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突破上限
張勳聽完心中高興之餘也有一些不安,他本只是想讓軍士們知道袁耀不太精通武藝。他去年教過袁耀幾天武藝,知道袁耀的練武資質並不好,即使他也曾看過袁耀金龍入體,只是認為袁術父子是天命所歸,但不認為袁耀就會變成一個高手。畢竟他練了一輩子的武,只相信天道酬勤,才不相信憑什麼區區異象就能讓一個菜鳥瞬間變為高手。
如今袁耀要和他比試,還說輸了就降為副統領,這可就要把事情鬧大了。
到時皇上一定會知道這件事,一查憑袁術的政治嗅覺,肯定就會知道其中自己所做的貓膩,到時自己可是吃不了兜著走啊。
這袁耀小小年紀,心思也太妖異狠毒了,如今是逼著自己不得不暗中輸給他,這皇家的子弟就是早熟啊,自己以前還不信,結果和袁耀一做對,就沒有佔到一點便宜。
張勳越想越害怕,暗中決定以後再也不和袁耀唱對台戲了。
這倒是張勳錯怪袁耀了,袁耀是有絕頂武藝的,是想憑真本事立威的,哪有這些拐彎抹角的想法。
袁耀看著剛才氣場還很強大的張勳迅速地勢弱了下來,不禁有些奇怪,但這時也沒時間多想,立刻向張勳邀戰起來。
張勳面對袁耀的邀戰,即使心中很憋屈,但也只能摁著頭皮上,心中還不斷地祈禱袁耀武藝高強一些,不然倘若袁耀武藝太差,連軍士們都能看的明白,自己再輸給他那就太假了,到時軍中傳言紛紛,萬一傳到袁術耳中,鐵定就是自己倒霉。
人生就是這麼奇妙,剛才張勳還期盼袁耀武藝差點最好不會武藝,這會兒就倒過來了。
如今張勳似乎是被之前自己的想法嚇到了,總覺得袁耀的一舉一動彷彿都有深意在裡面,更是想起了袁耀可是太子啊,不是自己以前面對的那些朝臣,腦中各種想法不斷地冒出來,覺得自己從早上袁術那裡到現在做的每件事都可能被袁耀記在了心裡。
袁耀騎在馬上,望著對面的張勳,只見張勳低著頭,渾身顫抖,冷汗不住地冒出來。
場外軍士們都是議論紛紛,在新任軍官的命令下,才漸漸安靜下來。
即使是袁耀也不知道張勳怎麼了,難道有詐,想引我過去攻擊?應該不可能,這麼多人在這呢。難道是張勳有什麼暗疾發作了,歷史上沒記載啊,不對,歷史上怎麼會記載誰有暗疾呢,又不是名人。
就在袁耀準備吩咐袁天去叫太醫時,張勳終於回過神來,抬頭咬著牙對袁耀說到:「勛失態了,殿下,請!」
袁耀右手提著槍,左手拍著馬屁股向張勳殺去,幸虧後世他為了練好楊家槍,還特地跑到蒙古草原上去學馬,再加上前身也學過騎馬,兩相疊加,這騎術也還說得過去。
張勳雖然有些心不在焉,但面對袁耀緩緩刺過來的一槍還是隨手架了一下,結果大出張勳所料,握槍的右手掌心裡傳來了劇痛,估計手皮全磨破了,袁耀還在不斷地施加著力氣,鋼槍緩緩但是堅定不移地往下壓,張勳不得已左手也握了上來,但即使兩隻手使出全力,也沒有讓鐵槍下壓的速度減緩一點點。
校場外軍士全都張大嘴看著眼前的一切,就連很少有表情變化的陳到也是這樣,這太誇張了,是演戲還是殿下真的這麼強?
張勳的大腦因為力氣使用過度已經開始缺氧了,腦海一片空白,只剩下一段話反覆地在腦海中徘徊,「力氣好大……金龍入體,太子果然是天命所歸,我真該死……」
袁耀見張勳臉色無比的慘白,有些不對勁了,就緩慢地收力了。
沒想到張勳卻是一口逆血湧上心頭,眼中也充滿了血,好似入魔了一樣,拿起槍來瘋狂地向袁耀刺來,沒有招式,完全不管自身,就是不斷地瘋狂向袁耀捅刺。
場邊觀看的袁天他們頓時怒吼道:「張勳,你想造反嗎?」就要命令周圍的將士們上前抓了張勳。
袁耀右手拿著槍招架張勳的攻擊,左手向袁天那個方向揮了揮,說道:「不用了,大將軍是走火入魔了,我武藝比他高不少,能應付得過來,」說完就不再理校場周圍聞言驚呆了的軍士,乖乖,比大將軍還強,那太子殿下的武藝該有多強啊。
好在以袁耀的絕頂武藝,即便張勳入了魔,武藝漲到了一流後期,也還是很輕鬆地應付的。
袁耀看著張勳那瘋狂的樣子,估計張勳是心魔入體,走火入魔了,這樣光招架是不行的,必須想辦法把他喚醒,否則時間長了,即使張勳不死,一身武藝也廢了。
袁耀也不再隱藏實力,雙手握槍,卡住張勳刺過來的槍,用巧勁把他掃下馬。
袁耀催馬跟著上前,不等張勳爬起來,就用槍尾抵住他的胸口,同時在他耳邊喝道:「張勳,還不快醒來!」
張勳正在迷茫中時,感覺胸口一片冰涼,再聽到袁耀這一聲大喝,頓時醒了過來。
張勳疑惑地看了看周圍,呢喃道:「我這是怎麼了,之前不是和殿下比武嗎?怎麼這麼快就被殿下打到地上去了。」
