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以為告別
劉昊霆經過荒紀鎮,從那裡離開的時候、他沒有任何想法。
他的思緒是泡沫一樣的空白,穿過荒紀鎮那漫長的街道,有無數黑色的飛鴿從空中飛了起來、那似乎預示著這鎮上將有非同尋常的事情發生。
他決定在這裡留下,等待這裡可能發生的事情。
那種念頭異常強烈,使得劉昊霆決定在這裡長久地待一段時間、或許會有用到他的地方。
劉昊霆不知道自己為何會有那種念頭,他連自己都說不清楚、不過他還是堅決地決定留下來。
就在劉昊霆逗留在荒紀鎮的時候,過了一段時間以後、有不詳的消息傳到了這個鎮上、那種消息就像是某種毒瘤一樣在這個鎮上蔓延,所有人都恐慌不安。
在那街口的下水道里,有黑色的肥碩老鼠爬了出來、那些老鼠毛髮呈現出濃黑的棕褐色,最後鎮上有很多貓都死了,那些死去的貓身上都被咬出了很多的傷口。
在那些傷口上面滲透出了很多黏厚的血污,把很多貓的屍體都給覆蓋住了,死去的貓已經完全變了形。
一天早上劉昊霆在自己居住的客棧旁看見了一隻死去貓的屍體、那是只藍色毛髮的貓,它的毛髮還是接近完整的,只是某些殘缺的地方有可疑的傷口。
那些口子上呈現出一排完整的牙印,並且牙印很是緊密。
閑得無事的劉昊霆饒是興味地看著那死去貓的屍體,其實不難猜出那屍體和鎮上最近出現的鼠群肯定有某種聯繫。
「怎麼會突然出現這麼多的老鼠?這些貓又是怎麼死的。」劉昊霆腦海里湧出了這樣很一般的想法。
其實在劉昊霆可以預見的想法里,他唯一能夠知道的事情就是把那些自己所不在乎的東西變得無足輕重,不過可以理解的一切就是那些事物會變得像是曾經簡單的回憶一樣。
但是在一種想象的過程,有些東西是完全代替了自己最開始的初衷、就像不斷念想而又失去控制的卑微。
一切似乎接近無限空白,但是劉昊霆卻又在那些可見的盡頭失去。
誰能夠和曾經的自己一樣無動於衷卻又心事重重,但是在可見的範疇內失去的東西再也無法回來。
陽光下的影子不斷墜落,最後留下的只有那些可見的念頭,但是從一種近乎失去片刻間喚醒的是絕望的影子。
有流逝的軌跡,最後是失卻的蒼白。
可是在一絲難以忘懷的初衷里有炸裂的影子,那些影子幾乎要失去卻又在某個時刻醒來。
劉昊霆就只是看著那些死去的貓,以及分明看到有很多在這個城市竄動的鼠影。
那些行走的生物讓他覺得這個城市充滿了詭譎的氛圍,那種似乎要失掉的感覺讓他幾乎不能夠把持,劉昊霆只是站到了離換荒紀鎮中心很遠的地方,在那裡他試圖眺望一切、可是卻找不到接近距離感的空隙。
有人忘了一切,卻又有人不記得一切、在那些斑駁影子里失卻的東西最後不回來了,剩下的是蒼白的空缺。
死去的貓在以瘟疫一樣的速度在這個鎮上蔓延,不久又有更多的貓在死去。
隨著死去的貓變多,那些老鼠的數量也在不斷擴大、它們逐漸形成了一個隊伍、浩浩蕩蕩的鼠隊從這個鎮上掠過,看著那些老鼠鎮上的人都變得格外緊張。
所有人都進入了一種談鼠變色的狀態。
老鼠的行徑以及它們造成貓族大批量的死亡,使得老鼠在這個鎮上獲得了臭名聲、不過它們的臭名聲也確實讓鼠族們有了一種讓人害怕的威懾力。
肯定有人在背後搗鬼,否則這些老鼠不會如此泛濫成災。
很多人都有這樣的想法,哪怕是一些並不是很聰慧的人。
可即使有人知道,但是卻並沒有多少人有真正的實力去對付那些老鼠,他們面對那些未知的力量內心是覺得畏懼的。
在這裡的官府機構也採取了行動去對付那些老鼠,可是他們的行動並沒有達到任何實質性的東西。
於是在這個鎮上不久就出現了一張告示、官府文貼允諾給有實力滅鼠的人以獎勵。
這對於荒紀鎮上的居民算是不小的誘惑,官府文貼上給出的獎額多達五百金,就普通人而言可以買十幢房、娶幾個媳婦都綽綽有餘。
很快就有很多人去踴躍報名。
經過一段時間的嘗試之後,卻並沒有取得有用的效果。
鼠災越來越嚴重,死去的貓也越來越多,這一切所造成的恐慌氛圍如同陰霾一樣越來越濃重。
官府那張告示上的獎勵也被提高到了一千金。
劉昊霆目睹著這一切。
住在劉昊霆寄宿客棧隔壁的是一個潑皮,那個人經常性地在附近耍酒瘋。
