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從刺痛中剝離的傷痕
隨著劉昊霆的那陣劇烈疼痛從他那被噬咬一樣的傷口中萌生而出的時候，劉昊霆似乎僅僅只有片刻間的清醒。
他很快就覺得自己在一種迷糊的狀態中復甦了過來。
不像是空洞的茫然。
極少有人會覺得茫然的。
可就在那個時刻，劉昊霆覺察到了很明顯且持久的恍然無措。
疼痛應該讓人更加清醒才對。
可是這時候的劉昊霆並沒有覺得有多麼得清醒，他只是在一種很難描述的困頓中尋找一些近似出路的東西，可是那些盤剝他最後氣力的一切統統全然消逝了。
劉昊霆面對著冰冷的虛空露出了自己久違的笑容。
他是不該笑的，也沒有什麼值得他去笑。
只是在某個彷彿接近拐點的落空處他找到了屬於自己命運的另一種定義。
「你這個該si的東西，簡直就沒有什麼值得原諒的。」
當劉昊霆大聲說出那番話的時候，他好像瞬間熄滅了自己原本興高采烈的情緒。
他開始在一種隱約孤寂的狀態里黯然失聲。
當劉昊霆推遠了去看那先前被束縛住的生物的時候，才發現它根本就不是普通的人反而只是一個類似人的生物。
「它怎麼會說話呢？」朱昊延根本就搞不明白。
只是這個時候那個生物已經是不發出任何聲音的狀態。
而且在劉昊霆發現了它的真面目之後它好像瞬間就慫了，根本不敢做出任何的動彈。
它就僅僅是在那裡，同時半蜷著整個身子，表現得是一副窩囊受氣的模樣。
「你還好意思表現出這樣一副模樣，難道不知道受委屈的是誰嗎？」劉昊霆大聲呵斥著。
聽著劉昊霆的大聲呵斥那個半怪物狀的生物似乎有點無動於衷。
可劉昊霆能看得出來對方是在瑟瑟發抖。
「你是怕了？」劉昊霆冷不防又吼了一聲，那怪物顯然給嚇得不輕。
它這個時候皮膚變得黝黑，整個身體已經不像是副完整的人的模樣。
但是劉昊霆知道它能聽懂自己的話。
「不要、、不要嚇我！」那個怪物哆嗦著說出了這半句話。
在聽到它的話以後，劉昊霆猛得向前一步接著又往後一退，他彷彿欲擒故縱間愣是給那怪物嚇得不輕。
劉昊霆的臉上這時湧起了笑容。
不過他並沒有哈哈大笑，只是笑得很簡單，沒作出那種特別張狂的模樣。
「你究竟是什麼東西。老實交代！」
隨著劉昊霆大聲呵斥著的時候，那怪物一動也不動，它跟傻愣般得待在那裡。
此時劉昊霆更覺得它不像是一個正兒八經的人，它已經失去了人形。
「我是人，只是流落山野太久罷了，同時受到了外界力量的控制！」
劉昊霆在聽到那人說出這話的時候，心裡莫名得一驚，他不知道自己的驚嚇到底是怎麼回事。
不過劉昊霆內心的感覺卻是很真實的。
「你受到了某種外界力量的控制？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劉昊霆很顯然根本就沒有聽懂那個人究竟是在說什麼。
「確實是存在著某種力量，這種力量我看不到也接觸不到。」
劉昊霆聽到那個人在煞有其事得說著。
在聽到它說話聲音時的鏗鏘有力，劉昊霆彷彿是受到了某種感染。
劉昊霆的內心躁動著，他不僅僅是惴惴不安，從某種程度上他更有些懼怕那種神秘力量也會影響到他自己。
「你怎麼會知道那種力量的存在？」
聽著劉昊霆的提問，那已失去人形的怪物忽然像打了雞血一樣，「我？我怎麼知道！確實，我是受到了那種力量的影響，同時被排擠厲害！」
「你的感覺是如此清晰，那你確實是受到了那種神秘力量的影響！不過我該怎麼找到它？它的載體又是什麼？」
可是那個人卻根本就無法回答劉昊霆的問題，他連自己都不知道那個神秘力量的來源。
「我一定會找到那種力量的來源的。」
劉昊霆並不像是在喃喃自語，反倒是用一種很肯定的語氣在和自己確定一樣。
只是在目前他還是毫無頭緒。
「我走了，你自己留在這個地方吧。」劉昊霆已經不打算去搭救那個被束縛的人。
在他起身的那剎那，似乎有什麼東西在他的耳邊「颯颯」作響，劉昊霆只是覺得一陣頭疼。
很顯然，他的頭疼不是毫無緣故的，這意味著某一種暗示。
可劉昊霆根本就不知道那所謂的暗示是什麼。
他站了起來，試著起身離開。
人們往往很難在某種肯定的答覆中找到一種屬於自己的最確切的答案，所以絕大部分人都會在所謂猶疑的徘徊中尋找到事實的真相。
