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雲翠山的秘密(14)
天剛微亮,薄霧還掛在樹梢上。星柔就已醒來,洗漱完畢等著冷月,時間一點一點過著,星柔從未覺得時間如此漫長,她迫不及待想去雲翠山,心裡盼望著這些事能有個答案。不一會,安兒進來傳話:「姐姐,城主在正廳等您」
星柔一路小跑來到正廳,冷月看著星柔這著急的樣子,頓時覺得可愛極了:「星柔,你可會騎馬?」
「兄長,騎馬自然是會的,我們要騎馬去嗎?」
冷月越看越覺得面前這姑娘一時間除了可愛,不知道該用什麼詞語來形容。便故作鎮靜的玩笑道:「此去路途遙遠,星柔妹妹可要做好心理準備」
星柔瞧著眼前的這個人,細細打量著,今天是轉了性了?怎麼變得如此奇怪。也不管那麼多,催促著:「兄長,我們快些走吧。一會太陽都下山了」
兩個人一笑一和的騎馬而去,一路飛馳,沿著路邊的杏花香氣,清香撲鼻,星柔頓時想起杏花村的瘟疫,收了剛才活潑跳動的模樣,表情也變的嚴肅起來,憂傷四起。因二人都在騎馬,冷月並未察覺星柔的異常。
很快,二人就到了雲翠山腳下,雲翠山陡而險,步步階梯,無法騎馬而行,只能徒步。把馬寄存在山腳下的馬廄,就上了山,剛臨近,星柔就驚呆了。抬起頭微微眯眼朝四周望去。世人皆知雲翠山的神聖,坊間也是傳聞有仙人在此修行,殊不知這雲翠山四季嚴寒,天撒銀霜,寒冰棒雪,放眼望去這四周除了死一般的白色就是死一般的寂靜。一絲涼意從她臉上蔓延到全身。
冷月見星柔如此詫異,便對星柔說:「這雲翠山有個神奇之處,這裡只有白晝沒有黑夜,起初我也是不知道的,後來將星海葬在此處,我在這山上逗留了近半年,才發現這一妙處。只是這嚴寒刺骨,傳聞很多人來此,只為了心中所求,有的為了長生不老,有的為了錢財萬貫,只是所求者甚多,倖存者甚少。大概是因為這山路崎嶇,卻是奇怪的很,我常來此處,卻未覺得這山路難走,連這嚴寒刺骨,也感覺不到了。」說罷,把早已備好的白色斗篷披在了星柔身上。
星柔聽著越發覺得詭異,可是並未遲疑,聽著便往山上走,這每走一步,寒風就像銀針扎入骨髓一般,又不敢表現得過於明顯,怕冷月察覺有異,不願帶她上山,於是故作輕鬆,心裡默念著,祈求著,希望把自己心中的疑惑解開,一步一步,堅定有力,隨著冷月一直往上面走。
「兄長,你心中所念之人,就是葬在這的人嗎?」星柔不知怎的,突然問了一句。
「是」冷月絲毫沒有考慮,最快的反應說出的這個字。
「他於你是什麼樣的存在呢?」星柔有些反常,就像不由自主的在問一樣。
「他與母親一樣」
星柔聽后不知道是該欣慰,還是該笑,第一次聽聞將一個男人比作自己母親的,控制不住的又問道:「兄長,恕星柔冒昧,他死了嗎?」
冷月並未回答,二人說話間到了星海的墳前,霎時間,天色異變,漫天的大雪從天而降,星柔望著眼前自己的墳墓,修建的竟如此**,他哪想到,他一介平民,死後竟有這般肅穆**的墓陵,這裡常年嚴寒,墳前的鮮花竟爭相開放,五彩斑斕,激動的有些說不出話來。
冷月突然說話了:「星海,這便是我上次來和你說的那位姑娘,名喚星柔,你可看見了。星柔,這裡就是如你所說,我心心念念之人,他叫星海,三年前,因家亂,與我一同破城而入,三番兩次為救我重傷,到後來,還是為了護我周全,一人西去。」還沒說完,冷月已經抽搐的說不出話來,眼淚噴涌而出。
星柔看著眼前,哭的像孩子一般的冷月,不知道如何是好,就是特別想一鼓作氣的告訴他實情,自己就是星海,走到冷月旁邊,剛要說出口,只聽,轟隆隆——抬頭一看,天邊異象橫生,黑壓壓的烏雲中,一道道閃電不斷翻騰,大雪戛然而止,星柔知道,這是警告。往生使者說過,若自己說出實情,便會魂飛魄散,神魂消亡。瞬間,鑽入了冷月的懷中,雙手從腰間穿過,緊緊抱住了冷月,她不知道此刻除了這久違的擁抱還有什麼能撫慰冷月的內心。
冷月見突然擁到懷裡的星柔,只覺她是被剛才的雷聲嚇壞了,於是並沒有推開,輕輕摸著星柔的頭,說道:「星柔莫怕,只是打雷,雷聲而已,莫怕,莫怕」
星柔不說話,只是緊緊的抱著冷月,怎麼都不肯鬆手。
冷月見狀:「星柔,不怕。這裡越發的冷了,你這身子剛好,前面有我差人修的內室,以前我住在那,我們去那歇一歇可好?「
星柔點了點頭,還是不肯鬆手,冷月無奈,只能將星柔打橫抱起,走進內室。把星柔放了下來。剛要起身倒水,星柔死死的抓住冷月的手,眼淚汪汪的看著冷月。半晌沒有說話。
冷月也不知星柔是怎麼了,只能坐在旁邊,默不作聲,寸步不離。
」兄長,你如此執著,只為了他能歸來么?「星柔聲音清冷,像極了冷月最初說話的樣子。
」你…你胡說什麼?「冷月有些慌了,他不知道星柔到底知道些什麼。
「兄長,莫慌,我能為你做什麼?「星柔像是看穿了冷月的心思,又問道
」星柔,這是我的事,你不要管。「冷月定了定神,說道
」兄長,我去找了炎天先生。「星柔直言不諱,她覺得只有坦然跟冷月說清楚,才能知道冷月的想法和下一步的計劃。
」所以,這是你要跟我來雲翠山的目的么?「冷月的眼神里充滿了殺氣。
」兄長,你若信不過我,可以殺了我,星柔絕不反抗。「說罷,星柔閉上了眼睛
冷月看著眼前的這個姑娘,她這性子,勇氣,就連說話的語氣,都跟星海有著異曲同工之妙,想來,當初願意留她在府中,大概也是因為她像極了星海。如今這姑娘同星海一般,願意為了我的一己私慾,將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冷月沒有說話,也沒有動,只是在原地,滿面愁容。似笑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