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4.卧底女人

眉目含笑的老太太坐在椅上，一手撫著半跪半坐在跟前頭放在腿上的女子的頭髮，一臉寵溺愛憐，女子臉上帶著幸福滿足的笑，一副其樂融融母女共享天倫的畫面，直笑的小莫合不攏嘴。

媚妖站在門口叫我的時候，就是這樣一副場景。

「媚妖，媚妖。」我從老太太身邊起來噌的竄到媚妖跟前，無比激動地叫他，「媚妖，這我娘。」

一手扯著媚妖一隻袖子就往裡走。

「娘，這個是梅子邀。」

「梅公子好。」老太太起身稍稍彎腰施禮。

「老夫人好。」媚妖回的也很有禮貌，但卻沒有我希望的熱情或者真誠，只是很平淡的對待路人甲乙丙丁的模樣。

「飄飄，韓掌柜叫大家下去吃飯。」媚妖回頭看我。

「吃飯？」肚子適時咕嚕了一下。

「娘，咱們下去吃飯吧。」甜甜叫道，比叫我老媽還要親熱幾分，打心眼裡我還真是很喜歡這老太太，好歹我也多了一個有血緣關係的親人了。

老太太微笑回應我，小莫身手比我還快，早一步跨過去兩手攙在老太太臂下。

整整一天，我都沉浸在擁有母愛的興奮中，就差拿個大喇叭沿街敲鼓打鑼了。

人往往很容易沉浸在興奮之中得意忘形，更不會記得還有一句古話叫做樂極生悲。我幸福的以為以後就要在梅林鎮安家樂業，有娘有媚妖還有晚來閣的事業，可我卻忘了，還有一個小莫，更忘了問她是怎麼離開顧華宮又是怎麼找到我娘又為什麼突然跑來找我。

當我回過神來想要仔細問問的時候已經晚了，因為顧西南他正坐在我對面的高椅子上，邪邪眯著眼看我。

儘管腦子裡警鐘大響，但我卻一步也邁不動，我知道顧西南既然已經到了梅林鎮，並且派人把我找來，就一定不會讓我如此輕易離開，所以我只能等他說完等他辦完要辦的事才可以考慮離開的事。

「顧西南，什麼事你直說吧。」我對他冷臉斜眼的酷狀絲毫不感興趣。

顧西南微微一愣，似笑非笑的看著我，「柳飄飄，跟著梅子邀，你倒學會了不少。」

「顧西南，我想你特意找我來，肯定不是為了說這事。如果有事你直接說好了。」我想起老太太跟我講得那些事，實在想不通他們說的那個顧西南到底是不是我眼前的這個人，他會有那麼好心去救一個陌生人？

「柳飄飄，既然你如此爽快，我也就不多繞彎子了。」顧西南頓了下，「我要你幫我找一個人。」

「找人？」我迷惑了，「你找人還需要我么？你隨便派出幾個人搜幾下，什麼人找不到？」

「你只需知道給我找人就行了，別的你不用關心。」顧西南黑眸轉了幾轉，在我身上掃了幾圈，讓我身上有股莫名的寒意。

「我為什麼要幫你找人？顧西南，我是你從顧華宮裡踢出來的人，我想我沒有必要再為你做什麼事了吧？即便是曾經你救過我爹的命，但我用十年的青春還債，也該還清了吧？」直直看著顧西南，不卑不亢。

「柳飄飄，你以為離開了顧華宮就不是柳妃就不是顧華宮的人了么？」顧西南突然極其不屑的冷哼一聲。

我開始懷疑老太太是不是被威逼利誘過後撒謊騙我的，我真的是因為報恩才進顧華宮的么？可顧西南對我的態度怎麼倒像是仇人？因為杜欒？因為柳飄飄讓他戴了綠帽子？那他為什麼不捉姦在床然後再將姦夫淫婦處之後快？卻依然讓杜欒跟在身邊。

杜欒？我這會才想起杜欒來，怎麼一直沒看見他，他沒跟顧西南來么？

「柳飄飄，這件事，你一定要去做，而且要快。」顧西南說著從椅上站起來，緩緩踱到我跟前，銳目盯住我。

「如果我不做呢？」可能是太急於想要擺脫與顧西南的關係，我不想再與他有任何的糾葛，更不想為他找什麼人，雖然我很好奇他要我找的是個什麼樣的人。

「你沒有選擇的餘地。」顧西南臉色一凜，朝後擺了下手。

「飄飄。。。。。。。」老太太拉著長長的柔腔，被兩個人攙過來。

「娘？」我剛想撲過去，就被顧西南伸手攔住。

「顧西南，你太卑鄙了，無恥下流。」現在我終於明白了他的意思，為什麼小莫會突然帶著老太太過來，顧西南是要我跟老太太熱絡下，然後拿她來威脅我。

「柳飄飄，這件事做不做，你自己考慮。」顧西南放開我，徑自轉身回到椅上。

其實我可以不去管老太太，畢竟她並不是我的娘，可我現在是柳飄飄，她的娘就是我的娘，我沒有辦法做到不管不問。

老太太低低飲泣，默不作聲，兩眼裡流露的卻是隱忍的哀求。

「好，找誰？怎麼找？」除了妥協我也實在找不到別的辦法，再說了他好像也沒說一定要找到。

「柳飄飄，這個人你一定要找到，否則，你就再也見不到你娘了。」顧西南彷彿能看穿我心思似的，馬上補了一句。然後一擺手，老太太就被帶下去了。

「可我真的不知道到底怎麼找？你也知道我失憶了，什麼都不記得了，還是個柔弱小女子，我能為你找什麼人？說不定剛出門就讓人給暗殺了。」不知道這個是不是叫做討價還價。

「你一定能找到，這個人叫做息蘿，梅子邀知道她的下落。」顧西南抿抿嘴角，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霸氣。

「女人？」聽見媚妖的名字跟一個女人一起被提出來，心意微怒。

「不錯。」他有意無意很隨意的瞟我一眼。

「既然梅子邀知道，那你怎麼不自己問他？你們不是朋友么？」稍稍頓了一小下，抽下嘴角，「你們可是好到老婆都直接當禮物送的好朋友。」禮物跟好朋友幾個字被我特意加重了幾個分貝。

「把你送給梅子邀，你恨我么？」顧西南的聲音忽然低了幾個分本，身上的霸氣也消減了不少。

「找人才是你把我送給他的真正目的，對么？」直直回視他，原來原來他是派我做媚妖身邊的卧底。

「其實我沒想到他會接受。」眼底閃過一絲低沉，似乎還有些懊悔，不過都被我歸結為幻覺。

心底湧上一股憤怒，顧鳥人，柳飄飄在他眼裡到底算作什麼？工具？又是什麼工具？將她送到另一個男人身邊為他尋找一個女人的下落。真是無恥，不過我想這大概就是惡魔本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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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寫的有些慢了，不是寫不下去了，而是環境啊，環境不允許我每天埋頭認真寫，環境在一大家人熱鬧非凡的笑聲里變得更加熱鬧，所以小舟忍不住也跟著熱鬧了下。

阿門，親們，原諒小舟蠢蠢欲動不肯安分的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