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

自從那天聽了飯飯「傳達」的態度后，夏祖茂兩人離開后又湊在一起討論了有三天，佛祖似是有了突破：「要改命先認命啊！」

夏祖茂不懂：「你老和尚想到了什麼？」

「或許，我等不到參加那一戰了……我看到了那道門，抓住了鑰匙，但要打開真正跨過需要極其漫長，如果這就是我們追求的，凈音她趕不上了。」

佛祖說的沒頭沒尾，但夏祖茂聽懂了：「真佛？」

「從一個小沙彌到接受世界之主，傳播佛學培養佛修，最後卻成為世界的一部分，也因此被後人稱為佛祖，可它成就了我也一樣限制了我。老衲以為早就已經認命，可今日才發現，老衲在知道真相之後其實從未認過，更違背了佛道。」

「你好自為之吧。」

「你把話說清楚，什麼佛道，不普渡眾生了！」夏祖茂攔不住他的離開，聲音破空追去。

「救人救命，是救世主該做的事，但這世上沒有救世主，佛門普渡的是靈魂，給世人一個信仰，救不了萬物的生老病死，也救不了在大災大難面前的生靈。」

被人救的次數有限，但自己是真的能救自己一輩子，就看願不願意去救自己。

夏祖茂覺得，如果簡欣這條路行不通，他留在這裡，無論如何都逃不過不久之後的那一劫，巫族這一脈怕也是徹底毀了，留下傳承的種子也沒有用，修仙一族沒落到什麼程度不有目共睹。諸葛家長老有七八個，但整個諸葛家加起來都沒有二十位修仙者，其他修仙家族，有的就只有一個築基的中年人。

按照誓約，他不能離開土葉星，否則代價是整個巫族這一脈。但如今即便他不離開，也無法改變這個結果，不如他自己去搏一搏，成功了，也就可以掙脫這個套在他身上的枷鎖。

在火邪尊者的允許下，緣一主持終於有機會回到這個他所熟悉的星球。

這次他是回來，但也是來詢問夏祖茂和自家老祖宗的，魔族是不是真的有毀滅人界巫族和修仙的可能。

只是火邪尊者達到之後，就覺得此行不順，來到祖巫傳承學院，又哪裡有一個對他來說尚且看得上氣息。

夏祖茂並不在。

緣一帶著火邪尊者來到璞真寺，看到曾經安靜的寺廟，現在多了許多生氣。

一位打掃寺院的小和尚看到緣一，這一副極為熟悉的打扮，連忙上前行了一個佛禮：「這位大師傅是來我寺交流學習的嗎？」

自從璞真寺被世人知曉之後，也開始了佛道的傳播，除了曾經人們較為熟知的佛學，還有佛法，真正的修鍊之道，由此就會有許多普通的寺院千里迢迢過來。

只不過緣一身邊的火邪尊者，讓小和尚有些不太確定。

「你仔細看看老衲這袈裟。」緣一把手遞到小和尚面前，讓他看這上面璞真寺專用的佛紋。

小和尚本還沒覺得怎麼樣，正納悶中，可看著看著，怎麼覺得這件袈裟上的紋路比袈裟、佛珠、光腦袋這樣的裝扮還熟悉呢？

突然驚恐的丟掉掃把，化作一道虛影逃走，穿著他們寺高僧的袈裟正大光明的出現在這裡，這一定是來者不善，他一個小和尚可對付不了，這必須立刻去告訴監寺大師！

「……」自己寺內的小和尚看見他像見了鬼，這是怎麼回事？師弟必然不會唐突的將他年久不會當做遇難了。

「多年未回，小輩都不認識你了。」

「離開太久，這個星球都已經陌生了，也就這裡的建築還有些記憶中的感覺。」緣一拾起掃帚靠在樹壇邊，順著記憶往佛堂走。

不過他們的到來就是凈真都已經察覺，他的監寺師弟也已經起身往這邊來。

半路凈真撞上自家師傅，監寺緣禮道：「你師伯回來了，跟我一起去見你師伯。」

師伯？那個是師伯？凈真心中震驚。

卻不想在他們之前，還有一個光頭小子更加的快，他的情感更加的豐富，見到緣一直衝過來，緣一被撞了個滿懷。

拍著這個比離開前又長高了一節的徒弟，笑問道：「師傅的家鄉可還不錯？」

「這麼多年你去了哪裡？」凈善看著自家師傅的笑，就不開心了，說好的去找師姐，結果師姐回來了，師傅都沒有回來，師姐離開了，師傅還是沒有回來，他什麼都不知道，擔心的不得了，可師傅的樣子，就像是旅遊了一圈回來的。

「小徒弟長大了，會擔心師傅了。」這也是從小帶大的徒弟，一個神情就知道他在想什麼。

「誰擔心你了？」凈善聽著這話，言不由衷反駁，面上也收了初見的情緒，看向一旁不容忽視的火邪尊者，心想這，這位大人是什麼身份，怎麼和師傅一塊來？

緣一笑意直到內心，瞅見由遠及近的師弟，後面還跟著個小弟子，看上去比自家徒弟還要小上幾歲，不多卻讓人覺得更加的穩重冷靜，分明沒有修為，但見到他就有種是見到行走的佛像一般。

「師兄，你終於捨得回來了。」緣禮還當他是在星球之外景色特意，雲遊忘了時間。

「看到現在的璞真寺，老衲滿心的愧疚，這是凈真吧？老衲聽欣兒說起過，今天一見，不愧是佛門魁寶。」

「你師伯對你的評價很高啊。」緣禮對凈真道。

「謝師伯誇獎，凈真的目標是有一日可以成就真佛。」凈真也毫不謙虛，但這話從他口中說出來也不覺得是浮誇。

「佛門後繼有人啊！」緣一感嘆，但心中的擔憂也在見到他之後變得更加濃重，魔族入侵，人仙之戰，凈真這樣的好苗子，失了就是佛門的損失，「這位是火邪尊者，在宇宙遊歷時遇見，到了土葉星也想跟後來看看，不過現在的土葉星和老衲離開前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還需要師弟給我們講講這些年來發生了什麼。」

「這是應該的，去菩提樹下吧，凈真、凈善寺內暫時就由你們維護管理了。」

凈善想說什麼，被凈真拉住：「師傅放心，我們會管理好寺內的秩序。」

他們走後，凈善問：「你拉我幹什麼？」

「師伯有話和師傅私聊，不想讓我們聽，你感覺不到嗎？」

「難道你就不好奇嗎？」他當然知道，正常情況下難道不是讓他這個徒弟來陪嗎？師叔在寺中可是個大忙人，今天可是有法事的。

「該知道自然會知道，不該知道……就你這實力站在他們眼前都聽不到一個音。」

「我……你……」什麼時候這個小——師兄都會埋汰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