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最終選擇

氣氛之中透著一絲緊張的味道，張哲萬茗兩人在小林哥的陪同之下，來到市人名法院的大門外，他們即將面對的是一場綁架案的開庭審理，作為當事人的萬茗自然是必須要到場的，至於張哲，則是以證人的身份出席，而他們的對手，除了陳旭這個罪魁禍首以外，還有他們最不願見到的何以君。

兩個人都在期待著，待會兒對方的車輛到來之時，不會在對方的陣營之中看到何以君的身影，這也是氣氛會變得如此緊張的原因。

坐在車子的後排座位上，何以君保持沉默不言，坐在前面的羅迪不時回頭看他一眼，他都沒有任何反應，終於，離法院還有最後一個轉角，羅迪再次確認著說道。

「沒問題吧！」

「你不該如此問，這樣會顯得你很沒有自信，作為律師，沒有自信，就等同於已經輸了一半！」

「對，你說的對，我確實應該保持自信，因為對於你來說，我的承諾實在太重要了，我沒有理由不自信！」

汽車一直行駛到了法院大門口，何以君打開車門走了下去，當他看到萬茗與張哲的那一刻，特別是他們的眼神，他一直保持沉穩的心態，稍稍起了一絲波動，不過他又迅速的調整了回來，將目光移了開，不去看兩人。

羅迪倒是表現出一副很熱情的樣子，主動走上前去想跟兩人提前「交流」一番，但是兩人壓根就沒有理他，在確定了何以君到場之後，便已經向著等候室走了進去。

時間逐漸推移到了開庭的時刻，何以君一直都在等待室，安靜等待著法官傳喚他上庭。這一過程，對於很多人來說，都是極其難熬的，對於何以君來說，更加是如此。終於等到他出庭之時，在工作人員的指引下，他人生中第一次進入到了法庭之上。

「被告證人，你是否可以提供證明，被告陳旭並沒有犯綁架一律！」

問題問至，何以君卻是頓住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作為當事人之一，他的證詞將會起到關鍵性的作用，足以改變案情的走向。

何以君久未回答，法官再次出聲詢問，並且對他發出了警告，如果再不作答，將會被遣送出去，失去證人的資格。就在這時，羅迪走到了他的前方不遠處，用只有他能聽到的聲音說道。

「別忘記了我的承諾，你可沒有再次重新選擇的機會。」

何以君笑了，雖然笑得很輕微，但卻很明顯能夠分辨。

「的確，我沒有重新選擇的機會，所以才要慎重不是嗎！」

羅迪皺了皺眉，但他依然保有自信，何以君會提供對陳旭有利的證據。

「那便快些回答吧，法官可等的不耐煩了！」

沒有再去看羅迪，而是目光掃視了一眼萬茗與張哲兩人，最後是停在了陳旭的身上，包含了一絲譏諷之意。看到這一眼神，陳旭本能的感覺到有些不妙，但他作為被告，此刻還不到他可以發言。

「法官大人，我可以證明！」

何以君盯視著陳旭，一語說道。

「被告陳旭，確有綁架之責！」

何以君話語出口，在場的參於者，皆是將目光投向了他，眼神各異，有疑惑，有怨恨，有驚喜。

「你害我！」

陳旭忍耐不住喊出聲來但卻被身側的警員及時的治住。羅迪也是狂皺起了眉，又一次走向何以君身前，說道。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知道！」

「那你是不在乎我的承諾了？」

何以君沒有回答他的這一個問題，他怎麼可能不在乎，但是因為這一個承諾，讓他違背良心，讓更多的人傷心，他真的做不到。昨夜掙扎了一夜，終究還是做出了這一個決定。

「好！很好！希望你不要後悔！」

羅迪真的是怒極反笑。最終，關於陳旭的案情，依舊是沒能得到反轉，被告人陳旭因綁架以及拒不認罪且情形惡劣等罪名，被法院宣判有期徒刑十五年整。近乎人生中最美好的時光，他都將在監獄之中度過，為自己所犯的罪責懺悔。

當萬茗與張哲事後找到何以君時，他正一個人站在橋頭，遙望著面前江河的無盡流域。其中包含了張哲當夜未喝完的酒瓶，也包含了他們之間未盡的友誼。突然之間，何以君在張哲與萬茗的驚嚇目光中，一步躍過了橋頭，縱身跳進了河中。

「小君子！」

「別做傻事啊！」

萬茗張哲兩人同時大叫道，但是何以君人已經消失在了河水之中，正當兩人準備求援救人之時，消失在河水之中的何以君又冒出了頭來，在他的手中，還拿著一件東西，仔細一看，正是當晚張哲扔下去的酒瓶。

