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願望清單
肅月眯起了眼睛看著暮星,肖如生有些激動的手肘撐在桌子上:「談戀愛?你?跟誰啊?你是不知道你自己什麼身份嗎?」肖如生看著眼前吃飯的少女,覺得她腦子一定是被殭屍吃掉了!
暮星喝了一口排骨冬瓜湯:「我什麼身份?我連個身份證都沒有。」
「是啊,你一個連身份證都沒有的人還想談戀愛?開房都不讓你開!你這是什麼表情?你認真的啊?」肖如生心想,哪個混小子敢招惹暮星?
暮星放下手中的筷子,看著對面坐著的兩個像審問犯人一樣的肅月和肖如生,一臉認真的說:「我認真的,我的人生在15歲離開實驗室才剛剛開始,十五歲之前被困在實驗室里當小白鼠,十五歲以後到現在做了五年的殺手,我知道要不了多久我的人生就要結束了,我想認真的的過我剩下的人生。做我沒做過的事情,比如……談戀愛!」暮星說完繼續拿起筷子吃飯。
「你有沒有想過,你死了以後,那個男孩兒怎麼辦?」肅月有些冰冷的聲音響起。
從別人口中聽到死這個字,暮星的心還是咯噔了一下,不過也沒在意:「我想過啊,我會控制在我死之前結束的,而他呢是個很帥氣的人,分手后要不了多久就能找到下一個喜歡的人啦!」
「你是不是把感情想得太簡單了?這不是你能控制得了的事情,你這樣對人家不公平!」肖如生說著覺得自己說的有些廢話,她沒經歷過感情,當然想的簡單了,「再說了,人家男孩子真的愛上你了,結果你死了,你是彌補遺憾了,對他呢?餘生守著你的回憶過嗎?會不會太殘忍一些?會不會太自私一些?」
暮星停住了吃飯的動作,眼中的光芒消失殆盡,一手摺斷手中的筷子,露出兇狠的眼神:「我殘忍?我自私?你不覺得這個世界對我太殘忍太自私了嗎?我從小就不能是我!當我逃離恐怖又灰暗的過去,我的雙手卻又沾滿鮮血!當我想要認真生活,卻被告知時日不多!你說誰殘忍?!誰自私?!」
暮星情緒失去控制的樣子讓對面的肖如生愣住了,暮星最近的情緒一直很好,讓他短暫的忘記了暮星嗜血的樣子……
肅月一隻手撫上肖如生的背,開口安慰暮星:「暮星,你知道他不是那個意思,感情的事情沒有那麼簡單,怕你受傷害而已。」
暮星重重的換了幾口氣,握緊了拳頭,閉上眼睛努力讓自己平復,如今的暮星可以控制自己的情緒,只是偶爾會像剛剛一樣失控,暮星也知道,肖如生只是擔心自己。
肖如生抬手摸了摸暮星的頭髮,聲音不像以往那樣弔兒郎當:「想做就去做吧,不管那小子是誰,期間如果遇到什麼不開心的,要記得回來家再哭。如果那小子對你不好,哥哥們替你去揍他。」
暮星重新睜開眼睛,剛剛的兇狠消失了,牽扯了一下嘴角,歪頭打開肖如生的手:「我筷子斷了,我還沒吃飽。」說完直接拿過對面肖如生的筷子繼續吃飯。
肖如生和肅月對視一眼,沒再說什麼。
吃完飯,肖如生和暮星收拾著餐盒,肅月很識相的將空間留給兩個人。暮星低著頭看著肖如生的手,咬了下嘴唇:「我剛剛……不是故意的……」
肖如生抬頭看著有些喪氣的暮星,他能明白,也可能不能明白,一個知道自己活不長的人的感受。肖如生放下手中的餐盒,伸手摸了摸暮星的頭髮:「沒事了。」
暮星往後躲著他的手,一臉嫌棄:「啊!你手上都是油啊!」
肖如生聽了,兩隻手齊上陣:「就是這雙手把你拉扯大的啊!你還敢嫌棄?把腦袋給我伸過來!我今天得把你的頭髮摩擦出火花不行!你給我過來!」
兩個人在客廳你追我趕,肅月在陽台看著這場景,漆黑的眼眸沒有一絲光亮,如果能一直這樣該多好……
肖如生跟暮星不鬧了,把餐桌收拾好準備洗洗睡,臨進卧室前,肖如生回頭問暮星:「你打算怎麼談戀愛?」
暮星挑了挑眉,擺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山人自有妙計。」
肖如生翻了個白眼就跟著肅月進卧室了。一進去,肅月就在門口抱住了他:「如生,你永遠都不會離開我的,對吧?」這語氣竟然有些小心翼翼!