於是所有的破裂在某瞬間有了屬於它們自身的意義。
「嗨，就這樣吧。」
在劉昊霆擁有這樣一種聲音的時候，其它的所有一切都黯淡了。
蜷縮在暗淡無關角落裡的人試圖尋找那些事實，可是很多時候事實更接近假象的模樣。
「就這樣吧。」劉昊霆好像覺察到在細枝末節裡面奔潰的一切，瞬間就有個聲音幫助他撥開了使之迷糊的東西。
他略微眨了眨眼睛，在他瞳孔里的陣痛感在瞬間變得雲清風淡。
「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劉昊霆終於找到了那團力量藏匿的空間，他看到了一塊晶瑩透明的石頭，那石頭裡面熠熠生輝，藏著某種特殊的色彩般。
在劉昊霆試著抓起那枚石頭的時候，他在瞬間猶豫了——「不能這麼做！如果貿然抓著那石頭很顯然有很大的風險！」
他揣測著屬於自己的心思，更多的時候是在想著那石頭可能的風險究竟是什麼。
可是在那石頭的外觀上，唯一能看清楚的就是那石塊是個普通的石頭無疑。
沒有人知道那石頭究竟是什麼。
「先待在這個地方吧。」劉昊霆又觀察了那石頭一番。
接著劉昊霆急步試著離開，因為他感覺到那石頭所給予他的壓迫越來越強烈。
「快救救我，不要走！」這時劉昊霆聽到有人在他背後大聲說著話，聲音里還帶著那種所謂的嘶啞。
劉昊霆明白那是剛剛那個奇怪的人發出的聲音。
可是這個時候他根本就沒有辦法搭救那個人。
除了他沒有那種強烈的想法之外，更重要的是他覺得自己這時候似乎無能為力。
那奇怪的力量很快就波及著傷害到了那個奇怪的人。
劉昊霆待在原地根本就沒有絲毫的動作，他沒有再移動，他不遠不近地看著那個在強烈光線中逐漸變得連影子都很模糊的奇怪的人。
「不知道那個人會因此變得怎麼樣？」這種很是強烈的法充斥在劉昊霆的心間。
他一動不動地看著那個人，這時的他僅僅看到那個人的的影子在模糊間晃動。
「好像並沒有那麼糟糕！」因為這時劉昊霆看到那個人還是存活著。
隨著時間的流逝，覆蓋在那個人身上的光逐漸變得很清淺，好像並不像開始那樣充滿了刺穿體膚的劇痛。
劉昊霆沒有任何的感受，他似乎在某一瞬間不斷落敗，只剩下了被虛無的一切掩蓋著的。
他聳了聳鼻子，依舊繼續觀察著那個在光和影子中逐漸變得不太清楚的身影。
那個被束縛住的人在痛苦中拚命得掙扎著。
「咦啊哦！」奇怪的人凄慘得叫著。
在它那聲音中似乎隱藏著不由分說的沉重。
它那聲音中的沉重一點點墜落，直到在莫名的暗影中化成了一攤灰燼。
「原來竟然是這種近乎窒息的沉悶。」
劉昊霆瞬間算是好像明白了些什麼，可是他根本就無法明說。
另外他還不確信自己的感覺是真實的。
恐怕大多數事物都是那些在洞穿的矇昧里覺醒的噩夢。
可是在大多數時候，噩夢的終點根本無法有一種實際的歸途。
「哎，怎麼回事。」劉昊霆忽然覺得自己的思緒里摻雜了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在某些時候，情緒往往會成為一種泡影似的存在。
有人會抓住泡影可是更多時候，那些在黑色泡影中映出來的光才是最開始的事實。
劉昊霆想了一個辦法，他用某個很硬實的布裹一樣的東西包住了那團石頭，它的瞬間光芒消失得無影無蹤。
隨著那陣光芒的消失，劉昊霆看到對面那個被束縛的人臉色根本沒有絲毫的變化，可是怪人的精氣神明顯已經不能和剛開始的時候相提並論。
劉昊霆已經看出了那個人所謂的變化。
傷害肯定是有的，否則那個人也不可能在此刻如此得奄奄一息。
「要不拯救它一下。」劉昊霆這樣想著，趁著現在的機會如果靠近了那個人，在拯救它的時候，怪人也不至於會反擊傷害到了劉昊霆。
其實瞬間劉昊霆又覺得那更像是婦人之仁般的仁慈，其實是否要搭救那個人根本就不重要，何必辦好事還要惹一身sao呢！
劉昊霆的心裡確乎是這樣的一種感覺。
所以在他靠近那個人的時候，他遲疑了一下，接著便選擇了退出。
「真的沒有必要那樣。」劉昊霆想著。
他開始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