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四章 逃亡之路
就在這數把劍將及其身之際,身邊一陣猛烈的勁風猛然間吹過,只見一名男子出手如風的將眾人的長劍迅疾削斷,與此同時,那男子便是劍光如虹,如流星劃過天際,將幾人瞬間咽喉割斷了去。
慕容熏蘭身形踉蹌後退之際,只感這身形竟是如此的熟悉,她俏臉上露出了欣慰之色,柔弱無力的身形便是緩緩的倒了下去,而就在此時,她只感一陣疾風迅疾在其身邊拂過。
與此同時,她只感自己的纖腰之處被人猛然間的握住,便是有一男子將其攙扶了起來,她迷迷糊糊的雙目中便是出現了楚千尋的俊臉,只見其一臉焦急的扶著她,然後便是帶著她身形猛然間的飛躍。
她只感身下的樹木在迅速的往後移動,勁風猛烈不已,吹亂了她那本就散亂的秀髮,好大一片刻之後,卻是見到了一間野外的小木屋。然後她便是心下一放鬆,直接暈了過去。
待其醒來之際,只見自己躺在那小木屋裡的床上,她大驚之下,下意識從床上坐了起來,便是下意識的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身體,這時候卻是聽到那熟悉的男子之聲傳了過來。
只聽那男子道:「你終於醒過來了啊,放心吧,我沒有占你便宜。」
她循聲望去,只見那說話之人正是楚千尋,他目光之中泛出溫和之色的打量著她片刻,然後柔聲道:「你放心吧,以後沒有人敢來欺負你了,誰來欺負你我和誰拚命。」
他這話語之聲如似帶著一種讓得她鎮定心神的魔力,她驚慌的表情便也是在逐漸收斂,她靜靜的看著面前之人,便是問道:「這是哪裡?」
楚千尋道:「這是我的一個秘密地方,你的是我聽說了,因此我便立刻趕了過來,還好我來得還不算太遲,不過你放心,我相信他們不會找到這裡來的。」
慕容熏蘭張了張口,然後便是忍了下來,將四周打量了一下終於問道:「這個地方離東方家有多遠?」
楚千尋連忙道:「這個地方是我們楚家的地盤,相信他們不敢來的,你就放心在這裡養傷吧,等好了之後要報仇的話,你一聲令下,我立馬為你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惜。」
慕容熏蘭柳眉微微皺動,然後向其道:「謝謝你救了我,我以後只有四海為家了,咱們以後有緣再見吧。」
她將這話說出之後,便是站了起來,向外面走去,一動之下,卻是引得頭腦暈眩,踉踉蹌蹌的幾乎摔倒在地,楚千尋連忙過來扶住她,道:「你現在傷還沒好,千萬不要亂動。」
她將楚千尋扶著她的手移開去,便是道:「多謝你的好意,你的大恩大德我以後會報答的,但我現在不能連累你們,我一個賤婢丫頭不值得你對我好。」
聞言后,楚千尋哽咽道
:「就算咱們不能成為情人,成為朋友總該可以吧,你要知道你現在傷很重,我只想好好照顧你。」
慕容熏蘭沒有停下蹣跚的腳步,便是一直往前走,語聲柔弱無力的道:「我知道,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我了解東方蒼那個老匹夫,她是不會善罷甘休的,他遲早會找來,到時候連累的可不是你一人了,你們楚家都要遭殃。」
楚千尋冷冷道:「哼,東方蒼那個老匹夫,就算他再厲害又能怎麼樣,咱們楚家可不怕他,大不了和他一決生死罷了。」
這話一出,慕容熏蘭便是眉頭大皺,道:「你知道你自己說的這話是有多麼的幼稚嗎?你為了我一人竟然不惜賠上你們楚家人的性命,這樣你只會讓我罪孽越來越深重,這麼一來我可更加不敢待在這個地方了。」
