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竇初開
很快就步入初二階段,看著其他同學一個個像竄天猴似的長的很高,唯獨我似乎沒什麼變化,除少了些孩童時的稚氣外,聲音也變粗了,像個成年人似的沉默了許多,就連渾身的骨骼都沒以前柔軟了。
班裡的同學都調換了位置更新了同桌,值得高興的是楊秀玲和我依然坐在一起,她心裡是這麼想的,我心裡也是這麼想的。她的身姿還是那麼纖細,就像微風中的雲一樣飄飄柔柔,那雙清澈的黑眸透出的微微火焰,使我的心慢慢升溫,再加上一個轉身的微笑,春天般的面容,讓我專情的目光捨不得移開,看上去比以前多了點風韻和成熟。
「秀秀,一個暑假過得怎麼樣?我騎自行車跑了好幾公里去找你,在你家門口等了好久也不見你出來哈」。我歪著腦袋看著她問道。「我媽媽不讓出來噯,整天就是讓我喂餵雞,放放鴨鵝的噫~唉~鬱悶死了吶…」楊秀玲眼睛眨巴著回道。
「秀秀啊,那麼久看不到你耶~心裡很不是滋味吶」。我撓了撓頭專註地說。她瞬時抬起右手伸出食指垂直緊貼微微翹起的雙唇,嘴角吐出細微的「吁」氣聲,忽閃著大眼睛輕聲說:「在班裡叫我楊秀玲,噫~其他同學聽到怪不好意思求子弟吶,記得哈~」。說著便挪開嘴角的手指在我額頭上頂一下,恰巧被我順勢攥住,緊緊的握著,緩緩地拖下,用我帶著炙熱柔柔的氣息輕撫似的親吻了她如玉般的手臂。她驚慌地用力想要掙脫被我緊緊攥住的手,連忙說道:「快鬆開~咿呀咿呀喲~快點啦,小心被人看到羞死啦吶!」我立刻放開她的手
「你們這是幹嘛呢?哎呀,,^,,你倆可是膽大包天了耶,在教室里也敢卿卿我我(●●)這麼不雅的舉動…耶耶~噫喂羞死個人啦!」原來被阿慧瞅見在開玩笑似的大聲嚷嚷著。我靈機一動隨口說:「阿慧,你還好意思說我們吶,哈哈哈~你喜歡阿龍的事估計他還不知道吧!要不要我給你倆牽個紅線唄!」阿慧一臉的疑惑,神態有些發慌似的低頭道:「你胡說什麼呢?哪有啊~我~我…我不跟你說了,切!」頓時漲紅了臉,阿慧雙手捂著滾燙的紅臉蛋跑出了教室。
楊秀玲支吾道:「你看你呀,羞死啦嘛,怎麼辦呢?不過阿慧的心思好像被你猜對了耶…嘿嘿嘿…你好厲害耶,竟然能看透人的心思,好可怕呦」。我的目光一直盯著她的手臂看,她不經意的向後退了兩步,連忙將兩手插進上衣兩側兜里歪著頭道:「就不讓你看~就不讓你看~嗯哼哼(ノ=Д=)ノ┻━┻」。說著說著一個轉身便跑了出去。
有一天在放學的路上阿慧突然來找我,她眼神左右漂移似的忽閃著,圓圓臉型麥色的膚質,看上去特別健康活力的樣子,身著一整套橘黃帶粉色邊運動服,烏黑的頭髮紮成兩條輕鬆活潑的小辮子,總是自信滿滿的表情。
她支吾道:「你…你…噯呀怎麼說呢?不好意思說來著~」。阿慧低著頭羞答答的表情,一隻腳不由自己的在地上來回畫圈圈。
「哎呦,,^,,!阿慧,一向自信的你今天怎麼像變了個人似的唯唯諾諾,說唄!咱還是小學同桌嘞~嘖嘖~有撒放不開的吶,我保密好吧!」我高舉著手說道。
「也沒什麼啦,就是…就是那天你說牽紅線的事啦~哎呀,,^,,這叫人家多不好意思嘛」。阿慧說完兩手遮住整張臉只露出兩隻黑湫湫的眼珠子盯著我看。我頓時一陣狂笑后故意臉色微微變冷追瞪著阿慧,阿慧低著頭向後快退數步喊道:「幹嘛?你個死殷遲,不幫算求子了,這麼恐怖幹嘛呀怪嚇人滴」。
我又是一陣鬼笑,大聲說:「你放心,你和阿龍的事包在我身上,我給你們牽紅線,保證你們一定能白頭偕老的」。阿慧突然仰起頭,緩緩轉身瞭望遠處,展開雙臂像飛翔中的小鳥一樣開心地笑了。
