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狼卒方能吐真相

第174章 狼卒方能吐真相

石濤一行,沒有留在火葬廠吃飯,這裡的伙食還是不錯的,伙食再好,就是不願在這吃。

幾個人擠了一輛私家車,便回家了。

到小區門口石濤下車后,一想家裡還沒有菜呢,便又步行到了菜市場。

買了燒雞、火腿、黃瓜和西紅柿之後,石濤往家趕。一邊走,一邊又吹起他那不著調的口哨兒。

尚美在班上,中午就石濤一個人在家,做飯也就省事了。

做了一個西紅柿雞蛋湯,拆了燒雞,洗了根黃瓜,拿出存放了好幾年的馬奶酒。石濤想喝上兩杯。

端起酒杯剛要喝,忽然想起件事來。石濤便起身到了地下室,取出來一掛兩千響的大地紅。

這是頭過春節的時候買的鞭炮,因為回老家過年,也就沒有放。

石濤將鞭炮鋪開,一字擺在樓前,燃了起來。

噼里啪啦的鞭炮聲驟然響起,一下子也是非常刺耳的。紅色的紙屑爆開四處飛濺,一團團藍煙升起,飄向空中。遠遠的有人在觀看。

此時,鄧處長買菜回來經過樓前,微笑著問石濤,「不過年不過節的,怎麼放起鞭炮來?」

石濤呵呵笑道:「高興,今天高興!鞭炮是去年買的,放的久了,會受潮的。待到過年的時候再放,怕不響了,今天高興就放了吧。」

鄧處長笑笑,便離開了。

石濤看看滿地的紅色紙屑,還有那尚未散盡的青煙,轉身回了屋裡,一陣不著調的口哨兒隨即響起。

今天石濤喝著馬奶酒,覺得口味醇厚,異常的香濃,酒過喉嚨,那種灼熱感,讓萬千毛孔極其的舒坦。

以前這酒都難以下咽,今天確實格外的醇香,石濤不知不覺間便喝下去半斤,還意猶未盡。

石濤在自斟自飲的時候,聽到外面時不時的也會想起一陣陣鞭炮聲。看來有他一樣心情的,不止他一個人。

吃個雞大腿兒,一個字就是香;咬口黃瓜,一個字就是脆;喝上口雞蛋湯,一個字就是爽!

