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道墟大藏 第56章 孟師秘聞

孟師祠，祭奠孟師的地方。

一千五百年前，諸國混戰幾百年，吏民益凋敝，人口十存一，人族內亂，危如累卵，孟師橫空出世，救人族於萬一，挽黎民於苦海，成為人族這千百年來最後一位聖人，攜橫掃破竹之勢，掃平天下，但就在最後即將統一人族之時，孟師神秘失蹤，成為千古之謎。

最後奪得天下的卻是與孟師一起並肩戰鬥的結拜兄弟，大夏帝國的開國帝王夏虛義，整個人族十分懷念孟師的功績和仁義，家家燒香焚紙，祭拜這位人族最後的一位聖人，到現在各州學宮和學院都會建立一座孟師祠來祭拜孟師。

太炎帶著姬小伍眾人皆拱手向孟師祠行禮，以示敬畏。

「吱呀」一聲，孟師祠的大門被打開，大殿中間站著一位白衣老者正是池裕臣，一側站著七位手捧衣物的執事，一側站著三位身穿華麗白色錦袍的中年男女，這三人正是向陽學院的三大樓樓主，其中執事樓樓主李閨，戒律樓樓主陳戒謨，鑄技樓樓主幕應之。

從向陽學院三大樓主上面看，向陽府城三大頂級宗族就佔了三分之二，而另一個的姚家，占的是學院的另一個副院長之職，只不過此時不在學院之中。

太炎帶領七人進入大殿，向池裕臣他們行禮之後便退到一旁，只見大殿對應大門的正中央，有一尊高大銅尊人像，盤膝坐在那裡，巍峨莊嚴，使人肅然起敬，銅尊供人祭拜，香爐香雲繚繞，久久不散。

池裕臣向七人招手道：「你們七人先過來祭拜孟師，這是入學的第一要務。」

「是」眾人齊聲道。

說完上前從台案上取出香來祭拜，拜畢，池裕臣向姬小伍他們介紹三大樓主，李閨已經見過，陳戒謨為法陣大家，主管學院賞善罰惡，幕應之為鑄技樓，主管學院兵器鍛造，技藝記錄和丹藥配煉。

向陽學院一院兩副三大樓這就有起碼六位高階凝魂大境，更不要說三大樓下面其他的人了，像其他府城學院能有一兩個凝魂大境鎮守就不錯，而向陽學院就是因為最靠接向陽關所以比較特殊，實力可想而知，怪不得各個勢力不敢輕易得罪向陽學院。

一邊的執事把手中的衣物分別交於七人，姬小伍摸著這件白色錦袍，華麗無比，柔軟細膩。右胸口上用金絲刺繡著向陽學院四字，左邊胸口刺繡著他的名字，錦袍之上放著一枚令牌，大致和李閨送他的令牌差不多，只不過這個令牌上面攜刻著姬小伍的名字。

「這是你們的學服，這件學服遇塵不沾，不用清洗，冬暖夏涼，那枚令牌你們要收好了，不可丟失，那是你們在向陽學院最重要的，進入院門，領取任務，積累功勛，兌換秘寶兵器丹藥都需要這個，至於怎麼使用，等回去之後，太炎會告訴你們。」

池裕臣繼續說道：「祭拜完孟師，當心存孟師之志，以拯救無數生民為己任，弘揚仁義，為國為民，明白嗎？」

「是」眾人齊聲道。

「院長，我有個疑問，不知當講不當講。」姬小伍說道。

池裕臣對姬小伍印象很好，見到姬小伍，莫名有種看自己後輩的感覺，笑盈盈的說道：「你講。」

「孟師當年為聖人境界，怎麼就在即將統一人族紛爭，結束百姓混亂之苦之時突然失蹤，以孟師的做事風格根本不會半途而廢，更何況就差最後了，怎麼會一點音訊都沒有，就突然失蹤那，雖然到現在都是謎團，但總有一些蛛絲馬跡吧，難道真的一點也沒有嗎？」

「這個我來說吧！」一般的陳戒謨站出來回答道，他為法陣大家，常年收集上古一些法陣符文紋路和典籍殘卷，對於那時候的事情，可能整個向陽學院沒有比他更了解的了。

「陳樓主」姬小伍向陳戒謨拜道。

「嗯嗯，其實當年孟師橫空出世，連來歷和師承都不知道，只知道孟師為當時一個小國鄒國人，其他一概不知，甚至連他的名字都不知道，他一直稱呼自己為孟氏，姓什麼不知道，叫什麼也不知道，不過這些年我從一千多年前的古籍中發現一些端倪。」

「姓什麼不知道嗎，不是姓孟嗎？」一邊的幕霜月也有些疑問道。

陳戒謨聽到之後哈哈大笑，說道：「你們還小，可能不知道，不過這在現在也是許多人都不知道的，大夏帝國建立之前，我們的名字是分姓和氏的，氏是姓的分支，大夏帝國建立以後，為了和宗族共治天下，增加宗族的實力，把氏族祖上為同姓的宗族合二為一，姓氏從此合為一體，這千年下來，世人也只知姓不知氏，成為現在的宗族了。」

「原來如此」幕霜月恍然大悟道。

「樓主先說說，發現什麼端倪。」裴擒虎一臉興奮的看著陳戒謨，他從小就崇拜孟師，心中修鍊參軍，建功立業的願望也是來源於崇拜孟師而產生。

陳戒謨繼續說道：「其實也不是什麼秘密，那本殘破典籍上面說孟氏本為姬姓，哦，就是姬小伍你們這一姓氏，為姬姓孟氏，至於師承，嗯......」

沉吟一下，陳戒謨繼續說道：「上古時代聖人輩出，我人族為天元大陸主宰，佔盡富裕豐饒之地，但這些聖人突然失蹤，這就是著名的上古之殤事件。此後人族大亂，開啟了五百年的混戰時代，混戰時代末年孟師出現，而那本殘卷記載孟師極有可能是上古時代，述聖傳人。」