「住在這兒的除了我之外,都是笨蛋!」潑皮又喝蒙了,他張牙舞爪地肆意發瘋。
已經沒有人敢勸那個潑皮了,上次有人在勸阻過程中被那個潑皮打得頭破血流,自討沒趣的人可沒那麼多。
「我要去除鼠,官府的那一千金就是我的了!」潑皮顯得十分張揚,他一步一顛、一個身顫順手把自己手裡的那個酒罐子給砸得爛碎。
不少圍觀的人對那個潑皮指指點點,他們已經見怪不怪。
「我的爺爺哎,這已經是你這個星期砸的第十個酒罐了,你可要賠啊!」店小二哭喪著一張臉。
那個潑皮沖著店小二臉上狠狠打了一巴掌,店小二的臉上留下了一個巨大的紅色掌印。
本來不打算多管閑事的劉昊霆在被那個潑皮撞開了自己的房門時候他怒了,幾個連環的巴掌讓那個潑皮頓時醒了過來。
「哇哇啦!」潑皮接連吐了幾口后打了個冷顫,「你是誰?怎麼敢打我!」
劉昊霆冷眼旁觀,旁邊的人也噤若寒蟬。
潑皮似乎覺得自己很在理,他眉頭一皺,試圖進一步卻不想有些體力不支竟不自覺地往後退了兩步、他身體搖晃著有些不穩。
「你究竟是誰?憑什麼這麼囂張!」潑皮對劉昊霆很不滿意。
劉昊霆這個時候倒是敷衍式地回答了一句:「我就是個普通人,沒什麼本事!」
「沒本事還敢這麼放肆!」潑皮信以為真,他的氣焰頓時又提高了幾丈。
劉昊霆輕蔑地笑了笑,他反唇相譏道「那你有什麼本事呢?」
「我能除掉鎮上的那些惡鼠!」潑皮把手往胸口一拍,朝地上啐了一口唾沫、從他的眼裡不難發現他似乎覺得自己已然成功除掉了惡鼠、然後拿著那些千金享受。
「哦。」劉昊霆故作驚訝的模樣,「那我倒想看看你大展身手!」
潑皮一個掙將揚起了自己的腦袋,他煞神一樣看著劉昊霆,「如果我除掉了那些惡鼠,你給我磕五個響頭叫十聲爺爺!」從那潑皮咄咄逼人的眼神里劉昊霆看出了他賭徒式的渴望目光。
劉昊霆不露聲色,他機械化一樣點了個頭,「如果你做不到的話那就當眾扇自己十個巴掌!」
那潑皮一口應承了下來,「就這麼說了,限期一個星期!」
接下來一個星期劉昊霆住的地方好不容易平靜了一些,那個鬧事的潑皮不在這裡所有人都鬆了口氣。
劉昊霆只是在客棧里喝茶,依然逍遙自在。
「聽說最近著鎮上有很多夜行人出沒,他們都在竭力剷除著這個鎮上的老鼠。」
「好像真有點效果,以前半夜我都能夠聽到床頭有老鼠的嘶叫聲、現在半夜完全是很太平的。」
「鎮上有人丟貓的現象也少了。」
在偶有人議論的話里劉昊霆感覺到那個潑皮似乎採取了行動,讓他沒想到的是那個潑皮的實力還是不錯的、否則也不會有如此立竿見影的效果。
在後來旁人所說的話里劉昊霆知道了那個潑皮家裡的財力很雄厚,這也就不難理解了、難怪他曾經那樣張揚跋扈。
劉昊霆臉上露出了一絲嚴肅的表情,難道他真要叫那個潑皮爺爺不成?這可真是一件讓人難堪的事情。
時間過得很快,不久一個星期就過去了、鎮上的鼠患也被解決得差不多了,至少表面上是這樣的。
那個潑皮興師動眾地來找劉昊霆,他身後還帶了一批人。
「怎麼樣?你覺得現在這個鼠患算是解決了嗎?」潑皮帶著威迫般的眼神望著劉昊霆。
劉昊霆沒吭聲,他心裡有片刻憤怒的躁動但很快又被他強壓了下去。
「叫爺爺,趕緊叫爺爺!」潑皮帶來的那幾個人在一旁起鬨般地大聲喧囂著。
劉昊霆臉上泛出了些許的紅暈,那陣紅暈青一陣白一陣,如果換成普通人的話這個時候肯定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可是劉昊霆卻沒有逃避。
「你覺得自己真的把鼠患給解決了?」劉昊霆就只是這樣冷淡地問著。
那潑皮聽了這話簡直暴跳如雷,「那你覺得呢?」在他眼裡似乎覺得自己已然把所有的老鼠都徹底解決了。
「那你看那地方是什麼?」
隨著劉昊霆說出那不帶任何感情色彩話的時候,眾人一齊望向了他手指的方向,竟然有無數老鼠大軍浩浩蕩蕩出現在了那裡。
「老鼠復仇來了!」人群中不知道是誰突然喊了一聲,隨著老鼠大眾的出現人們立即四散潰逃。
而那個潑皮早就嚇得癱軟在地上,根本就走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