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伺候他
「昨天我一個朋友慶生,約在金煌,碰巧看到喝醉的龐大哥,又問不出你們家住址,所以帶他來了酒店,結果進門后,他可能是把我當成了你,後面的事你懂的。」用曖昧眼神意有所指的瞟向玄關地面的衣物。
樂舒眉梢動動,神情開始鬆懈,並未表現出來:「然後你們就在那邊開始脫衣,后移到床上乾柴烈火?」
田露抬眸觀察了樂舒一眼,想不通她是用什麼心態把自己老公跟人出軌描繪得這麼細緻的,慵懶靠後:「沒錯!」
「呵呵!」樂舒聽后噗哧一笑,她就知道龐煜不會背板她,他說過,這輩子,他的心和身體只會屬於她樂舒一個人。
低低笑聲惹來屋中幾人的注目,連坐回單人沙發背對著她們的龐煜都扭過頭來,明白此事件真相已經被她了解透徹,否則不是這種反應。
「你笑什麼?」田露嫌惡質問。
某女緩緩彎腰,雙手支撐在床尾,嘴角上挑:「田露,你知道你最大的缺點是什麼嗎?胃不大,卻總要無休止吞噬負荷不了的東西,喜歡富貴的生活沒有錯,人往高處走嘛,但要腳踏實地,沒誰可以一步登天,心思愚鈍就別總去耍心眼,我要是你,訂婚當天,肯定把娘家人高高捧在天上,而不是一朝得勢就忘乎所以,哄好原家兩老,也不至於落到一無所有的地步。」
「我的事,還輪不到你來插嘴!」
「你當我樂意管你?龐煜是我男人,焉能置之不理?回到正題,他的酒品,我比你清楚,若真醉到了住址都問不出時,他只會倒頭大睡,別說把你當成是我,就是真的我,他也不會在床鋪以外的地方就急著親熱。」眉眼彎彎,似笑非笑,語氣雖輕鬆,但眼光沒離開過前方女人。
果然,田露故作淡定,低垂眼帘:「這有什麼好意外的?男人喝多了,不是每次表現都一樣,這方面自認為比你有經驗。」
樂舒沒錯過她那下意識躲避的小動作,繼續解析:「不見得吧?類似案子我可沒少接觸,男女貼身衣服落在玄關,這可不是強迫中能做出的事,自己擺出來以假亂真的吧?」不等女人反駁,重又快速說道:「別跟我說什麼你情我願,這種情況往往就最初反應最真實,哦!」想到什麼,起身用食指敲敲側腦,指向床頭櫃:「這就是你最有利的證據對嗎?」
「沒錯,是他的!」田露大方承認,面上平靜無波,可眉頭已經開始併攏。
「這就更有意思了,不是說在金煌偶遇的嗎?來到房間又開始強迫你,那這盒東西哪裡來的?這家酒店早就不提供此類物品,要不要找經理上來問問?」小樣,就這點能耐,還想翻天,比起平時碰到的犯罪分子差了不知多少個檔次。
田露瞠目,是啊,怎麼把這事給忘了?咬咬牙,繼續辯解:「這個一直都裝在我的包里,是準備給原凱用的,昨晚龐大哥非要強迫我,害怕懷孕,只能拿出來給他用。」
『啪啪啪!』
某女讚賞地拍拍掌,一副了完全信了她的態度,就在田露鬆口氣時,倏然回頭:「你可真有先見之明,剛才路過浴室時,我特意看了一眼,門口到馬桶一段路還有著水痕,應該是用過洗手台了,可淋浴間里的地乾燥整潔,沒洗澡吧?」
「你這不廢話嗎?他醉成那樣,我哪有辦法扶他去洗澡?而我昨晚被他折騰那麼久,當然也沒力氣清洗……」說到這裡,頓覺悔之晚矣,她是不是要在她身上檢驗指紋?
樂舒才懶得讓人在她身上檢驗什麼指紋皮屑,完全沒必要這麼麻煩:「都沒洗過是吧?龐煜,你可有感覺到那裡油膩?」
田露大驚,條件反射的脫口而出:「你可真噁心,難道你平時完事後會因為太勞累就不去清洗?就算沒力氣洗澡,弄杯水擦擦總是要的吧?」
「裝水的杯子呢?」田露啊田露,到現在你還要狡辯,我不想你以後無法做人,你卻非得自己把自己逼上絕路。
「喏!」田露拿過自己那邊柜子上的玻璃水杯得意舉起。
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都不需要樂舒開口,小英就扶著樂媽媽站起大聲唾棄:「上面還有你的口紅,分明就是你用來喝的,田露,表姐在給你繼續做人的機會,你為什麼還不知悔改?DNA鑒定你真沒聽說過嗎?安全套里的東西拿去一檢驗,你所有的謊言都會不攻自破,還有大表姐,你是不是腦子也有病?她都這麼對你了,你還要護著她,是不是非得她害死你了你才能清醒?」
龐煜眸光一閃,明亮耀眼,原來樂舒心中早有答案,繞一大圈,竟是為了給田露悔過的機會,田露早年有恩於她,又是二姨家唯一的女兒,她會顧慮理所當然,但她有為他想過嗎?若田露聰明一點,把事情做得天衣無縫,誰也查不出真相,知道他將會面臨什麼嗎?