述聖為上古四聖之一，聖人壽命悠長，幾近永生，實力更是翻雲覆雨，隻手遮天。這四位人族聖人穿插了整個上古時代，使人族成為大陸主宰種族。

「太精彩了，真是大開眼界，沒想到還有這樣的事情。」一邊的裴擒虎興奮異常，他感覺似乎抓到了什麼秘密般高興。

「原來如此，沒想到孟師竟然有可能是上古四聖之一的述聖傳人，怪不得有如此實力那！！！」眾人心懷神往。

「那本殘卷的最終猜想：孟師的突然失蹤也有可能跟四聖突然消失是一個原因，至於是什麼原因，那就是上古的秘密了，到現在真的是不好考究了。」陳戒謨緩緩說完了。

「行了行了，差不多了，我老頭子還有一大頓事情要辦那，這次要不是你們正式學子入學，我才懶的出來，剩下入學的事情就是一些細枝末節了，讓太炎給你們說吧，哎」池裕臣連忙擺手對著眾人說道。

「是軍報嗎，院長，那些師兄或者師姐們真的？」看到剛才池裕臣有些悲傷流露，不過很好遮掩了，姬小伍忍不住發問。

那些師兄師姐真的陣亡了嗎，他們為了護衛向陽關，他們那般的大好未來就真的戰死在了向陽關了嗎，姬小伍有些不願意相信母親的猜測，所以心中一直想知道這個答案。

池裕臣猛的抬頭看向姬小伍，見對方一臉真誠的看著池裕臣，眼中沒有一絲雜念，有的只是期盼，這種眼神，他在許多地方見到過，這是一個赤子之心的眼神。

池裕臣身後的李閨他們，身體明顯也是一僵，陣亡的那幾個其中有他們最看好的學生，到頭來卻戰死他鄉，死後有的可能屍骨都不全，

姬小伍七人除了姬榮蓉和幕霜月，都流露出疑惑的表情，裴擒虎轉頭看著姬小伍說道：「軍報？什麼軍報？」

幕霜月這個時候也看向池裕臣說道：「院長，前幾日妖族大舉進攻向陽關是真的嗎？」

昨晚他偶然經過幕應天書房，聽到他和幕應柯的談話中得知向陽關前幾日妖族攻城，只是沒有聽到具體情況，今日聽到姬小伍也問起軍報，不禁心存不安，難道跟學院有關？

池裕臣嘆息一聲，有些悲傷的說道：「前幾日，妖族寶象王和巨猿王以襲擊向陽府城為掩護，把一些妖族間隙偷偷送入府城和學院附近，襲殺人族有天賦的後輩，你們考核的時候就是他們行動的開始。於是，當日陳樓主率領戒律樓護衛，配閤府城巡邏衛隊一塊誅殺許多，潛藏著暗處的妖族姦細。」

「那次攻城，寶象王被慕應天和一位神秘路過的凝魂大境一起斬落一臂，進攻府城的所有妖族，除了寶象王，巨猿王還有隱藏暗中的三足金烏王逃迴向陽關外，其他妖族都被誅殺。」

姬小伍他們當初也參與了這些事情，但只是零零散散，直到現在才知道了事情的整個前因後果，只見池裕臣繼續說道：「可能是報復，也可能是別的原因，巨猿王他們逃回去不久，妖族大軍就大舉攻城，雙方都付出一定代價，死傷慘重，最後妖族才退兵，退兵的同時開始大舉搜索向陽關外區域，你們那五名師兄師姐這次有些大意，深入敵後，正好趕上這次大搜索，遺憾殉國。」

姬小伍他們安靜的聽完，雖然已有準備，但當聽到真相的時候還是比較難過，這些人雖然自己從未謀面，但都是為了同一目標而努力的戰友。

人族式弱，到現在只是在勉強維持，無數的先輩前赴後繼奔赴戰場，又有無數的屍骸迎回故鄉，這裡面有太多太多值得稱頌的地方，值得彪炳史書的柔腸，但此時他們都默默無名。

「本來這些不應該告訴你們的，但今日你們既然問了，我就說了，這些事情你們以後會遇到很多很多，有可能未來是你們，你們怕嗎？」池裕臣眼神嚴肅看著姬小伍他們。

「怕個卵，人死卵朝天，不死萬萬年，這麼多年努力，老子就是為了北上殺光這幫禽獸。」裴擒虎第一個開口道。

其餘人也都意志堅定說道：「不怕！」

「好，有骨氣，我就說我向陽兒郎都是不怕死的英雄。」池裕臣哈哈大笑。

「院長，我有個疑問！」姬小伍緩緩說道。

「哦？」池裕臣看著姬小伍，眼前這個學生彷彿什麼時候都頭腦清晰，這方面他十分欣賞。

姬小伍思索片刻緩緩說道：「當日妖族襲擊向陽府城，真的只是為了送幾個妖族間隙進來，襲殺我人族後輩嗎，這件事不確定性太大了，再說他們也不可能不知道我們手段，結果你剛才也說了，並沒有多大左右，全部被格殺，寶象王甚至被斬去一臂，這個代價未免太大了吧，那麼他們為什麼這麼做那？」

這句話一拋出，不禁是池裕臣一愣，後面的三大樓主也不由一震，陷入沉思中，良久良久都沒有說話，最後池裕臣抬起頭對著姬小伍等人說道：「你們先下去吧，這件事不要給任何人說，我會把這個疑問給府主他們說，你這麼一說，貌似確實不正常。」

眾人拱手行禮道：「是，學生告退。」

幾人退出孟師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