阿龍是2班的班長,學習刻苦,成績優異,不說是出類拔萃吧,但一直保持著品學兼優三好學生的稱號。不像我偏科嚴重,綜合成績一直不好,對學習一向是得過且過不往心裡去。阿龍體態偏胖,軍綠色齊腰大褂臃腫的裹在身上,胖墩墩的樣子總帶著笑臉,走起路來大腦袋左右搖晃,顯得特別憨厚純樸,胖乎乎的臉蛋兩腮透著血絲紅,看上去很靦腆,感覺很踏實。
有一次我約阿龍在一處,於是我把阿慧的心思如實的告知了阿龍。阿龍聽后沉默了許久,又會心地笑了,他抬起手掌與我狠狠地擊了個掌,然後就搖頭晃腦樂此不彼地跑了。
我成了阿龍和阿慧之間的傳話筒,兩頭交替忙碌著,很快他倆就走到了一起,不再需要我再跑腿了。不論是上學還是放學及課間休息都能看到他倆如影如隨的畫面。
學校舉行冬季馬拉松長跑,發出每個學生必須參加的通知,這對那些體質倍棒的學生來講可是大顯身手,一展風采的最佳時機,一來獲得個人榮耀和獎勵,二來捕獲眾多女生的青睞和仰慕。
為了不受累,跟幾位鐵兄弟商量著在經過的路段分放幾輛自行車,好偷偷騎著單車跑馬拉松。一拍即合,一切都準備完畢了。全校男生集體開跑,前方體育老師騎著摩托車領路,沿著周邊村口的路奔跑著,浩浩蕩蕩,一路塵土飛揚。我們幾個有意落在最後面,等有了安全距離時趕快挪出藏匿好的單車騎著跑,騎了一大半路程時聽到後方大喊「幹嘛呢!」回頭一看啊呀是胡老師,是教我們數學很嚴厲的老師,就是長相不容樂觀。我們幾個趕緊扔下車子繼續跑。最終騎單車的以零分收場。
下午是女生的馬拉松,全部男生都去助威,而我也在目視著眼前的一切,望著終點紅布帶遠處久久不見人影,一會忽隱忽現有個人影晃動,漸漸的顯現。我摘掉起霧的眼鏡擦了擦又立刻戴好,哇塞⊙ω⊙居然是楊秀玲沖在首位,大軍還在她身後有段距離呢,心想,「這丫頭居然體力這麼好,而我身為男生真是自愧不如羞愧至極啊!還有什麼可牛逼的」。阿龍忽地站起指著遠處喊道:「你瞧,楊秀玲後面是不是阿慧啊?」我仔細一看,「是她,是她,就是阿慧啊!」大聲回道。楊秀玲第一個衝過了紅帶取得第一名,緊接著是阿慧……
我和阿龍沖了過去,她倆已經癱軟在雪地上喘著氣,楊秀玲滿頭散亂的頭髮散發著熱氣,滿臉汗水濕透了頸部衣領,我就站在一旁遞給她手紙,什麼話也沒有說。因為已經有很多學生還有老師圍了過來,都在為她喝彩給她關心。阿龍看著阿慧一動不動,此時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做。阿慧突然起身撲向阿龍緊靠在阿龍的胸膛,阿龍兩手臂展開半空不敢動彈半分。
經過上次的馬拉松,楊秀玲成了校園明星,一朵含苞欲放的鮮花。其他班級很多男生都慕名而來,要地址的,送情書的,約吃飯的等等,而我在他們眼裡顯得格外微不足道。
自習課上我看著楊秀玲寫作業的神態特別認真,像個哈巴狗似的側附在桌面上靜靜地看著她,我不知道該怎麼描述內心的複雜,只想著和她在一起是多麼幸福的事。
「問你個事兒唄!」我對她說。
「什麼事兒呀?這麼神秘~說吧本宮聽著就是咯!」她直言回道。
我沉思片刻手指扣著臉頰說:「那麼多帥哥找你,你心裡是咋想的呢?」
她用疑惑的眼神看著我說:「去你個死殷遲,你把我想成啥樣人了,他們帥他們的關我屁事,再說帥能當飯吃嗎?我才不稀罕!」
我應了一句說:「帥一點總歸是好的嘛」。
她撇了我一眼哼道:「好個屁」!
聽到這番話心裡別提有多舒服了,原來在她心裡我是最好的,儘管我沒有英姿颯爽華麗的外表,可她偏偏喜歡柔弱不堪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