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百里城防禦戰（1）
百里城外，旌旗飄飄，敵軍幾乎傾巢而出，敵軍首領凌天從他們佔領的四城分別抽調了不少人馬，湊了浩浩蕩蕩的十五萬大軍，硬是想把百里這座古城重新奪回去。這次，他們希望把大部分的力量都傾注在這一仗上了，對他們而言，這是一場翻身仗，只有打怕了官軍，打出自己的威風，才能洗刷先前連吃兩場大敗仗的恥辱。
百里城內，因為萬星擔心百里城離前線太近，敵軍來犯，前日就遣龍營兩萬主力剛來接防百里城的城防，卓英和龍營來接防的將軍風揚古商議，城樓之上和東西兩門的防務都交給龍營，原先城內的武衛軍則來協助他們守城，作為後備力量，而南門和北門依舊交由武衛軍守衛。
這一天，凌天使用人海戰術來攻城，敵軍們乘坐低空飛行器，因為飛行器飛行高度最高只有三米，根本夠不著牆體高達十米的城樓，只能不斷的朝城頭射火箭。霎時間，無數的火箭，朝城頭的龍營兵士射去，不少人因為躲避不及，一時間紛紛成了箭靶子，只有少數的箭枝射落到城內，誤傷了幾個平民百姓。城樓之上，兵士除了用盾牌防護，迅速展開了反擊，除了用箭矢，還使用了秘密武器，就是之前從三川城借調來的一批閃雷（約數十顆），除了朝城頭上射箭的兵士，其餘的士兵抱著撞木，一波又一波的向城門撞去，東西南北四門都是同樣的攻擊力度。撞了半天，因為城門內側有許多兵士用身體擋著，內外的力度平衡，所以城門依舊紋絲不動。這邊在龍營兵士丟下的閃雷和箭雨的密集攻擊下，敵軍死傷慘重，一會兒的功夫至少損失了一兩千人。
見敵軍組織十幾次攻城衝鋒，凌天認為一時打不下，只好派兵將百里城團團包圍，圍得水泄不通。他尋思著，困也要把城裡的人困死。
正當他要下令暫停攻擊之時，剛看到城外的敵軍已經開始攻城的城內卧底們也按耐不住，開始蠢蠢欲動了。看到北門防禦稍弱，他們殺了此刻北門正在頂著城門守門的威武軍軍士，一時間城門洞開，先頭兩千的敵軍魚貫而入，北門剩下的威武軍與這伙敵軍開展了好一番激戰。殺紅了，威武軍開始慢慢落於下風，危急時刻，卓英親率剛來接防的龍營主力三千人從城樓下來，趕往北門馳援，及時堵住缺口，成功將城門關閉了。但是，此時被關在北門的這一兩千敵軍見城門被關，撤退無望，紛紛做困獸之鬥。又一番激戰下來，雖然全殲了這股敵軍，守衛北門的武衛軍也損失慘重，趕來增援的龍營雖然驍勇善戰，但是剛剛已經經歷了一場消耗戰以及為了及時關上城門，也讓他們付出了不小的代價，足足損失了四五百人。面對好不容易才被關閉的城門處，只見屍體堆積如山，到處鮮血橫流，慘不忍睹，所有人默默的看著這些為了這場戰鬥而犧牲的威武軍士們悲傷，毫無疑問，他們是最勇敢的，也是最敢於犧牲的。
激烈的廝殺過後，不知不覺夜幕降臨了，兩方似乎也達成了某種默契，暫時熄了戰火。誰也不知道，敵軍是否正在進行短暫的修整，準備下一次的攻擊。不過卓英這邊也安排了軍士輪流換防，輪流吃飯。同時吩咐部下們，一刻也不能放鬆警惕，警惕敵軍夜裡襲營。擔心敵方會偷襲，不敢輕易離開前線，回到城主府。只好與諸位副將在城樓上的哨樓里商議作戰方案，幾個人圍攏在火盆邊，一邊進食，一邊聊敵軍的作戰意圖和戰略部署。
此時冬初已過，北地的風吹得像刀子似的，天氣較前幾日寒冷了不少，這天氣也讓夜裡站崗的衛兵有些顫抖，忍不住的搓搓手。
城樓頂上，一個個兵士裹著厚厚的棉衣，從城頭望去，寒風呼號，天地間一片肅殺蕭瑟之氣，一股股寒意都要灌到人的骨子裡去。從白天到夜晚，城外的敵軍已經攻擊圍困了整整一天了，經過了十幾次的衝鋒，也有些疲憊。凌天本想著這次十五萬大軍對百里城足以造成不小的威懾，加上自己攜兵威之盛，一定可以逼迫卓英投降，怎麼也沒想到，十幾輪衝鋒再加上衝進城裡的兩千人馬，這第一天，這仗打下來自己竟也陣亡了四五千人，重傷八百。之前，自己手下派了幾萬人馬攻打這座城的時候，這城主會主動投降。意想不到的是，這一次，這傢伙竟然頑抗到底，而且這一次好像城防力量增強了非常多。
正在他在帥帳里踟躕徘徊的時候，白天打開城門的卧底中，竟有一人死裡逃生，此刻被他的手下帶到了帥帳。