飯後,石濤美美的睡了一大覺。

晚上石濤熬了小米粥,有中午的剩菜,專等尚美回來,便可以吃飯。

尚美一進屋,看到一桌子的飯菜,便笑著問道:「今天怎麼準備的這麼豐盛?」

石濤喝了一杯馬奶酒,說道:「我今天高興,想改善改善,犒勞犒勞自己的胃。」

尚美坐下,夾了一塊雞肉,放在嘴裡嚼著,說道:「那我就跟你沾沾光了,也犒勞犒勞我的胃。」

石濤吃塊黃瓜,清脆聲不絕於耳,「你不覺得,人們今天都很高興嗎?」

尚美抬頭看了石濤一眼,「是呀!我在班上看到好多人是笑臉,平常可都是愁眉苦臉的。」

石濤一探身,盯著尚美問道:「是不是覺得人們有點兒怪怪的?」

尚美略一沉吟,說道:「還真是,確實有人怪怪的。楊瓊今天的表現就特別的怪。」

聽尚美這麼一說,石濤那種愉悅的感覺瞬間就消失了,

他停止了喝酒,也停止了吃菜。尚美平時基本上是不提楊瓊的,今天既然說出來,肯定不同尋常。

「你看到她哪裡怪了?」石濤問著,腦海中同時湧現出了楊瓊在火葬廠的表現。

尚美也停止了吃喝,說道:「今天下午支錢的人比較多。要知道,楊瓊不簽字,我們是不付款的。今天只要有人找她,她就簽字。」

石濤一聽確實有點兒反常,便問尚美,「財務是不是來了大錢了?」

尚美否認道:「哪裡呀?今天一筆錢也沒有來。下午全是要錢的。我匯款,一直匯到頭下班,忙死了。」

尚美吃了塊雞肉繼續說道:「還有更怪的。有一張匯款單,楊瓊簽了字的,但是汪費仁沒有簽字。我怕出錯,就拿著單子去找楊瓊。你猜怎麼著?」

石濤正要來塊雞肉,筷子停在了半空,問道:「她怎麼著?」

「屋子裡就楊瓊一個人,在椅子上坐著,對著空氣正在那笑呢,鼻涕泡兒都出來了。可我看到她的臉上還掛著淚水。見我來,急忙停止了笑,抹了把臉,才問我有什麼事。」

石濤想不明白,尚美說的楊瓊的這些表現,到底是怎麼回事。便又問:「後來呢?」

「後來她就把單子留下了,說她來處理。我問她怎麼了,她只說沒事沒事。我也不想關心她有沒有事,就出來了。」

尚美的一番話石濤左思右想也想不通。

雞肉嚼著不香了,黃瓜吃著也不脆了,馬奶酒現在異常的難喝,咽不下去。他只喝乾了面前的那一碗稀飯,便推說飽了。

尚美看著石濤的表現有些不解,忽然自責,怪自己大嘴巴,說楊瓊幹什麼?吃飽飯,便撅著嘴收拾了殘局。

晚上,尚美照舊在電腦前去偷菜聊天。石濤獨自躺在床上,仰望天花板,思緒萬千。

他不困,他睡不著,再說現在還早,不到睡覺的時候。

他覺得他的心情就像坐過山車一樣,上午連同下午是何等的愉悅。尚美一說楊瓊,特別是提到楊瓊的怪異表現,自己感覺就不是滋味兒了。

他決定要找一找楊瓊,問問到底是怎麼回事。他擔心她會出問題,是不是壓力太大,精神不正常了?要是那樣,楊瓊更需要安慰。

第二天是星期六,石濤剛好值班。他知道星期六很少有人去找楊瓊,因為這個時候是辦不了匯款的,要賬的也不在這個時候來。

石濤敲開財務總監辦公室的門,見楊瓊一個人在,便上前說道:「我來看看你。」隨手把門關上。

見石濤進屋,楊瓊馬上站起身來,「你終於來了!」一邊說著,一邊撲了過來,抱住了石濤,然後就嗚嗚嗚地哭了起來。

這具身體曾經是那樣的熟悉,這樣的擁抱也曾經有過,但是都覺得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感覺到楊瓊身體的顫動,柔軟的嬌軀卻顯得異常的柔弱,好像要不摟住她就會癱倒在地似的。

石濤緊緊地把她抱住,稍後,右手輕輕的在她背後拍著,安慰道:「別哭,別哭,怎麼了?有什麼事兒說一說。」

石濤不問則罷,一問楊瓊的哭聲更大了。

石濤見楊瓊止不住哭聲,有些無措,便任由她在懷裡抽泣。嘴裡一直安慰著,「好了好了。」右手繼續拍著,等她自己慢慢平復情緒。

楊瓊終於止住哭聲,摘下眼鏡,放在了辦公桌上,同時抹了把鼻涕眼淚,之後,走到門旁,把門反鎖了。

石濤看著她這些反常的動作沒有吱聲。

楊瓊一指沙發,說道:「你先坐。」

兩個人一同坐了下來。楊瓊的情緒基本平復,只是眼圈兒很紅,鼻頭也是紅的。

楊瓊倒了兩杯茶水,放在石濤面前一杯,自己面前一杯。

楊瓊看了看石濤,聲音還有些哽咽,說道:「現在我什麼都可以跟你說了。但是你要做好思想準備,並不是什麼好事。」

石濤心裡一緊,更有些擔心了,急忙說道:「你說吧,只要你想說,說什麼都行,我無所謂。」

楊瓊的臉色一變,剛才也許是哭的,臉蛋兒紅紅的,這會兒反倒有些白。

「你要是無所謂,我說不說都沒什麼關係。那我還是不說的好。」

楊瓊沉默了,低下頭端起水杯來,在手裡捧著。

石濤一下子有點兒糊塗了,她是什麼意思,怎麼想說又不說了?便說道:「我是說,不管你說什麼我都能聽下去。我說的無所謂,是不管好話壞話,我都會認真的聽的。」

楊瓊此時平靜了下來,抬頭說道:「那好吧。我想了整整一個晚上,決定把一些事情還是要跟你說清楚。我總是要傾訴一番的,想來想去,只有你才是唯一的聽眾。」

石濤向前欠了欠身,皺了皺眉,點頭說道:「那你說,我洗耳恭聽。」

楊瓊喝了口水,停頓了一會兒,便將她這幾年來的委屈與屈辱一股腦的向石濤傾訴了起來。

石濤直聽得咬牙切齒,時不時的會罵上一句「畜生!」拍大腿拍桌子,站起身來喊一句「流氓!」在屋子裡直轉圈兒。

最後還是坐回了沙發上,點燃一支煙,悶悶的抽著,繼續聽著楊瓊的訴說。

楊瓊說到委屈的時候,還是會抽泣幾聲,石濤便再次出言安慰。他的心都碎了,他覺得楊瓊的心比他要堅強的多。

石濤很多事情都明白了,解開了他心頭諸多的疑團。

郎崴頗逼迫楊瓊委身於他。這個老流氓,還有一個特殊的愛好,他讓禿子給他在辦公室的內間安裝了攝像頭。

他會在閑暇的時候欣賞自己的傑作。沒想到讓另一個流氓苟耀偉看到了,偷偷的拷貝了去。

當楊瓊受到苟耀偉威脅的時候,郎崴頗容不下他了,讓禿子砸了他的電腦,毀了拷貝,逼他離開了海市。

楊瓊的每一次升遷都要付出代價的。那一次郎崴頗去南轅公司,還是把楊瓊留宿在了賓館。

郎崴頗得知牛毅出工傷死亡之後,更是得意忘形,便把楊瓊調到了京都,留在了身邊。

讓楊瓊沒想到的是,喬翠翠居然跟她同病相憐。

她跟喬翠翠不一樣的是,她是被迫的,喬翠翠卻是自願的。這也是為什麼楚雄跟她離婚的原因。

喬翠翠對外說一家三口都在京都,而實際上也只有星期六或者星期天的時候,喬翠翠才會去看看女兒,和楚雄一起吃頓飯,其他的時候都是住在出租屋的。

郎崴頗說不定哪一天晚上會光顧出租屋,行其苟且之事。

但他的身體越來越不行了,或許被酒色掏空了身體,每次事前都會吃藥。

在楊瓊調回無機公司之後,郎崴頗倒是再沒有找過她。但是楊瓊對郎崴頗的憎恨和厭惡以及恐懼,依然是根深蒂固的。

他害了她的身體,毀了她的青春,誤了她的感情。他的存在,就像有一張無形的網限制了她的自由。給她的待遇再好,也買不來她的幸福。

郎崴頗死了,她覺得自己可以解脫了,她自由了。但她要想真正的自由,必須把這一切都告訴石濤。

不管石濤能不能接受,她不想讓石濤永遠的蒙在鼓裡。剛好石濤今天給了她一次傾訴的機會。

楊瓊說完了,反倒覺得輕鬆了許多。

石濤聽完了,心中的疑團解開了,但是心情卻沉重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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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腿刀與三把牛角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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