楚千尋微一愕然,旋即便是連忙道:「沒事的,大不了你去哪裡我跟你去哪裡了,這樣就不會連累到我們楚家了。」
他這話語一出,慕容熏蘭便是眉頭緊皺,轉過身來向其道:「不行,如果這樣的話,也會連累到你們楚家的,你要知道東方蒼一直對你們楚家虎視眈眈,說不定他現在就是利用我來對付你們楚家呢,你絕不能一意孤行。
東方蒼這老匹夫早就想對付你們楚家,可是他又正苦於沒有理由對你們下手,如果你和我走到一起,那不是正好中了他的圈套了嗎?不行,咱們各走各的吧。」
她說著,便是努力托著受傷的身體向外慢慢的走去,楚千尋猶豫了一下便是沒有跟上去。
慕容熏蘭走了很遠很遠的路程發現楚千尋沒有跟著她,她這才停下休息一陣子,然後便又是迅速起身向遠處走去,她因受傷嚴重,很多時候遇到一些二流子小混混,便也對付不過,但這些人卻是就在剛要危害到她之際,卻又是不明不白的死去。
而且這樣的事情直接每次都會發生,她也知道這絕不是巧合,便是再也忍不住,向身後喊道:「楚千尋我知道是你一直跟著我,你給我出來。」
她喊了幾遍,楚千尋皆是沒有出現,她心想這楚千尋既然沒有出現那一定是怕自己把他趕跑了,便也沒再理他,只是繼續往外行去,這去的方向便是去往波蘭城的方向。
她一路上倒也化險為夷,不過也只是沒有遇到大的危險罷了,這一天,她的傷也好了很多,但是要想對付幾名東方家的人卻也沒那麼容易。
這一天艷陽高照,微風和煦,行走的路程越來越接近波蘭城,她整個人行走了這麼多路,卻也是變得極為的勞累,便是在一座陡峭的懸崖上面停歇了下來。
懸崖周邊不知是魔獸還是魂獸之聲源源不斷迎著風聲傳遞而來,獸鳴之聲之凄厲慘嚎哀轉久絕,便
是引起了她內心的波瀾,她想到了境況之悲涼,便是憂仇陣陣,一時間整個人因傷心而委頓在地。
空際中不斷吹拂而來的寒風竟也是在此時變得越來越冰寒不已,天空中的烏雲已有著幾片飄向了正在高罩著的艷陽,沒多久便是顯成了一派烏雲密布之象。
獸類的哀鳴之聲便是隨著這不斷侵襲而來的寒風變得越來越詭異嚇人,慕容熏蘭意識到天氣即將大變,也意識到了整個空際中殺氣重重,這寒冷便是一時間讓得她提高了防備意識。
她迅疾的躲到了石崖之旁的木叢里,木叢陰陰鬱郁,樹葉密密麻麻,倒也是個藏身的好地方,就在她剛藏好身之際,只聽到幾人的話語之聲在附近傳來。
她一聽聲音便是知道來人是東方家之人,他心下大驚,幾乎屏住了呼吸。
只聽幾名來者道:「真是奇怪了,這女子去哪了,聽他們說是到了這個地方沒錯,可是咱們一路上跟了這麼久,怎麼連個鬼影子都沒見著呢?」
「是啊,真是奇怪,按理來說她都已經受傷了,不可能走這麼快的,族長也真是的,當初一刀了結了她不就沒這麼費事了嗎?還說什麼要用她來引出楚家,然後找個借口將他們據為己有,真的是麻煩。」
聽了這人的話語,另一人便是連忙介面道:「是啊,我看族長也太虛偽了吧,人家都知道咱們東方家實力非凡,隨隨便便吞噬他一兩個家族那也是常事,還假惺惺的搞什麼正大借口。」
另一人笑道:「這你們就不懂了吧,所以說你們只配當個小嘍啰那是真的,看你們說這話就知道你們真的是一點眼界都沒有,要是不找他一個借口的話,到時候會引起公憤的。」
另一人連忙接著道:「對對,雲雨兄說的對,族長的遠見豈是你們能猜測的,他這是要從沒有機會中製造機會,真正能幹大事之人都是這樣的,要不他怎麼會讓咱們一直對這女子手下留情呢,那還不是要把她逼得走投無路,讓她主動找楚千尋這傻子幫忙嗎?」
