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3 傳訊定奸計
眼見花浴泬遁走,張玉腰急道:「真人放走那妖婦,固然不失身份,卻要害死許師姐了!快帶我們殺回去救她吧!」
張果反對:「不可!花柳雙煞詭計多端,貿然闖入,必有陷阱。」
張玉腰道:「謝真人和司馬師兄都這麼厲害,怕什麼詭計?況且又來的突然,他們來不及準備的。」
張果道:「玄冥洞里原有極厲害的禁制,當年傷了幾個魅屍才破去。焉知他們沒有修復這些禁制,反過來對付我們?」
正道修鍊以「斬三屍」為要,斬盡三屍才是真仙,左道修鍊反其道行之,專在三屍上用功。
上屍催人奢欲,中屍催人食慾,下屍催人色慾。左道修鍊先以下屍洗鍊肉身,化去媸質,是為艷屍,相當於正道鍊師結成靈胎;
再攢簇上中二屍,凝鍊成饕餮元神。饕者貪財,餮者貪食,正應上中二屍。饕餮作為上古凶獸,象徵上中二屍合一;
再以饕餮元神洗鍊艷屍之體,化盡其中凡質,便能飛升幽都,是為魅屍,相當於正道鍊師元嬰飛升。
卻說張玉腰聽說洞中禁制傷過魅屍,心裡雖有不甘,終究開始服軟:「可是……我們進去的時候,為何沒有禁制?」
張果道:「明顯他們是想活捉我們,所以並未開啟禁制。」
司馬承禎附議:「張果師兄說的有理,我們不能貿然闖洞,必須從長計議。」
他來之前,去過黃龍洞,聽郁芳洲說過這三人,現已知道許逸冰陷在了玄冥洞里,那麼剩下兩人不用說也知道是誰了。
風綠綺和虞雲羅也出言表示贊成。張果見不認得他們,便拱手道:「請問二位道友尊姓大名,師承何派?」
虞雲羅萬福:「在下羅浮山朱明輝真洞天弟子虞雲羅。」
風綠綺微笑招手:「師兄賽羅敷,我叫風綠綺,是海外散修,來自西極大秦。」
張果一愣,心想:「賽羅敷什麼意思?從未聽說過西極大秦也有散修……莫非是西海流洲、鳳麟洲、聚窟洲來的修士?」
賽羅敷的意思是「你好」,是當時通行於羅馬的拉丁語,張果能知道才怪,於是正想問個明白,忽聞謝道韞道:「我聽黃龍洞里那個女娃子說,你們三人前來偵察,怎的如此大意,竟至暴露了行跡呢?」
張果長嘆一聲道:「我們用許師妹的隱形飛劍偵察,原本高枕無憂,只因見洞中防禦鬆散,一來久候同道不來,二來貪功心盛,便欲乘虛刺殺魔首,以致中了敵人陷阱,說來慚愧。」
張玉腰懊惱地道:「本來師兄師姐早有顧慮,都怪我一再慫恿,這才中了敵人奸計。許師姐若有個三長兩短,便都是我的罪孽了。」說著潸然淚下。
謝道韞道:「你們不必自責,先彙報偵察的情況吧。」
張果嘆息:「我們中了花柳雙煞奸計,看到的都是假象,沒什麼有價值的情報。」
張玉腰道:「未必吧,至少敵人首腦目前只有花柳雙煞應該是真的。」
謝道韞道:「這不算什麼好消息,敵人強援很快就會到來,我們得趕快準備應敵。」
且說花浴泬遁回玄冥洞第三層石室之中,卻見柳沐瑤業已穿好衣服,正襟危坐,面前跪了一地左道妖人,好像正在聽他調遣,見她來了,便道:「抓到那兩個小輩沒?」
花浴泬卻未答話,見穿了衣服的柳沐瑤,比之赤身裸體的他,別有一番風韻,不由心頭一熱,竟把外面的危險拋諸九霄雲外,三步並作兩步,走上前去,卧倒人懷,抱住柳沐瑤,便是一陣狂吻,親的他滿臉都是唇印。
柳沐瑤被勾的興起,當下抓住她的豐乳,狂吻回去,直看的下面那些魔男魔女心癢難支,紛紛寬衣解帶,便要群戲春宮。
不料柳沐瑤忽然抬起頭來,喝道:「哼!我吩咐的事都忘了嗎?還不快各就各位,嚴守洞府,誰敢貪歡誤事,看我怎生處置!」眾人懼怕,當即鳥獸散了。
驅散了旁觀者,柳沐瑤笑道:「方才問夫人之事,你還沒回答呢。」
花浴泬嬌嘆:「哎,快別提了,半路殺出個老鬼,把人救走了。」便把遇到謝道韞等人的事詳細說了;
期間還大加讚許了司馬承禎一番,末了還遺憾地嘆道:「這麼一個美人兒,怎就堪破情關了,可惜啊,可惜。」
柳沐瑤笑道:「情關豈是那麼容易堪破?這些所謂的正道之士都虛偽的很,當面肯定不會顯露。夫人找個沒人旁觀的機會,勾一勾他,沒準便就範了。」
花浴泬心花怒放,又湊上臉去狂吻,驀地里想起一事,便停下來問道:「抓住許逸冰沒?」
柳沐瑤道:「我追她到了洞穴邊緣,本來只有一個洞室,再無通路,誰知當中有個水潭,她走投無路,投身其中,我連忙追去,卻已不見她蹤影;
只見潭底水道錯綜複雜,尋了一陣,越覺蹊蹺,好像那水道並非天然,而是有人刻意布置的奇門迷陣。
我怕其中暗藏禁制,只好退了出來,在潭周布下陣法,她若尋得路徑出來,必被生擒,若不出來,就算沒有禁制,她未結成靈胎,早晚也會溺死。
唉,這麼個美人兒,我連手都沒摸到就死了,倒也怪可惜的。」
花浴泬抬起粉拳,捶了他一下,嬌笑:「瞧你這饞貓樣。我告訴你,眼下可不是憐香惜玉的時候,那謝道韞和司馬承禎可都不是好惹的,你打算怎生應付?」
柳沐瑤笑道:「我已命人開啟了洞中所有禁制,諒他們多大本事,也不敢貿然闖入。」
他想了想又道:「聽說謝道韞可是東晉有名的才女啊,沒想到也是個鍊師,竟還修了太陰鍊形術,你說她長得好不好看?」
花浴泬嬌笑:「好看,好看的很,不過就你這實力,還是別想了。」
柳沐瑤笑道:「誒,那可未必,只要師父回來,機會不是沒有。不過,師父他們這次外出,耗時也著實久了些,不知何時才能回來。」
花浴泬道:「不如用光音傳訊問問,順便商量對策。」
柳沐瑤皺眉:「唯恐正道截去信息。」
花浴泬道:「你行光音傳訊,我助你顛倒陰陽,便被截去,也需他們費些功夫才能破譯!」
柳沐瑤笑道:「還是夫人足智多謀,佩服、佩服。」說罷二人當即相對閉目打坐,掌心相接,開始依計行事。
就這樣大約過了半個時辰,二賊忽然撤掌收功,睜眼相視奸笑,似乎已經跟他們的師父定下了什麼奸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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