鬆了一口氣的二人，連忙將何以君拉上了岸，不禁抱怨道。

「你是要嚇死我們是吧！」

何以君看著手中的酒瓶，將它遞向了張哲。

「既然是我們之間的友誼，那怎麼能隨意丟棄！」

張哲微微一愣，他沒想到，何以君竟然是為了這個才跳下去的，一時間竟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這個時候，便體現出了萬茗的性格優點，伸出手來，同樣也抓在了酒瓶的一截。

「好兄弟！」

張哲受到啟發，也是連忙跟隨照做。

「好兄弟！」

三隻手共同抓握在了酒瓶之上，三雙眼交相對映，為此刻的三人心中，印下深刻的烙印，這是註定一輩子也不會再消失的烙印。

「哎！你說你，這酒瓶怎麼能隨便亂扔呢，不是破壞環境嗎！」

「我當時喝多了！」

「才一瓶酒就喝多了，張哲，你的酒量難道比我還差？」

「嗯！比不上你萬大少，每次喝酒都是往桌子底下鑽的！

「胡說，我那是裝的……」

……

小鞠看著手機中顯示的簡訊，她的內心幾欲崩潰，無助的環抱著自己，想將自己藏起來，眼中滿是絕望與煎熬之色。

「為什麼，為什麼事情會是這樣的！」

簡訊內容之中包含了一件真相，關於五年前的真相。可是她無論如何也接受不了這一真相，以致於她最初還一直在懷疑，直至，今天早晨，她又收到了一份被匿名寄來的文件，文件內容是當年案件的報告以及過程記錄，這時，她才不得不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

華藝容經紀人接到慧姨的電話趕來之際，小鞠一直都將自己關在房中，仍由如何的呼喚敲門，都沒有絲毫回應。經紀人有些急了，最終只能打電話，叫來了人，幫忙將房門從外面給打了開，這才能夠順利進入。

看著將自己蜷縮角落裡的小鞠，經紀人心中一緊，知道一定是出什麼事情了。連忙走到小鞠身邊，想要安慰，但是小鞠一直都沒有回應，若非是還能感覺得到小鞠在微微顫抖的嬌軀，經紀人就要緊急呼喚救護車救援了。

「小鞠！你這是怎麼了，是發生什麼事情了嗎，告訴姐，姐替你分擔！」

小鞠依舊沒有回答，經紀人只好又將目光轉向了慧姨，希望能從慧姨處了解到一些什麼。而慧姨告訴她，小鞠是在今天早晨收到一份快遞文件之後才變成這樣的。經濟人立刻敏銳的發掘到，這一份文件便是事情的關鍵。急忙在小鞠的房中找尋那一份文件的存在，最終是在書桌之上，找到了被倒蓋著的那一份文件。

「何以君，果然又是你何以君，為什麼小鞠總是會因為你而受到如此之多的傷害，你憑什麼要讓小鞠為你傷心至此！」

此刻的經紀人心中，有些恨透了何以君，恨不得立刻找到他的面前，指著他大罵一頓，再設法將他遠離小鞠的身邊，讓他永遠也不再有機會可以傷害到小鞠。

「慧姨，你幫我照看好小鞠，我去辦點事情！」

越想，心中越是氣不過，再加上對小鞠的安慰一直得不到效果，華藝容經紀人終於拿定了主意，要再去見一見這個讓小鞠傷透了心的男人，將小鞠暫時交託給了慧姨來照顧。

慧姨本身的淳樸，再加上她對小鞠也是十分的憐惜，自然不會拒絕華藝容經紀人的請求。

離開之際，華藝容經紀人最後看了一眼將自己蜷縮在角落小心隱藏的小鞠，她的目光之中堅定之色更為明顯。出了小鞠家別墅的大門，立即便給何以君打去了電話。

「何以君嗎，我要見你，就現在！」

說完，也不留時間給通話另一端的何以君考慮，直接便掛斷了電話，然後氣勢洶洶的走上了車，讓助手開車出發前往她與何以君之前見面的地點，他相信，何以君會找來。

何以君大概能夠猜到華藝容經紀人會如此惡劣態度的緣由，心中莫名的就是一痛。自他做出選擇的那一刻起，他便知道會有如今的情況，他只是心痛，小鞠此刻該會是怎樣的煎熬，是自己，是自己給她帶去了這份煎熬，是自己傷害了她。

用手輕撫住胸口，何以君只感覺自己連呼吸都快變得不順暢了，腦海中所想的，全是小鞠的容顏，想到她的煎熬，想到一次，心裡就會越痛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