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又見李道長
無聊的宴會在夏菡之的發獃中流逝,夜幕漸漸的降臨,幾個家僕領著所有的客人來到一個大檯子上,準確的說是一個大亭子,這個亭子很大,大概可以容下百來人。這亭子建在一個巨大的人工湖上,為了增加亮度和氣氛,湖上飄著各式各樣的水燈,這些水燈並不是完全的飄在水上,有些是放在荷葉之上,碧綠的荷葉在燈光的映襯下顯現出一片春意黯然的情景。
剛步入亭子就能看見對面的大戲台,想來這裡的主人經常在亭子里看戲,再環顧四周,並不是所有的人都在亭子里,一些人登上了停在湖邊的畫舫,在點點的河燈中慢慢的浮動。
夏菡之無聊的趴在亭子邊的欄杆上,望著那群談笑風聲的俊男靚女,心中無限鬱悶。這哪是什麼生日聚會,分明就是相親聚會,看那些小姐桃花滿面半含春,再看那些少爺甜言蜜語滿色眼。
「筱筱很無聊么?」泠瑾瑜一臉擔憂的看著無精打採的夏菡之。
夏菡之懶洋洋的抬抬眼皮,見是泠瑾瑜,只是淡淡的說了句:「我不適合這樣的地方。」
「公主,貧道有禮了。」突然獻身在這樣場合的李道長引起了大家的特別關注,就連一直處於無精打採的夏菡之也會過身來訝異的看著他。
「公主不記得貧道了么?」李道長輕撫著鬍鬚,微笑的看著夏菡之。
夏菡之恢復了平靜的神色,但是從她看李道長的眼神里就可以知道她並沒有這麼平靜。的確,夏菡之的心裡翻滾萬千,眼前這個李道長表面是面帶微笑的看著夏菡之,但只有夏菡之知道他的眼睛就好像利劍一樣,似乎看她的靈魂。
「公主不介意的話,隨貧道走一趟吧。」依舊是微笑的容顏。
凝視李道長許久,從他的神色中看不出任何不妥,夏菡之微微點頭,隨即從石椅子上跳下來,對李道長伸出雙手。道長會意一笑,將她抱起,剛轉身想走,身後同時響起了兩聲:「我也去。」
道長微笑的看著一臉堅定的泠瑾瑜和沐軒,輕對夏菡之道:「你看怎麼辦?」
夏菡之微笑著對泠瑾瑜和沐軒說道:「你們在這玩,我和道長爺爺去去就來,有道長爺爺在,我很安全。」
「可是……」
夏菡之輕輕搖頭道:「沒有什麼可是啦,這裡是姑姑的府上呢,我們還怕壞人么?」轉身又對李道長道,「我們走吧。」
李道長看了那兩個怒視著他的小男孩,搖搖頭,抱著夏菡之轉身沿著九曲迴廊離開了。
不知道是夏菡之的話起作用了,還是怎麼了,泠瑾瑜和沐軒都沒有跟上來。李道長抱著夏菡之並沒有走遠,而是在湖邊的一個比較僻靜的地方停了下來。
夏菡之腳剛一觸地,就開口說道:「道長有話請講。」
「我是該稱你為公主呢,還是夏姑娘?」李道長此話一出,把夏菡之嚇的夠嗆。
戒備的看著依舊帶著微笑的李道長,真如她所料,這個李道長不簡單,看穿了她的靈魂。夏菡之勇敢的對上李道長的雙眼,他的眼睛里不含一絲的雜質,想來他並不是威脅她而來。
想到這裡,夏菡之心中的害怕不知道為何一掃而空,她回頭看這平靜的水面,淡淡的說道:「這個身體是泠筱的,你就叫我筱筱吧。」
「呵呵,但是你的心裡沒有做泠筱的意願不是嗎?」李道長一句話就點破了夏菡之的心理。
是的,她根本就沒有打算做泠筱,從她決定留下來開始,她就只想在這個世界做個心目中的自己,不是一個高貴的公主,不是一個為了生存爭權奪利的人,她只喜歡躲在掬水宮裡,做著別人看不見的公主,對別人沒有危險,別人也威脅不到她。
「姑娘,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躲的過初一,躲不過十五。」李道長的話語就好像是一把鎚子,一下子就錘進了夏菡之心裡。
夏菡之依舊是靜靜的看著湖面,毫無感情的說道:「道長認為我該怎麼做?」
「姑娘的心裡應該比貧道更明白怎麼做,無須貧道我多舌。」
「嗯?李道長找我就是為了說這些無意義的話么?」夏菡之回頭去,一臉不快的看著李道長,她怎麼突然感覺這個李道長的心底並非這麼純良呢?
對於夏菡之不快的臉色,李道長保持著和藹的笑容不變,輕笑一聲,慢悠悠的說道:「我是來給你送一個你遺失了的東西。」
「嗯?什麼東西?」夏菡之疑惑的看著李道長,只見他從懷裡掏出一個小小的東西,仔細一看,原來是在現代最常見的紅繩手鏈,這個手鏈上還系著一個小小的茶壺狀的玉。
李道長二話不說的將東西塞到夏菡之的手裡:「這個紅色小玉壺是由埋藏在冰山底部的血玉雕刻而成,看上去雖不起眼,但是這種血玉有這神奇的作用,佩戴它的人可以得到保佑,化險為夷。」
「血玉?我以前在書上聽過,是一種很奇特的玉,我以為那只是個小說中才有的東西,沒有想到現實真的有。」沒有想到一個小小的血玉就讓夏菡之不自覺的改了態度。
李道長看著夏菡之望著那塊小小的血玉沉思,心知自己此行目的到了,轉身離去,只給夏菡之留下了一句,「下月此時便是泠筱的生日,你好自為之吧。」
「呃?」等夏菡之反應過來的時候,早已經不見了李道長的蹤跡,但是李道長說的最後句話很清晰的傳到了夏菡之的耳朵里。
「好自為之?生日之後會有什麼事情么?一直以為穿越成這麼有身份的一個人,會過的自由自在,一切按劇情走,就什麼問題都沒有,沒想到還是忘記了小說里最常見的事情,穿越之後,哪個女主不會遇到一點的小風浪大風波的?」小心翼翼的將李道長贈送的手鏈系在手腕上,沒想到這個手鏈這麼合適,不大不小剛剛好。
抬頭望像那輪明亮的圓月,夏菡之在心底自嘲道,前世別人罵她是禍水,所以她禁閉了自己,這世有人說她不該躲避,那麼她是不是該去爭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