她接受不了他搞外遇,便是妻離子散,和小姨子開房,便是道德敗壞,違背倫常,傳揚出去,逃不過身敗名裂,讓她來是給他說法,不是單單來查案上演姐妹情深的。
一聽DNA鑒定,田露慌了,因為裡面的東西的確不是龐煜的,她也想是他的,可龐煜醉后就跟死人一樣,還碰都不讓碰,廢了好大勁才把他給脫光,後來沒辦法,只能出去花錢請人弄來這東西,看她一直不讓人去碰那玩意兒,肯定是等她再次反駁后,就立馬真拿去鑒定,權衡一番,趕緊扯過浴巾圍在身上,下地跪樂舒跟前急切討饒:「樂舒,我……我不是故意的,嗚嗚嗚,我……我也是沒辦法了,你知道原凱已經被轟出家門了嗎?叔叔阿姨跟我們斷絕了關係,我倆現在連飯都吃不起,他因為還喜歡著你,每天也不去工作,就在家裡成日嗜酒嗚嗚嗚,有時候喝多了還打我嗚嗚嗚。」
聞言,樂媽媽懸著的一顆心總算落地,怪不得女兒幾年就混到了刑警隊,而自己十幾年都只待在民警部門,不是沒有道理的。
「那你也不能這麼陷害姐夫啊,若是大表姐沒這些觀察力,他倆很可能會離婚的,田露,你為什麼總喜歡把自己的幸福建立在大表姐的傷痛上?為了嫁入豪門,你搶走原凱,現在為了錢,又來傷害她,是,當年你輸血救了她,但從小大表姐最在意的就是你,不管你想要什麼,她都會讓給你,這份恩早就該還完了吧?不帶這麼欺負人的。」小英擦著淚撕聲大吼。
敏兒也加入了聲討行列,一臉憤懣:「我都不知道你對她哪來這麼多的怨恨,實話告訴你,我們所有人都特別討厭你,要不是大表姐攔著,誰願意叫你姐?這個家壓根都不會承認你,她對你還不夠好嗎?」
田露連連點頭:「是我錯了,姐,你放過我這一次吧,嗚嗚嗚,露露知道錯了,嗚嗚嗚,千萬不要告訴原凱,求求你了嗚嗚嗚嗚,姐,妹妹求你了!」光是想到原凱知道後會發生什麼就汗毛直立,雙手合十,淚眼婆娑地苦求:「你忘了你在病床上說過什麼嗎?當時我抽血太多,腦袋昏昏沉沉,你拉著我的手說這輩子都會好好照顧我,你還說嗚嗚嗚,還說只要我有困難,你豁出命都會幫我度過,嗚嗚嗚姐,這件事不要說出去好不好?我也是沒辦法。
你們都以為我嫁入豪門,可是現在過得跟乞丐一樣,住在一個骯髒破房子里,原家一分錢都不給我倆拿,每天吃了上頓沒下頓,我去上班,一個月幾千塊都不夠原凱喝酒的,嗚嗚嗚,還老跟我吵架,嗚嗚嗚他說都是因為我才沒能和你在一起,嗚嗚嗚嗚嗚……」
說到最後,渾身虛軟地癱坐了下去,如個孩子一樣埋頭嚎啕大哭。
樂舒面無表地站在原地,正是因為記得當初的承諾,所以才一再仍讓,若是可以,她情願當時救她的不是她,可上天就愛捉弄人,而且二姨嘴上說著不認田露了,如今自己既讓為人母,才明白世上哪有真會不要自己孩子的媽媽?那可是她十月懷胎,九死一生才生下來的。
「我就想讓姐夫能借給我一筆錢度過難關,真沒要拆散你們的意思,嗚嗚嗚嗚,所以昨晚什麼都沒發生,都是我鬼迷心竅,你消消氣,放過我這回好不好?從來沒求過你,這次真心求求你放我一條生路。」
見她哭得這麼撕心裂肺,樂媽媽只嘆息了一聲,疲憊地同樂舒道:「你自己看著辦吧,這次不管你怎麼做,我們都支持你,也別說顧及你二姨那裡,她要敢說你的不是,也就不配再做我常娥的妹妹。」言罷,拉著兩個外甥女決然離去。
樂舒看看癱坐在地上的田露,再看看等著要交代的丈夫,真的不知道應該怎麼辦,天下再沒比這更難堪的事了,若不委屈龐煜,就是讓田露從此無依無靠,被原凱休掉,被娘家人唾棄,被世人不恥,以田露的性格,只會越來越瘋狂,直到死亡一條路可選,二姨白髮人送黑髮人。
她只能把這件事壓下去,下定決心,俯視著田露:「我希望我們以後再也不要見面,你以為我媽剛才為什麼不計較了?是看在二姨的份上,二姨她嘴上說得難聽,心裡卻是一直念著你,因為你是她的唯一,好自為之吧!」
實在不想繼續待下去,將地上屬於丈夫的衣褲撿起,繞到沙發前,見他都不肯再看她,抿抿唇,蹲下身把浴袍解開,脫掉一次性拖鞋,把褲子親自給套進去。
龐煜雖然神情冷厲,可也沒拒絕樂舒這番舉動,任由她把褲子拉好,皮帶扣上。
「能站起來一下嗎?」自知理虧,伺候人更衣還要一副懇求的態度,心道幸好肚子里住著一個,否則他才不會這麼快就乖乖就範,待男人站好,忙不迭幫著把襯衣理理,紐扣一顆顆打理整齊,西裝上酒味濃重,皺皺眉:「就這樣吧,回去后我給你換一套新的。」
「哼!」自鼻腔里噴出一聲冷哼,狹長鳳眼轉向門口,片刻不留。
某女搔搔後腦,這還是龐煜第一次跟她鬧脾氣,婚前二叔就提醒過她,別看龐煜平時很冷淡,但這人很少生氣,可一旦把他惹火了,是很難熄滅的,丫別的本事大,冷戰的本事更要命,換句話說,很沉得住氣,必須另一方先服軟才行,否則他情願自己把自己憋死也不可能先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