「稟告大首領，我們低估了新近前來接防的龍營實力了，咱們在城內安排的人手通通戰死了，只有我在城門外迎接我們的人時，在混戰中被砸暈了，撿了一條命。」這個無名小卒向他彙報道。
「廢物，全部都戰死了，你怎麼不去死啊。還有，龍營來接防這個情報怎麼不早說呢，我剛剛還在想，這些守城的兵怎麼好像戰鬥力強悍了不少，媽的，害我死傷了五六千的弟兄，五六千條人命啊。為了這些家底，我費了多少心血，花了多少時間，你知道嘛。」凌天怒火中燒，雙手捏著來人的衣領，恨不得立馬殺了他。
接著，他把這人推開了，「你，給我滾出去，我那幾千弟兄白死了，」說罷，整個人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在原地愣住了。
城樓之上，哨樓里燒著旺旺的火盆，一群人在討論著下一步，改如何對敵展開攻勢。
「卓英大人，你可有安排人員統計今日一戰，我軍傷亡情況，請你跟我們說說吧」風揚古焦急地問道。
「這天氣寒氣逼人，夜裡實在是冷，大家都來一口，暖暖身子，我再來跟你們報告情況。」卓英飲了幾口清香的米酒，來抵禦寒冷。飲罷，他把酒壺遞給身邊的幾位弟兄，讓大家也御禦寒。
眾人一個接一個傳遞著酒壺，連連稱是。
過了一會兒，他輕輕地呼了一口氣，淡淡地說道：「勝敗乃兵家常事，我城內原有武衛軍三萬，加上風揚古將軍帶來的龍營兩萬，整個城防力量有五萬。今日一戰武衛軍損失了兩千多人，算上龍營陣亡的一千五百人，這一仗我們足足損失了近四千人，我也讓人算了下敵方的損失，死傷不下於五千人。」
「唉，這樣算起來，我軍的傷亡率遠高於敵軍，太可惜了。」風揚古搖搖頭，感嘆道。
「其實，都是我的錯，如果不是因為我疏於防範，才會讓敵軍安插在城內一小撮姦細偷偷打開了北門，也不會死傷這麼多人，這一仗之後，北門的防禦力量更加空虛了。」卓英一邊補充說道，一邊自責道。
「卓英大人，你也無需自責，姦細之事就拜託你派人去查了，看看城內還有沒有近期混入的可疑之人，都抓起來。北門城防空虛之事，我安排兩千龍營的衛士去把守吧，這一次一定要做到萬無一失，要是百里城丟了，我們都萬死難辭其咎，我也沒有顏面回去見萬星元帥了。眼下天氣一天會比一天寒冷，在這種季節來攻城，敵軍根本就是自尋死路。我們只需要眾志成城，眾人一心，把城守住五日，五日之內必有援軍，屆時內外夾擊，方可解圍！」
眼下，我比較關心的是，我們城內還有多少糧草？可以支撐多久？風揚古接著說道。
「糧草嘛，將軍你就放心吧，至少半個月，半個月內，想必援軍和糧草都已經同時抵達了。」卓英回應他。
「還是不能掉以輕心，賊兵來勢洶洶，想來也是做了充足準備。萬一把我們圍困個一兩個月，援軍又被他們堵在外面，攻不進來的話，內物糧草和外無援軍的情況出現，那我們怎麼辦，這樣子吧，現在你安排下人看能不能跟城內糧商征糧，記得打欠條。能籌多少，就先籌多少吧。還有白天，我們不是殺了不少攻進城來的賊兵嗎，找幾身乾淨些的賊兵裝束，再找幾個比較機靈的軍士，讓他們穿上，想辦法混出城去，看能不能跳出敵方的包圍，用口頭的方式把求援的信號帶到三川城。」
「將軍這樣說，我馬上安排人去辦，您就等著我的消息吧。」卓英接受了他的安排。
「對了，現在夜裡雖然寒冷，但是一定要多安排幾個暗哨，謹防賊兵趁著夜色偷襲。」風揚古再一次補充說道。
好的，這件事馬上就辦，卓英拱手行禮，對風揚古臨危不亂，把事情一件不落都安排得井井有條，投來了幾分欣賞的目光。「來人啊，馬上安排下去，找幾個眼神好的，今晚多加幾個暗哨，謹防敵襲。
「是，大人。」外頭的軍士應聲答道。
其實，就算百里城這邊不派人出去報信，三川城那邊也已經從那幾個不速之客的嘴裡得知百里城被圍的消息，只是調撥兵馬也需要點時間，而且他們也清楚百里城被圍，敵方肯定是有備而來。自己貿然來救，可能會吃了大虧。
這天夜裡，援軍也已經到了敵軍包圍圈的外圍了，在距離敵軍二十裡外的地方，悄悄地紮營了。百里城內和城外都是一大片的平地，而距離敵軍二十裡外的這個地方是一片山地，借著夜色和山間林木的掩護，一時半伙，對方也發現不了他們的蹤跡。但是佔據著地利優勢的他們卻可以在光線充足的時候，遠遠的觀察平地上的敵軍營帳和百里城城樓上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