又聽另一人嘆道:「是啊,可惜這女子也太蠢了點,他自己都自身難保了,卻還要顧及人家楚家,否則的話,咱們現在還用得著在這裡苦苦的追尋嗎?唉,真是太他娘的苦了。」
幾人說著,便是在慕容熏蘭坐過的那石塊上坐了下來,他們將手裡的長劍放到了地上,便是道:「他娘的,這天氣怎麼這麼悶熱啊,看樣子就快要來雨了,咱們還是先找個地方避雨吧,到時候有了那女子的消息,前面之人自會發消息給咱們的。」
其中一人這麼說著,便是向眾人道:「咦,這附近不是有個小樹叢嗎?你們看著小樹叢多麼的嚴密啊,要是一下子下雨的話,咱們就跑進那小樹叢
避雨吧,這小樹叢還真是不錯。」
眾人連忙道:「是啊,這主意不錯,還有這天氣真他娘的熱,咱們現在就去那小樹叢里乘涼吧,等歇息好了再追上去那也不遲。」
聽了這話語,慕容熏蘭大驚,便是想要迅疾逃竄而去,但卻是不敢弄出絲毫的響聲,她知道自己只要被他們發現了,那是絕討不了好處的。
心下惴惴不安的她,一顆芳心便是幾乎要跳到了自己的嗓子眼裡似的,她悄無聲息的將雙目從樹叢里向那幾人看了過去,只見其中有兩人正向他所在走了過來。
她心下大驚,俏臉泛白,便是迅疾將手中的長劍握緊了幾分,只見那二人卻是離她越來越近,沒多久竟是到了她所在的樹叢面前,她那如墜了一塊巨石的心便是在此時徹底的冰涼了下去。
她微微泛起掌心中的玄氣,便是要迅疾的出劍攻向兩人,只見兩人將手在這樹叢上面撥了撥,撥開的幅度越來越大,而她手裡的長劍也是在逐漸的出鞘,看樣子兩人就要將那樹叢撥開,然後立即看到她。
就在此時他的長劍已出鞘了三分之二,只待兩人在將手伸長一點,伸到她面前,她便是要將他們迅疾殺死,但就在這千鈞一髮的這一刻,只聞遠處的眾人叫道:「怎麼樣,樹叢還可以嗎?」
兩人回了句很不錯,便是向他們走了回去。慕容熏蘭終於鬆了口氣。
又是聽幾人道:「這石塊真舒服,要是能讓我在這上面躺他一輩子那可真不錯。」
只聽另外幾人笑道:「是啊,可惜馬上就要來雨,咱們的這個願望馬上就要變成失望了,我們的希望還是在那棵茂密的樹叢里。」
這話說了之後,再次令得慕容熏蘭大驚。
幾人雖是這樣說著,卻是躺在巨大的石塊上懶懶散散的吸收著崖底源源不斷吹拂而來的勁風,在這悶熱的天氣里,這寒冷的勁風便是給他們帶來了極大的好處,幾人躺著躺著,便是靜靜地閉上了眼。
而此時,天空中的陽光已被烏雲完全地掩蓋了去,大地幾乎陷入了一片黑暗,慕容熏蘭聽了他們的話之後便是大驚,想不到東方家族之人竟是將她的去路早已阻斷,而且還是他們故意留著自己的性命。
想到這些,她心底里恐懼之意大盛,只感這天地之大卻是沒有自己的容身之所,她內心裡的巨大壓力便是讓得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想著想著,她心底里的恐懼之意便又是轉變為了巨大的憤怒,她真想趁著眾人熟睡之際,將他們瞬間殺死,然後便是報那自己家人被殺之仇,殺回東方家去。
但想歸想,畢竟她現在還沒有被逼到那個生無可戀的地步。因此也便是沒有做出這最後一步的衝動。
又是一陣子過去,只
聞眾人躺在那巨石板上呼齁之聲不斷傳來,而天空已變得完全的黑暗,幾乎是到了夜晚,慕容熏蘭一喜,便是悄無聲息的從那樹叢里躡手躡腳的走了出去。
