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錦城飛賊
這一戰,司馬家家丁傭人死三十五人,傷四十三人,家當財產燒去八成。
狀況慘烈,親者皆痛。
司馬恆三日不吃,徒嘆傷悲。李白相伴,亦嘆奈何。
三日過後,司馬恆痛定思痛,決定原址原貌重建司馬府。
重建費用巨大,司馬恆四處籌錢不得,李白將武秀才賞金全數拿出,仍缺口巨大。
兩人不得不再思對策。
開元九年,監察御史宇文融上書玄宗:天下戶口逃移,巧偽甚眾,請加以清理。
玄宗頒旨:州縣逃亡戶口,允許在百日內自首,或就地附籍,或解送故鄉,各從所欲。過期不報,一經查出,就謫送邊州。有包庇者,一律抵罪。
同時規定新附客戶,免六年賦、調。
此例一出,各州、縣迎來人員大遷移。外來人員一多,各州、縣治安事件暴增,官府人手見拙,不得不請求唐明閣援助。
唐明閣隨之發出武秀才召集令,同時發出數十萬銅帖令,以賓士安。
三日後,武秀才召集令送至,兩人眼前一亮,遂決定以武秀才身份,領銅帖令以籌重建司馬府之資金。
一月內,兩人於安漢唐明閣共領十三次銅帖令,包括五次捉山賊、三次護官糧、三次捉流寇及兩次擒採花賊,共得賞金一百三十貫,全部用於司馬府重建。
這天,兩人又一早來到安漢唐明閣。
剛進門,主薄韓木便湊了過來,道:「司馬公子、李白,你們來的正好,有一銅帖令賞金加十倍,你們可以一試。」
司馬恆一聽,來了精神,「有這等好事?賞金加十倍聽著都樂,是什麼銅帖令?」
「錦城飛賊!三個月來犯案一百多起,錦城附近幾個縣的富戶都被偷了個遍!富戶們自加賞金一百貫,勢必要把他捉拿歸案!詳細資料在銅帖令明細上,你們自己再看看吧。」說完,韓木指了指不遠處的銅帖令明細。
李白與司馬恆給韓木道謝后,來到銅帖令明細前。
果然,銅帖令明細新增的銅帖令中,有一項有特別標記,其內容為:錦城飛賊。最近錦城出現一飛賊,把附近幾個縣的富戶都偷了個遍!其行蹤詭秘,身手敏捷,其每次行竊之後必留一翅膀狀飛鏢,故又稱作飛鏢大盜。此賊日前在錦城王員外家行竊時被婢女撞破,打傷婢女后逃離,據婢女回憶,飛賊為男性,三、四十歲左右,身高約五尺,因蒙臉看不清五官,其右手有一蛇形刀疤,現錦城富戶自加賞金一百貫,且連飛賊所偷財物也一併賞予。勢請武秀才將之捉拿歸案!
看過銅帖令介紹,司馬恆對李白笑道:「李白,這個銅帖令賞金豐厚,好像知道我正等錢用似的!」
李白點頭說道:「我看也是,走吧,我們這就到錦城碰碰運氣。」說罷,兩人轉身走出了安漢唐明閣。
出了唐明閣,兩人即到集市置了兩匹馬,跑馬出安漢縣城,直奔錦城而去。
錦城地處益州南笮橋東,盛產蜀錦,客商雲集,異常繁華。
剛進錦城地界,兩人便遠遠看見錦江邊上有一高塔,塔高四層,高達五、六丈,佔地約半畝,屹立在錦江江頭,四周城牆與百花圍繞,別是一番雄偉壯觀。
待走進,便見翹檐八角、金閣紅牆,塔身入口頂上掛一木匾,上書「散花樓」三字。
「散花樓!好一雅緻名字!」李白很是讚賞,便對司馬恆說道:「司馬兄,如此之美景,我們怎能錯過,上去遊覽一番如何?」
司馬恆也是被眼前之景陶醉,自然應允,兩人便入得散花樓,順著樓道一直往上。
此時的散花樓文人雅士不少,都在欣賞壯闊優美的江景,不少還在吟詩作對。
李白與東岩子一直往上走,直上到最高一層才停下來,只見遠處波光粼粼,氣象雄偉,極目雲天,令人心曠神怡,李白目至情觸,不由得詩興大發,高聲吟誦起來:
(登錦城散花樓)
日照錦城頭,朝光散花樓。
