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凌雲飛下
隨著李白站定，圍觀的人群霎時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與喝采聲。
李白回過頭，向司馬恆投去一個感謝目光，司馬恆點頭回應，兩人會意一笑。
這時，張忠元向李白一拱手，「李白，剛才你用的是否就是太上老君的凌雲踏？」
李白回了禮，說道：「沒錯，剛才在下用的正是凌雲踏。」
「好，後生可畏，後生可畏!」這時，縣令宋孝賢與副閣主馬志也跳上了擂台。
李白與司馬恆齊齊給兩人施了個禮。
宋孝賢繼續說道：「想不到安漢縣竟同時出現兩個天技武秀才，實屬我縣之大幸也。」
張忠元也說道：「對，這也是我們安漢唐明閣之大幸也!」
言罷，兩人都大笑起來。
這天的比武大賽直到酉時才完全結束，共選出了八十六名武秀才，各得一個武秀才令牌和一百貫開元通寶。
李白與司馬恆領了秀才令牌和開元通寶后，直上望江樓慶祝。
剛一坐定，李白便拿出五十貫開元通寶遞於司馬恆，「司馬兄，這是你代我出的報名費，請務必收下。」
司馬恆把錢一推，一臉怒氣，「李白，你當我司馬恆是什麼人？還當不當我是朋友？」
李白一想也倒是，像司馬恆這種豪氣之人又怎麼會去計較這些，便連忙給司馬恆倒了杯酒，「司馬兄，是我失禮了，來，我敬你一杯，權當我剛才的話沒說。」
「這還差不多!」司馬恆把酒一喝而盡，酒杯一摔，「今天實在高興，來，李白，今天我們不醉無歸!」
李白聽了哈哈一笑，「哈哈，司馬兄，不醉無歸？難道你忘了我是千杯不醉？」
司馬恆也哈哈一笑，「哈哈，真忘了，但不要緊，人生難得一知己，今晚不歸就不歸。」
「好一個『人生難得一知己』!」突然，廂房的門被推開，一個身穿灰布長衫，背一長劍，濃眉大眼，圓臉闊口的漢子走了進來。
李白兩人不由一怔，李白問道：「這位兄台，突然闖入，是否有事？」
來人哈哈一笑，從懷裡拿出一令牌放在檀木八仙桌之上，然後拉開圓凳，自個坐了下來。
李白與司馬恆一看桌上的令牌，大小、樣式與剛拿到秀才令牌竟是一樣，不過上面並不是寫「武秀才」，而是寫著「武舉人」，原來這是一塊唐明閣舉人令牌。
「哈哈，看清楚了吧？都是自家人，不用緊張，我叫吳指南。」這時來人把令牌收了起來，說道。
李白和司馬恆一拱手：「原來是吳兄，突然到訪，所謂何事？」
吳指南給自己倒了杯酒，一喝而盡，「今天在比武大賽上見識了兩位的天技，實是佩服，特別是李白你的凌雲踏，和我師承之武功有很多相似之處，我吳指南好朋友，故來結識!」
「哦，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李白拿過酒壺，給吳指南倒上一杯，「我李白向來愛結交豪爽之士，來，吳兄喝杯酒，你我就是好友!」
司馬恆也舉起酒杯道：「對，我司馬恆也是好結朋友，來，喝!」
三人同時將杯中之酒一喝而盡。
「對了，吳兄，剛才你說師承之武功與凌雲踏有相似之處，此話何解？」李白邊問邊給吳指南與司馬恆倒滿酒。
吳指南說道：「我的恩師張若虛，靠一首《春江花月夜》悟出了一天技：踏月水上飄，因與太上老君的凌雲踏有著相似之處，故又名『水上凌雲踏』!」
「《春江花月夜》？踏月水上飄？水上凌雲踏？」李白非常好奇，問道：「不知吳兄能否讓我們見識見識？」
吳指南哈哈一笑，「我恩師說過，技藝要傳天下才可發揚光大，所以別說見識，就算教你們也無妨。只不過我學藝未精，僅學得恩師的一成!若施展不好，還望你們多多包涵。」
說罷，他高聲吟誦起來：
(春江花月夜)
春江潮水連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灧灧隨波千萬里，何處春江無月明！
江流宛轉繞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
空里流霜不覺飛，汀上白沙看不見。
江天一色無纖塵，皎皎空中孤月輪。
江畔何人初見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人生代代無窮已，江月年年望相似。
……
吳指南吟誦至此頓了頓，走到窗戶前，望著浩瀚的江水，忽然向前一躍，跳窗而出，嘴裡繼續吟誦：
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見長江送流水。
白雲一片去悠悠，青楓浦上不勝愁。
……
李白與司馬恆見吳指南竟從窗跳下，連忙跑到窗戶邊，探頭一看，只見此時吳指南竟穩穩地站在水面上，嘴裡仍在不斷吟誦著：
誰家今夜扁舟子？何處相思明月樓？
可憐樓上月徘徊，應照離人妝鏡台。
……
李白兩人不禁拍手叫絕，果然是「水上凌雲踏」!
