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絕望的真相
「你說什麼？！」林琅大吃一驚，完全沒想到她會突然冒出來這麼一出。
白芷邁步繞過石拱門，向巨人的正面走去，「來這邊。」
林琅滿心疑惑地隨她走過去，看到了巨人的真面貌，同時腳步猛地一滯。
只見這巨人額頭長著兩隻彎角，其中一隻已經折斷，面上無目，只有兩個窟窿似的鼻孔，和一張獠牙猙獰的大嘴。
它下半身埋在土裡，露在地上的半截身子肌肉賁張，充滿力量美感，只是早已被苔蘚地衣爬滿。
另林琅無論如何也意想不到的是，這個巨人左手撐地，向前探出的右手中，竟死死握著一個三米多高的奇異生物屍體！
「這……這難道是之前那個……？」林琅語無倫次地猜測道。
白芷平靜地揭曉答案：「對，它就是之前把我抓走的那個斯梅爾蒂星人，兩天前，我被它從昏迷中喚醒，一睜眼就身處此處。它大概知道我的真實身份，企圖用我打開這扇傳送門，本來它已經快成功了，沒想到這具屍體突然驚動，一把將它抓死，我也活了下來。」
林琅張張嘴，發現自己實在有太多疑惑，啞口無聲了片刻，他挑了一個最迫切想知道的問題問道：「斯梅爾蒂星人？你知道它們的來歷？」
白芷點點頭，幽幽道：「宇宙之大，文明之光數不勝數，斯梅爾蒂就是宇宙中比較強大的一支文明。這個種群的母星早已破滅，它們自己組建了太空艦隊，整個種群都生活在艦隊中，在宇宙里四處流浪，靠劫掠其它文明為生，是臭名昭著的宇宙海盜勢力之一。」
「所以，地球現在就是它們劫掠的目標？它們想從這裡獲得什麼？」
白芷嘴角露出一抹略帶諷刺的笑意，道：「地球？不，地球還不值得出現在它們的劫掠名單上，它們之所以會出現在地球，只是把這裡當成了幼年體的培訓場，讓幼年斯梅爾蒂星人在這裡學會殺戮和戰鬥。別把自己想得太重要了，你們對它們而言，只是一些用於遊戲的蟲子，連被吃的資格都沒有。」
「……」聽到這裡，林琅有些懵了，茫然地站在原地，腦海一片空白。
「而且你們的文明實在太過落後，實力弱小到連它們的幼年體都可以輕鬆屠殺，為了稍微增加些難度，它們便主動幫你們打開了進化之門，向你們輸送了一些無關緊要的低級能力，讓你們迅速成長起來，能夠擔起磨練幼年體的重任。當然，強行揠苗助長也是有代價的，為了讓地球上的生物加速進化，它們破壞了地球內部的能量循環結構，壓榨這顆星球的生命力，用不了多久，地球就要衰敗毀滅了。」
白芷抬頭看著遠方聳入雲端的水晶簇，嘆息道，「這些紅水晶，就相當於地球的血液，血液蒸發完的那一天，也就是地球終結之日。」
林琅感覺自己像是背上壓了一座山，無力、絕望混合著恐懼一股腦湧上心頭，他突然懷疑起白芷是不是在編故事騙他，這一切聽起來實在太過聳人聽聞，讓人難以接受。
他本以為地球是一個養殖場，現在白芷告訴他，不，你們連當養殖場都不配，你們只是一個玩具樂園，外星人只是把你們當成了鍛煉幼體的工具，用完了就扔的那種。
這怎麼能讓人接受？！
漫長的沉默過後，他聲音沙啞地開口：「那你呢？你說你不是地球人，你又來自哪裡？」
白芷目光投向已經徹底死去的巨人，道：「我和它一樣，來自一個已經被斯梅爾蒂星人毀滅的文明，你可以稱呼我們為泰奇星人。大約在六百年前，斯梅爾蒂星人向我們發動了進攻，在經過長達半個世紀的抗爭之後，我們輸了，居住的星球被毀滅，大量的族人淪為奴隸。在我們徹底潰敗之前，長老議會派遣了一些族人逃出星群，目的是為了保全種族血脈，以及警示其它文明、抵禦斯梅爾蒂星人的侵略，我就是其中之一。」
「所以你已經五百多歲了？」林琅道。
白芷微微皺了皺眉毛，道：「不，在我離開母星時，我還只是胚胎體階段，準確來說，我是到達地球之後才出生的。」
林琅指了指面前的巨人屍體，問道：「你和它是什麼關係？」
「它是我們培養出來的一種戰爭巨獸，名叫莫雷，也是它帶著承載了我的休眠艙來到地球。這扇石門，是我們文明最高的智慧成果之一，有著跨越星際和時間的傳送能力，斯梅爾蒂星人盯上了這些石門，十五年前，一支斯梅爾蒂星人的獵殺小隊盯上了這扇石門，滅殺了保護石門的十幾名泰奇戰士，後來莫雷帶著石門和休眠艙逃到地球上，與追兵同歸於盡，又過了不久，我也在地球上出生了。」
「你等等，讓我捋一捋……」林琅捂著額頭想了一陣兒，「所以說，斯梅爾蒂星人會對地球出手，其實是因為你，因為這扇石門？是你和這個莫雷把它們引來了？」
白芷沉默了片刻，聲音平靜地道：「看起來似乎是這樣，但實際上就算沒有我們，地球也在斯梅爾蒂星人艦隊的航路範圍中，早晚都會被它們發現。就我們所知，被斯梅爾蒂星人發現的低等文明，沒有一個能免於災難。」
「……」
林琅此時說不上來自己是該憤怒還是該保持平靜，畢竟他連白芷所說的這些，哪句話是真的哪句是假的都不知道，這一切就像一個天方夜譚，聽起來充滿了戲劇性。
「你既然不是斯梅爾蒂星人，休息區內的獵物排行榜上怎麼會有你的名字？」
白芷解釋道：「很簡單，那個獵物排行榜只是根據力量等級探測結果自動列舉出的名單，你們這些體內打開了進化迴路的人類，就被標記成了獵人，其餘的力量達到一定等級的生物，就會被歸納為獵物出現在獵物排行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