金窗夾繡戶,珠箔懸銀鉤。
飛梯綠雲中,極目散我憂。
暮雨向三峽,春江繞雙流。
今來一登望,如上九天游。
詩一吟出,李白體內無端生起一股內力,在體內周轉不息,李白大喜,看來自己的內力就要突破了,連忙盤坐地上,運氣靜練。
司馬恆一見,連忙守衛在旁,不讓絡繹不絕的遊人撞到李白。
時間過去一個時辰,李白還在靜靜盤坐,快到午飯時間,塔頂的遊人已慚慚減少,司馬恆也站得有點累,便想在李白身邊坐下休息。
可還沒等他坐下,忽見一個三、四十歲的漢子一邊看書一邊走路,眼看就要撞上盤坐在地的李白。
司馬恆連忙伸手去攔住此人,嘴裡喊道:「小心!」。
話音剛落,那人已經撞到了司馬恆的手上,一下子失去重心,人直接向李白身上撲倒。司馬恆一見,立馬伸手用力一拉,把人及時拉住,「啪」的一聲,那人的書丟在了地上。
「哎喲」那人不禁叫了一聲,定神一看,才發現剛才自己差點撞上人,便立馬向司馬恆欠身作揖道:「真是抱歉,在下看書入迷了,差點撞到人,多謝這位兄台及時相助!」
司馬恆把書撿起,遞迴給他,道:「沒事,下次走路就不要看書了,容易出事。」
那人伸出手接過書,又作一輯道:「不會了,不會了,多謝提醒。」說完,轉身就要離去。
「等一下!」這時地上的李白忽然站了起來,上前一把拉住了那人的手。
司馬恆一見,一臉不解地問道:「李白,你修練好了?怎麼回事?」
那人也回過頭說道:「對,這位兄台,怎麼了?」
李白呵呵一笑,說道:「沒什麼,這個兄台好像是我們要找的人,想確認一下罷了!」
司馬恆一聽,更是糊塗了,「李白,到底怎麼回事,你剛剛修練是不是產生什麼幻覺?」
李白回過頭對司馬恆笑道:「司馬兄,你摸摸身上有沒有丟東西?」
「丟東西?」司馬恆一臉疑惑,不由得伸手入懷一摸,不摸還好,一摸嚇一跳,驚叫道:「啊,我的錢袋和秀才令都不見了!」
李白呵呵一笑,說道:「呵呵,再給你看一樣東西!」說完,拉著那人的手突然向上一扯,把那人半個衣袖都給扯了下來,頓時那人露出一大截手臂,手臂上一蛇形刀疤分外顯眼。
司馬恆一見,不由得驚叫道:「蛇形刀疤,錦城飛賊!」
那人見事情敗露,臉露兇相,惡狠狠地問道:「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知道我是『錦城飛賊』?」
司馬恆也是一臉佩服地說道:「是啊,李白,你怎麼就知道他是『錦城飛賊』呢?」
「哈哈,巧合而已,我剛把內力修練到二重之境,這人就撞了上來,而你拉他時,又剛好把他的衣袖拉起,我就看到他手臂上有蛇形刀疤!」李白說得一臉得意。
「哦,原來這樣。」司馬恆恍然大悟,接著道:「不過這飛賊果然名不虛傳,我的錢袋與秀才令什麼時候被偷走也不知道。」
「你當然不知道,讓你知道我還怎麼混江湖!」飛賊一臉得意,繼而目露凶光,「不過既然你們見到我的樣子,所以就別怪我殺人滅口!」
司馬恆與李白一聽,都哈哈大笑起來。
司馬恆說道:「殺人滅口?一個小賊還敢口出狂言,看我怎樣捉拿你,領我的賞金去。」說罷,司馬恆一個箭步衝上前,雙手向飛賊的衣領抓去。
飛賊一見,一個閃躲,速度極快,手腕一轉,一把鋒利無比的小刀已握在手中,接著向前一刺,向著司馬恆的胸口就刺過來。
司馬恆倒也不閃躲,運起鳳凰盾甲,身體向前一頂,「咣!」的一聲,飛賊的小刀被直接彈飛出去。
飛賊一見,大吃一驚,立馬飛身退後,口裡道:「你到底是什麼人?竟刀槍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