一時間，李白來了興緻，也從窗戶一躍而出，還未落到水面，他運起凌雲踏，兩腳一上一下交錯運動，慢悠悠地走上了空中。
就這樣，兩人一個在空中，一個在水面，像兩個仙人，逍遙之極。
司馬恆看得心情澎湃，忽覺體內內力四竄，這是內力增進的先兆，他便立馬盤膝而坐，修練起來。
此時站在水面上的吳指南不止吟誦，還抽出了佩劍，邊吟詩邊舞劍：
玉戶簾中卷不去，搗衣砧上拂還來。
此時相望不相聞，願逐月華流照君。
鴻雁長飛光不度，魚龍潛躍水成文。
昨夜閑潭夢落花，可憐春半不還家。
江水流春去欲盡，江潭落月復西斜。
斜月沉沉藏海霧，碣石瀟湘無限路。
不知乘月幾人歸，落月搖情滿江樹。
劍舞飄逸，倒映在盈盈的波光中，成了一絕美風景。
李白聽得入迷，看得陶醉，不由得起了感觸，抬頭看著高高掛著的明月，也大聲地吟起詩來：
（把酒問月）
青天有月來幾時，我今停杯一問之。
人攀明月不可得，月行卻與人相隨。
皎如飛鏡臨丹闕，綠煙滅盡清輝發。
但見宵從海上來，寧知曉向雲間沒。
白兔搗葯秋復春，嫦娥孤棲與誰鄰。
今人不見古時月，今月曾經照古人。
古人今人若流水，共看明月皆如此。
唯願當歌對酒時，月光長照金樽里。
詩一吟罷，李白忽然覺得雙腳有了重量，不再像之前那樣飄飄然，他心裡一陣興奮，莫非凌雲踏要突破!他不敢怠慢，連忙把詩又吟誦了一遍。
剛一吟誦完，李白覺得雙腳如在平地，踏踏實實，竟已是修成了凌雲踏第二層：凌雲下!
「哈哈哈，快哉快哉!」李白興奮地在空中走上走下，走上走下……
吳指南見狀，停止舞劍，高聲喊道：「李白，剛才比武時還不見你的凌雲踏能如此自如，莫非剛才的詩讓你有所感悟？」
李白高聲回應：「不瞞吳兄，剛才的詩真使我有了突破，修成了『凌雲下』，以後終於可以上下自如。」
「那真是值得舉杯相慶!走，李白，我們回去喝酒!」說罷，吳指南一躍而起，跳回廂房。
李白見狀，也從高空中走下來，跨進窗戶，跳回廂房。
廂房裡司馬恆正在盤坐修練，兩人見狀，知道司馬恆將要突破，便立馬鎖了廂房，令掌柜、小二等人不得打擾，然後到另一廂房重擺了酒菜。
吃罷一輪，吳指南告訴李白，自己是上一年考上的武舉人，唐明閣排名九百八十六位。平時喜歡到處遊歷，結交朋友，沒錢了就到唐明閣領幾個銅帖任務，倒是過得逍遙自在。
李白聽得無比羨慕，心想，我既已立下抱負：定武林、安社稷!申管晏之談，謀帝王之術，奮其智能，願為輔弼，使寰區大定，海縣清一!何不先去游遍大唐河山，增長見識，修練武功，好早日實現抱負。
想到這，李白便提議以後要和吳指南結伴同遊。
吳指南聽了十分高興，一口答應下來，並與李白相約好三個月後同去峨眉山尋仙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