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7章 求救
?「你先別急」,宋柏川又勸了她一遍,隨即解釋道,「聽那些被抓到的匪賊說,她和姜瑤跑了。」
「跑了?真的?」柳依依質疑。
菲菲既然給她寫信求救,那為何不等著她去救她?為何要跑?她和姜瑤一同跑的?
柳依依將心中的疑問一股腦地問了出來。
宋柏川凝眉,回道:「她如今在何處,是不是和姜瑤在一同,暫時都還不曉得。」
他親身審問過那些匪賊俘虜了,他們全都說柳菲菲和姜瑤是往兩個不同的方向跑的。所以如今他獨一能確定的是,菲菲和姜瑤全都跑了出去,至於如今在哪裡,他們二人是不是在一處,暫時都還無法確定。
「那,那趕忙找啊!」柳依依急的眼淚打轉,扯著宋柏川的衣袖說道。
宋柏川悄悄嘆了口吻:「曾經讓人去找了,我還能不曉得派人去找?」
「你如今急也沒用,乖,先好好睡覺,等到天亮,她說不定就回來了。」宋柏川說著這話,還沒等柳依依表態,就一把將她抱了起來,向床榻走去。
見她那雙眼睛紅成那樣,定是一整夜沒睡。如今還沒天亮,還能再睡會兒。
但柳依依基本就睡不著,即使躺在床上,心裡和頭腦里也是蕪雜紛繁,擔憂不已。
若是確定菲菲和姜瑤在一同的話,她還能少幾分擔憂。畢竟,姜瑤就算再不靠譜,也能對菲菲照應一二。但眼下的狀況是,她基本就不曉得他們能否在一同。
假使菲菲孤身一人,又墮入了窘境,那該怎麼辦?
宋柏川將她抱在懷中,一隻手在她後背上輕柔地撫摸著、安撫著她。
也許是太累了,在他溫順的安撫之下,柳依依竟真的睡著了。但她睡的一點都不踏實,不過半個時辰之後,就從噩夢中驚醒過去。她夢見菲菲孤身一人在外,又遇上了壞人……
此時天色朦朧亮,柳依依再也睡不著了,便披衣坐了起來。
「菲菲在這裡沒有別的親人,她要是出了點三長兩短,我怎樣向爹娘交代?」她嗚咽著聲響說道。
宋柏川沒有強迫她再睡,將她攬入了懷裡,撫慰道:「不會的。」
「你在家好好休息,我出去看看。」宋柏川說著這話,便計劃起身,想要再去審問審問那些俘虜,看看能不能找到別的播種。
「我和你一同去。」柳依依趕忙說道,掀開被子便從床上跳了上去。
這回宋柏川沒有回絕,點了搖頭,回了一聲:「好。」
依依這個樣子,便是讓她在家裡待著,也是待不住的。還不如讓她跟他一同去,在他身邊,他也能安心一些。
宋柏川拿了一件厚實的斗篷給她披在了身上,二人便出了王府。
此時天色微明,宋柏川帶著柳依依去了京兆府,持續查探柳菲菲的下落。
沉寂的山林里,峭壁之間,隨同著一聲清幽的鳥鳴,柳菲菲睜開了繁重的雙眼。
「嗯——」她收回一聲嚶嚀,腿上的劇痛之感讓她情不自禁地皺起了雙眉。
「腿斷了,忍一忍。」又一道聲響從她的頭頂傳來。
柳菲菲抬眼,看清眼前的人和眼前的情形,心裡一慌,忙要起來。
「消停點吧。」姜瑤按住了她,又道。
柳菲菲卻覺的為難又困頓,她此時正以一種極端羞窘的姿態,靠在他的身上。她倚靠在他的懷裡,大半個身子都被他圈著。
如此曖昧的姿態,讓她身心都無法承受,便又掙扎了幾下,想要和他拉開距離。
但是姜瑤卻按住了她,話音裡帶了幾分呵斥:「不要動!」
柳菲菲被他呵責住了,不敢再動,只能就著這個姿態,持續待在他的懷裡。
「昨晚……」她想要問一下昨晚後來又發作了什麼事,但話到了嘴邊,又說不出來了。
姜瑤回道:「昨晚你扯著我一同摔了上去。」
聽聞此言,柳菲菲高揚了眉眼,心裡越發羞窘了。
昨晚她不斷攥著他的手,是以墜落的時分,帶著他一同墜下來了。
「你的腿摔斷了,好好待著,別想著起來。」姜瑤的聲響又從她的頭頂傳來。
「嗯。」柳菲菲猶疑了片刻,這才小聲容許著。
腿上很痛,但此刻,如此情境里,她的心裡裝的更多的是羞怯和為難,一時間竟又覺的沒那麼痛了。
緘默在二人之間蔓延,又過了一會兒,柳菲菲低聲問道:「沒有人來找我們嗎?我們要不斷在這裡?」
「一定有人找,但是沒找到。」姜瑤回道。
如今那些匪徒一定都曾經被殲滅了,官府的人以及他的人一定也都找過他們了,只是這處峭壁真實是太過於蔭蔽,估量他們很難找到這裡。反正從昨晚直到現在,他都沒有發現人影。
「我們能出的去嗎?」柳菲菲清晨亮藍色的天空,消沉的聲響問道。
「有點費事。」
緘默再次蔓延,似乎浸濕了她的心。她聽見本人的聲響又問道:「你為何不走?」
他所說的分開這裡有點費事,定是因為帶著她,所以才費事吧。既然如此,他為何不本人一個人走?
姜瑤聽明白了她的意思,竟是收回一聲輕蔑的笑:「我走了你怎麼辦?把你扔在這裡喂狼?」
明明是嘲弄的話語,但不知為何,聽在柳菲菲的耳里,卻讓她的心裡升起了一絲奇妙的覺得,似乎有一股寒流,流過了她的內心普通。
「不要動。」姜瑤說著這話,突然起了身。
他乍然離去,寒涼的秋意登時讓她覺的心裡一空。
姜瑤扶著她靠在一塊突出的山石上,隨即轉身欲走。
「你要去哪裡?」柳菲菲脫口問道,語氣裡帶著不容忽視的著急。
「還回來。
姜瑤扔下這一句話,便拂袖而去。
柳菲菲那顆心踏實了,但卻愈加為難了。她懼怕他離去的心思,就表現的那麼分明?讓他輕而易舉就發現了?
約莫一刻鐘當時,姜瑤果真回來了,衣擺里兜著幾顆紅彤彤的野果子。
他淺青色的衣袍早已被塵土斑駁,還被刮破了好幾處,看上去非常狼狽,但他的神情卻還是一向的高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