她很慶幸自己走了很遠眾人還沒有發現她,突然間天空一陣耀眼的白光閃爍而起,便是瞬間照亮了整個大地,眾人被驚醒的連忙從石塊上一躍而起,緊接著便是整個天空如瓢潑般的大雨傾盆而下。
眾人大感驚慌,連忙跑到了慕容熏蘭所躲過的樹叢里,慕容熏蘭便是冒著大雨踉蹌前行,她不敢停息分毫,完全不敢有所懈怠,腳下匆匆,一個不小心便是向面前的懸崖邊緣上摔了下去。
這麼一摔下去竟是直接摔斷了幾棵巨樹的枝椏,她連忙將手胡亂抓住樹枝,卻沒成想,她才剛抓住減緩了下墜之勢,便又是在這一刻突兀的樹枝斷裂之下直接向下墜落而去。
情急之中,卻見一黑影突兀到了她身旁,便是一把拉住她的左手,用力一帶,便是將其拉上了一個懸崖所在的洞府里。待他看清那人之時,只見那人卻是一名手持長劍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沉默寡言,一直沒有與她說話,他看起來臉色顯得很冷漠,他時常將他的長劍握在手裡,他握劍的姿勢很特別,他通常都是雙手握劍,右手握著劍鞘,左手握著劍柄,他整個人看起來很孤傲也很寂寞。
慕容熏蘭沒有與他說話,他也沒與慕容熏蘭說話,兩人便是這樣烤著火度過了一夜,直到第二天早上醒來,那人卻已不知去向,慕容熏蘭微一愕然,對這男子便是好生不解。
通常她所見過的男子,沒有一人是不願意在她面前沉默的,單這男子卻是很特別,特別到了極致,他不說什麼話語,也不做什麼事。雖然她被他救了一命,但她對他的印象並不怎麼美好。
慕容熏蘭一想,既然去波蘭城的路被東方家的人一路設了埋伏,她便是只好選擇去土耳城了,雖然土耳城要遠一點,但遠一點好,再說了她現在的修為還不夠強,東方情給她的功法她也沒有完全的學會。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因此便是下定了決心打算前往土耳城。
讓得她大感苦惱的是,這去土耳城的一路風波並沒有讓得她有絲毫的安逸,不過她總感覺這一路上總有人在暗中保護她,她心想莫非是楚千尋派人來保護的她。
她心底里卻是對楚千尋感激不盡,心想自己所欠他的畢竟太多,恐怕這一輩子都很難以還清了,她現在心中只有一個信念,那就是遠離非利城,去外面好好的修鍊一番,然後冤有頭債有主,計劃報仇。
不過這一路上出現的很多怪異之人卻是讓得她大感不解,她明明見到他們抽出長劍向自己攻擊而來,到了後面卻是
止於她擦肩而過,向其來路的後方直擊而去。
當然也有很多莫名其妙之人攔住了她的去路,便是向其一言不發,打量了片刻,然後便是直接放行,他能很清晰的感覺到這些人修為了得,尤其是他們的劍法更是一流,要說到快准狠,那這些人的劍法真的稱得上。
而她遇到過的兩名長相奇怪的怪人皆是身帶一種狹長的刀,他們的刀看起來很是奇怪,他們出刀更是快得離譜,這兩人與她相遇之下,微一交談,她這才知道兩人來自土耳城。
她向兩人問路,兩人直接給了她一張地圖,她對二人感謝了一番,二人倒是謙和有禮。不過二人卻是與她彷彿有著相同的命運。二人也是被人追殺,不過追殺他們的人通常討不到什麼好處。
當眾人來殺他們之際,老者通常沒有出手,出手的便是那青年人,每次都只是見他的刀光一閃,眾人便是被莫名其妙的殺死,而青年的刀看起來卻是好似從未出過鞘。
與二人惜別之際,她問二人打算去往哪裡,二人的回答便是回到他們的東洲去。她愕然,東洲?那豈不是很遙遠?二人向其點了點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