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黑袍人的法陣

茉莉雅被捆在石頭旁，身前的篝火驅散這山谷的陰寒。她的眼睛疲憊地閉合又睜開，她好睏可是她不敢睡。她的身邊數個被捆得嚴實的姑娘昏沉地睡倒在地，粘稠怪的液體會讓人犯困，在森林中不斷穿梭，吸收森林裡渺茫的薄氣。在她的不遠處一個佝僂的黑衣人在那裡研磨著物品，口中念念有詞可是那些話茉莉雅她根本就聽不明白。那頭巨大的粘稠怪好像從他那得到了什麼，她看見他在下午的時候給粘稠怪餵食了一些石粉，他與那頭巨大的粘稠怪竟然能夠溝通，她親眼看見那些不應該有那麼高智商的粘稠怪，如何在那個巨大的粘稠怪帶領下把那些重石塊擺放成面前的六芒狀。

「布魯斯快醒來！」司弘回過頭來喊叫那正在睡覺的布魯斯。兩個人每個人睡一會，留著一個人時刻注意著茉莉雅的安全。夜色已深，那輪月亮高掛在天上，月在上，湖在下，水中月，月下鏡。司弘的眉頭皺在了一塊，那山谷之中粘稠怪不安的低吼聲不斷傳來，一層黑氣在地下的白膜上升起。

布魯斯那微閉的眼睛猛地睜開，快步走到山崖邊上，望向那片平地。一個佝僂的黑袍人在那片六芒陣中跳著舞蹈，手中一把不知什麼做成的粉末不斷地灑在地上，六隻半人高的粘稠怪用觸手把六個姑娘拖到了六芒陣的六角。那隻最高大的粘稠怪立在六芒陣的中心，近千隻粘稠怪不安卻圍繞著六芒陣聚集著。

那個佝僂的黑袍人，口中唱著古老的咒語，如果有學者聽到一定會驚訝地發現這是古老的天空秘語，而他所吟唱的更是那早就消失的天空陣語。以夢通靈，土石成心，千肢化體，百念成精。天空秘語在漸漸變得洪亮，像從半空中生出一樣，在風中搖蕩，山谷之中一層層黑氣從粘稠怪身上浮出。

「不行，我們下去救她。」司弘真的急了，他沒有想到那個黑衣人居然會如此做，他根本就不知道這是什麼，不過他能夠清楚地感覺到要是再不下去救小雅那小雅就會有生命危險。

「等等，等我把那些石頭推下去你再去。「布魯斯伸手拉住了準備從水潭中跳下去的司弘。「只有這樣你才過得去。」

司弘深看了他一眼，重重地點了點頭。那個黑袍人的祭祀沒有停，黑氣像是一道道鎖鏈開始向著那些巨石纏上去，六個姑娘被黑氣捆綁在石頭之上。他們在痛苦中，可是她們的雙眼緊閉，沒有呻吟，只有著猙獰的面容。那些粉末不斷從他的口袋中散落在地上。四周有風在動，風把那些粉末吹動，在那六芒陣的中間划著道紋，那巨大的粘稠怪身上粉末給它上了一層衣，陣陣嘶吼在山谷中回蕩，那些圍繞在周圍的粘稠怪掙扎著一層層地變小。它們沒有逃，雖然本能在告訴著自己要逃，不然結局就是死去，可是等級的壓迫與那黑氣散去的異態的快感，它們走不了。

布魯斯翻越到了另一邊山崖，這裡有石頭堆積在山崖上可要把這石頭推下去有多難，他的雙手在一塊石頭下死力地抬著。

「啊！」布魯斯似乎又看見了自己一個人在石窟鍛煉的身影，翻著石頭，他一聲低喊那塊在崖壁不遠的石頭被他從縫隙中抬出，他的臉上露出喜色，向著前面不斷推著這塊大石頭。成了。石頭被布魯斯推了下去，這石頭的翻滾聲在水聲，低吼聲，還有那轟鳴的咒唱聲中被掩蓋，可這帶起的一堆石頭可不是那些聲音可以掩蓋的。

那個黑袍下的人面露狂色，他全神投入在這個儀式之中，他等了太久了，太久了，安拉，回來吧，安拉回來吧。那翻滾的石頭可不會管你是不是那麼投入。巨石不斷地翻滾巨大的響聲給這場咒術帶來局面以外的東西，那些在巨石下的粘稠怪沒有一點懸念地被去了天空之極，翻滾的石頭砸在了密密麻麻的粘稠怪里。一塊巨石飛擲撞在了一塊組成六芒陣的石頭上。

「呴！「那中間的粘稠怪被那巨石撞在了身上，那空中漂浮的黑氣像是沸騰了一樣不斷。不翻滾。不斷吟唱的咒語被轟鳴聲大亂，那個黑袍的佝僂身影就像被一道雷霆重創。本就虛浮的身子就像被抽走了站立的力氣。那些束縛著周圍粘稠怪的約束在咒語被打斷之後消失，許多粘稠怪向著那山谷的外面不斷爬去。

那水潭中一個身影已經爬到了潭邊他的長槍在山崖上沒有帶下來，他的前方粘稠怪已經混亂不堪，那些流失的黑氣似乎讓它們變得狂躁。那頭巨大的粘稠怪不斷地垂吼，兩隻大觸手在那顆巨石上抽打。其它的粘稠怪對著身旁的其它粘稠怪觸手不停，一張口從那滿是的粘液下出現吞住同伴的身子。

從水中鑽出的司弘向著那些石頭衝去，周圍的粘稠怪混亂中甚至都沒有發現在它們之中混入了一個異類，其實在這樣的暴虐之中這些被抽走了黑氣的粘稠怪同類與司弘又有什麼區別呢。那燃燒的火焰被數十道粘稠彈給擊滅，月光給了這嘈雜的山谷微微的光亮。

「不是。「司弘的眉頭一皺，他掃了一眼這塊石頭旁的姑娘，手的短刀在那繩索上一劃，可惜這姑娘已經昏迷，就算是割開她也離不開這裡。

司弘轉到另一塊石頭邊，他的眼中喜色現濃，是小雅，沒錯了，那是小雅。那粘稠怪首領在不遠處抽打著石頭，一個半人高的粘稠怪不開眼離粘稠怪首領近了，那道觸手直接抽在了它的身上。快步上前，手中的刀飛快地向那繩子割去。

「茉莉雅！你醒醒，茉莉雅。」司弘扶過茉莉雅，可是茉莉雅卻無法回復她，她的臉色很不好，月光下看見的臉慘白的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