲：「……」這小懶豬！「就知道睡！」

沐靜冷：「老闆！有充足的睡眠工作效率才高啊！還有，待會吃完飯，就勞駕你洗碗啦！」

王一洲：「我洗不幹凈的，你洗吧！」

沐靜冷：「我告訴你用什麼洗會洗得很乾凈！」

王一洲好奇臉，「用什麼洗？」

沐靜冷嚴肅臉，「用力洗！」

王一洲：「……」反應過來之後笑了，跟她在一起自然而然就會很輕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