袁耀感慨地看了張勳一眼,「你倒是好運,之前是走火入魔了,幸好我在這裡,將你迅速地制服喚醒了,你如今真是因禍得福,武藝境界倒是晉級了,達到了一流後期的水平。」
張勳聞言,即便事後安然無恙,但也還是嚇出了一聲冷汗,從去年開始他就感覺自己的武力境界有些波動了,彷彿時時要突破的樣子,只是「望山跑死馬」,直到如今才突破,平日里因為久久不做突破,心中很是煩躁,積累了太多的心魔,今日卻是突破的如此驚險。
張勳回想起自己一年來的經歷,估計心魔早就在了吧,怪不得自己不再和手下將士們親近了,一心只想著融入到那些世家大族裡去,平日里對皇上拍著馬匹,對下不斷地打壓排擠,對同殿為臣的不斷勾心鬥角,都是心魔把我心中的想法無限誇大了。
如今想來這種日子好累啊,這個人根本就不是原來的自己了,自己就是個從平民里一步步被皇上提拔起來的武將,那些根本就不是自己想要過的日子,自己就應該和手下將士們一起操練,同甘共苦。
自己蒙蔽了本心這麼長時間,怪不得今日對太子的行為如此反常,一會兒往死里得罪,一會兒又怕得要死,都是心魔作祟啊。自己以後一定要保持本心,做回原來的自己。
張勳想完不由得深深感激起袁耀,向袁耀鄭重地行了一個跪拜大禮,幸虧沒有穿鎧甲,要不根本跪不下去。
「太子殿下寬宏大量,不計勛一卑賤小人的過錯,在勛危難之際不計前嫌地伸出援手,勛萬死不能報殿下恩情。」
校場周圍的將士看到張勳終於恢復了正常,武藝還突破了,頓時都鼓起掌歡呼起來,更是一個個用崇拜的眼光看著袁耀,聽說太子殿下在皇上登基那日金龍入體,如今看來果真是天神下凡,老天爺都要咱們仲家王朝替代大漢朝啊。
如今因為這突發事件,使袁耀的形象越發高大起來,現在至少手下將士們因袁術稱帝而隱隱不安的心思消去了,隨著時間的推移,肯定會有更多的人認可仲家王朝。
袁耀臉含微笑地看著張勳,這應該是發自內心的,不過也不能就這麼對他放心了,誰知道他會不會過斷時間就忘了這些自己說過的話,袁耀想想歷史上張勳的那些事迹,決定再觀察張勳一段時間。
「你起來吧,我救你也不過舉手之勞,你如果真想報答我,就認真地訓練這三千騎兵,稍後我回去後會整理一些新的軍規,到時候我會叫袁天送過來的,我決定明天就出發去廬江,所以你只有半天的時間把這些軍規施行下去,你有信心辦到嗎?」
張勳立刻大聲說道:「勛保證殿下明天一定能看到一個嶄新不同的騎軍。」
袁耀不再管依舊跪在地上的張勳,叫上袁天他們就回宮去了,身後留下了無數尊敬崇拜的目光。
袁耀回到宮裡,袁術正好沒事,正等著袁耀吃飯。
袁耀看著已經透著涼氣的飯菜,眼睛濕潤地對袁術說:「父皇,您幹嘛要等我,先吃啊,你看飯菜都全部冷了。」
袁術笑呵呵地對袁耀說:「沒事,我叫他們倒掉重做就是了。」
袁耀急忙阻止道:「只要把這些飯菜熱熱就行了,父皇,如今您才剛剛稱帝,許多人都不服您,暗中準備要討伐您,我們應該節省點,把錢財多用于軍事民政上。」
袁術不以為然地說道:「耀兒,真長大懂事了,能為父親排憂了,不過就憑這一頓飯菜是省不了多少的,還是在別的方面花花心思吧。」
袁耀正色地答道:「父皇,積少成多,再說您書讀的比我多,豈不知《墨子》中說過:『楚靈王好細腰,其臣皆三飯為節。』父皇若倡導廉潔節省,到時上行下效,一改如今的奢靡之風,那又該省下多少錢財啊。」
袁術看著滿面認真的袁耀,說道:「父皇也不是不知道這些,只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喜好,以前沒有人勸諫我,紀靈曾提過,但我聽不進去,如今耀兒也來勸我,罷了,你從小就乖,從不向我提什麼要求,如今第一次提,又是為了父皇著想,就依耀兒說的吧。」
袁耀見袁術同意了,馬上接著對袁術說道:「我覺得以後我們除了父皇外,就都每餐三菜一湯好了,多了也吃不掉,徒添浪費。」
袁術說道:「既然耀兒為了父皇的大業都這麼做了,父皇的覺悟也不能低了,這樣吧,傳令下去,除非是設宴,平時吃飯時父皇和你兩人就五菜一湯好了。」
袁耀見如此輕易地解決了袁術勢力中的一個短處,連忙高興地對袁術說:「父皇真是善納人言,我相信以父皇的賢德,日後百姓都會簞食壺漿以迎王師,何愁天下不定。」
袁術聽完哈哈大笑,父子這一餐都吃得很開心。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袁耀的馬屁功夫在不知不覺中也越發純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