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的確蹊蹺

第17章 的確蹊蹺

斐馳恭請永寧侯進了行轅,讓至書房上座,稽首道,「侯爺,方才屬下無狀,您多包涵!」

「哎,無妨!」謝文昀哂笑。

他不是斤斤計較的人,更不會以權壓制下人。

他抬抬手,望著眼前玉樹臨風的年輕人,俊美無儔無可挑剔,偏偏目光寒澈冷凝,一副冷漠面孔,透出超出他年齡的成熟。

這樣年紀的官宦子弟,多是鮮衣怒馬將養著,有幾個來城防營這地當差?吃力不討好,乾的是苦差,少有進遷的機會。

那忠恕伯心機深沉,為何將自家兒郎放在這?或許有別的用意?表面看到的都是膚淺的,還有更深沉的讓人看不透的?

謝文昀收回眸光,頷了頷首,「副統領是從秀湖剛回?」

「咦,侯爺怎會知曉?」斐馳薄唇微抿,眉頭一揚,「侯爺厲害,既是能掐會算?」

謝候不是多事的,他又如何知道?

「本候的三姑娘恰巧去了樓府別院,故得知此事,」謝文昀淡然一笑,女兒中毒一事隱去,畢竟女兒名聲要緊,「聽說兇犯遁逃,犯人,可否抓到?」

「那疑犯太過狡猾,被他逃逸。斐馳無能,空手而歸!」臉上無光,斐馳也悻悻的。

「空手而歸?」

謝文昀大為詫異。

幾百名兵勇出動了官船,既連一名逃犯都抓捕不住?是什麼樣身手的歹人,能在官兵重重圍捕下逃逸?

謝文昀隱隱覺著,此事,絕不簡單!趁著嫡小姐及笄禮宴下手?

玉皎姑娘不過十五年華,不可能得罪什麼人,那兇犯就是沖著定國公府而來的。

「斐馳愚鈍,一籌莫展,讓侯爺見笑了!」

「此事,也不能怪你。」永寧候原以為,見到斐馳能知道兇犯的下落,卻真沒想到是這個樣子。「賢侄,兇犯遁逃,難道就沒有一點線索?」

「沒有,」斐馳俯首。

樓府的人報的案,裝扮成嫡小姐的女子……,這裡面,有樓家嫡小姐很多彎彎繞,怕解釋不清楚,引起謝候誤會,反而遷怒於他。

斐馳決定三緘其口,默不吱聲。

「嗯,京畿重地,既有窮凶極惡之徒,不可聽任其作惡。務必鋤盡其惡,方能保京畿重地平安!」

「是,卑職記下了。」

謝文昀打探不出更多,雙手負於身後,起身,「回府!」

「謹遵侯爺訓示,卑職送送王爺!」

斐馳將送永寧侯至門外馬車旁,攙扶永寧候上車,站路旁目送他離去。

見永寧侯府馬車走遠,無墨走上前來,問,「爺,還要忙?子時了,該休歇息啦。」

「嗯。」

斐馳點頭,寒眸一閃,「無墨,今日秀湖之事,先不論我們無功而返,那位姑娘是不是很奇怪?」

「爺說的,咱在蒙山救的姑娘?」

「廢話!還能有誰?」

「的確是很蹊蹺。」無墨點頭,「據說,是她給樓府報信,說玉皎小姐有難?幾百裡外的她,是如何知曉京師要發生的事?」

「嗯,到底跟了我,長進了不少。」斐馳側身,冷峻的臉在暗夜下輪廓分明,「此乃其一,其二,樓家軍威名赫赫聲名遠揚,定國公兩朝重臣,誰那麼不開眼,要拿樓府嫡小姐下手?」

「爺,您懷疑什麼?」

「嗯,定是有人蓄意圖之!」斐馳微微頷首,一雙墨眸在暗夜裡發出濯濯光芒,「敢對定國公府下手的,絕非善類,恐怕是籌謀已久的。」

「爺說得不差,」無墨點頭,「咱們得到了信報,將船泊在岸邊候著。看到一艘小船朝畫舫衝來,官船才衝過去攔截的。若普通漁船,看到官府船隻不得嚇傻了?可,船上的那幾個人反應極快,立刻跳入水中逃跑。」

「不慌不忙,有備而戰,機動靈活。」斐馳越想越不妙,臉上呈現凝重之色,「不像一般的劫匪,既像是受訓多年。不,訓練有素啊!」

「的確,」無墨神情一凝,「賊人簡直膽大,趁著官船搜捕小船,還敢摸上畫舫行兇,……真不是善類!」

「這樣看來,咱在蒙山救的那姓樓的女子,道行不淺,真真是有趣的。」費副統領墨眸呈現凝寒之色,「難道,她為了等我入局,不惜自戕掛在蒙山懸崖峭壁上?」

那樣的懸崖峭壁,可不是能隨意設置陷阱的。

「不,不可能!爺懷疑她是那些人一夥的?小的以為不像!」無墨很篤定,「咱若不救她,她必定葬身谷底,沒法活的。」

「哦,憑啥這樣說?」斐馳挑眉。

「小的記得,咱們救她上來,她衣服破敗渾身是傷,腳筋被人挑斷的。小的仔細觀察她的傷,可不是特意為之。一個年輕女子,何苦施那苦肉計?」

無墨很篤定,「那自戕為了行騙的,小的見過很多,她可不像。再說,她的腳部跟腱腫脹,腳筋被利器挑斷的,如果沒咱的活血斷續膏,她的腳幾乎廢掉。還有,爺是為了趕時間,突然改道走蒙山抄近道,她憑啥能押中咱會走蒙山?」

「你說得沒錯,還真是偶遇……」斐馳暗暗點頭,「但是,她是怎樣知道有人要襲擊玉皎小姐的?」

「這,碰巧吧,……」無墨撓撓頭皮,靦腆地笑道,「爺,咱們也別瞎猜了。派人去傳喚她來,問問不就知道。」

「嗯,你以為樓府是什麼地方?豈是想傳就能傳的?」斐馳敲一下他的頭,「定國公府,聖上都得禮讓三分,憑我小小的城防營副統領?」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無墨突然想起什麼來,「哎呀,那位姑娘莽撞無形,兇犯又遁逃了,定國公會不會治她個不敬之罪?國公爺雷霆震怒,她一個小女子,……」

無墨突然止住了想說的話。

哎,她一個小女子,太不知天高地厚了,怎麼敢去趟這渾水?萬一,定國公為了顏面,治罪於她,她還有得活嗎?

斐馳心猛地一沉,眼前突現明眸皓齒雪膚花貌的佳人。

她從天而至跌落於懷,輕盈若風舉,幽香沁心目,芳香撲鼻。他墨眸微眯,心底湧起保護欲,唇角勾起,「明日一早,去樓府拜會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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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了那個琢玉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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