肖如生的手一下一下的安撫著肅月的背:「不會的,這世上,我只有你了啊。」
肅月和肖如生躺在床上,肖如生在肅月的懷裡找到一個舒服的姿勢窩著,鼻息噴洒在肅月的胸膛:「今天給暮星檢查,什麼結果?」
肅月閉著眼睛將下巴放在肖如生的腦袋上:「她的身體的各項指標逐年攀升,直到她的軀殼承受不了……」
肅月說不下去,肖如生把頭埋得更低,搭在肅月腰間的手摟得更緊:「如果這是她的命運,我們儘力就好……」
暮星回到卧室,臉上的輕鬆與笑容消失殆盡,冰冷與惆悵佔滿了整張小臉。暮星走到窗邊,抬頭望著天,今天的星星很亮,明天一定是個大晴天吧。暮星最喜歡抬頭看天,在前十五年的生活中,她從沒有見過天空。
早上,暮星早早起來趴在書桌前奮筆疾書。雖然在實驗室里為了測試暮星的智商發育有給她上文化課,但是也沒怎麼寫過字,所以暮星的字那叫一個慘不忍睹。
暮星很快寫完一張A4紙,拿起來看了看,滿意的點了點頭,折起來放在口袋裡。
暮星走出卧室,該上班的兩個人都去上班了,餐桌上擺著豐盛的早餐,啊不,應該說午餐,暮星醒過來已經中午了。
暮星像往常一樣把肖如生準備的飯菜一樣一樣放進微波爐里熱一下,然後狼吞虎咽的開始吃,最近的飯量好像又變大了一些……
暮星一邊吃一邊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帶著粉色獨角獸手機殼的手機瀏覽著關於葉了的一切,思考的怎麼追到手。網上說,女追男隔層紗,只要厚臉皮一點,沒有追不到的人。
暮星加了葉了的微信,他很快就同意了,給人一種就在等著暮星去加他似的,葉了的微博像所有大學生一樣,吐槽上課,參加社團,參加晚會活動,出去遊玩,打打籃球,這看起來普通無奇的生活,卻是暮星最嚮往的。
暮星正翻看著葉了的微博,在網路上認識的幾個遊戲戰隊的朋友群里發來了信息:
離開出走的狗剩子(輔助):「晚上一起去happy啊!聽說酒吧街新開了一家酒吧,今晚五折優惠!走起?」
土豆不是豆(法師):「真的嗎?行啊,咱們也好久沒約了,我可以!」
A螢火蟲(射手):「可!」
離家出走的狗剩子(輔助):「大星星呢?@知了」
暮星看著他們的聊天記錄,反正閑著也是閑著,這幾個人是遊戲好友,組成一個小戰隊,總是一起打遊戲,在知道暮星就是遊戲主播大星星的時候,厚著臉皮加了暮星的微信,因為都在一個城市偶爾會約出來聚一聚。
暮星看著自己的名字,知了,是在知道葉了的名字之後改的……
其他人的後綴是暮星後來加的,遊戲中的位置,能弄清楚誰是誰,暮星是打野,平時大家也都這麼叫。
萬年不說話的戰士居然也說話了。
非洲大白人(戰士):「幾點?」
離家出走的狗剩子(輔助):「我去!戰士,是你本人嗎?約五次才出來一次,今天晚上這局非成不可了!」
暮星挑了挑眉毛,回了句:「可」
好啦,晚上有事可做啦,暮星用手機登錄自己的直播間,請了個假,回卧室繼續睡覺,等著晚上的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