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白色手帕
「走吧。」
洛迦淡淡的收回視線,朝著外面走去。
臨江跟在她身後。
他看著洛迦小小的背影,有時候真覺得這個七公主有點兒太過老成了。
明明看起來只是個小丫頭,而且年齡也才十五歲,可是說話行事卻彷彿歷經滄桑,對人對事都已經淡漠到了一種程度。
就好比今天早上那一出。
他在旁邊看著都根本沒有想到,這個七公主竟然真的就那麼面不改色的把人推下去了。
那可是十多米高的觀景台,雖然摔不死人,但也足夠把那個叫小蘭的丫鬟給摔成殘廢。
臨江抿了抿嘴角,這種奇怪的感覺想必將軍也早就感覺到了,但是既然將軍什麼都沒說,他自然是聽將軍的安排繼續保護這個「七公主」。
「七公主,我們是要回府了嗎?」臨江追上去問道。
「國師府在哪個方向?」洛迦側頭看向他。
「七公主要去國師府?」臨江愣了一下。
洛迦摩挲左手腕上的玉鐲「嗯」了一聲。
「七公主是想找百里國師幫你嗎?」臨江試探的問道。
「算是吧,有什麼問題嗎?」
有問題,問題可大了。
臨江面色有些尷尬,「那個百里國師一直和我們家將軍不對盤,總覺得我們將軍是煞星出世,向來不跟我們將軍府來往。」
「所以呢?」洛迦看他一眼。
臨江見她沒明白自己的意思,只好委婉道:「昨日我們將軍親自把七公主你從宮中接了出來,又讓公主住在將軍府,依這個情況,現在公主你去找百里國師的話,恐怕他是不會幫你的。」
甚至還有可能直接趕人。
畢竟百里國師在玄國的地位幾乎是僅次於玄國皇帝,他要是不高興,就算是最受寵的大公主去了也能把人給趕走。
洛迦笑了一聲,「是嗎,這麼有脾氣那我還真是更想去會會了。」
臨江沒想到他都說到這種地步了,這七公主居然還是不聽。
「走吧,時間不早了,距離午飯還有一個時辰,可別耽擱了我的時間。」
洛迦讓他前面帶路,臨江沒有辦法,只好帶她去了。
心裡想著,待會兒要是那百里國師太過分的話,他看在將軍的命令上,也得維護一下這七公主。
一刻鐘后,洛迦兩人站在了國師府的大門前。
門口的小廝見有人上門,上前一步,恭敬的問道:「請問二位是?」
「這位是七公主殿下,勞煩通報一聲,七公主想拜訪國師大人。」
臨江抬手說出洛迦的身份,但是並沒有開口說出自己的,他怕他一說,對方直接閉門謝客。
但是小廝在聽到洛迦的身份后,原本恭敬的臉上頓時皺了皺眉,露出一抹不屑。
原來是那個心思歹毒的七公主啊!
「不好意思,我們國師吩咐了,今日不見客,七公主請回去吧。」
小廝的態度轉變十分明顯,臨江的臉色刷的一下就冷了下來。
洛迦抬手止住他想說的話,然後拿出了一張疊的四四方方的白色手帕出來,遞到小廝面前。
「勞煩,把這手帕轉交給百里國師看一眼,他會見本公主的。」
誰知那小廝卻冷笑一聲,「我已經說了,國師不見就是不見,你還是趕緊走吧,我們國師府可不想被某些人髒了地兒。」
「放肆!」臨江怒喝一聲,「一個看門的奴才也敢對公主無禮!」
臨江好歹也是在戰場上隨將軍拼殺過無數次的,他一吼,氣勢壓在那小廝身上,那小廝根本受不住,臉色一下子就變了。
「把這交給你們國師,國師若是有意一見,便讓他來將軍府,本公主在將軍府等他。」
洛迦看了一眼國師府的大門,便把手帕給了那小廝。
小廝趕緊收下,連連點頭,「是是,奴才知道了,請公主恕罪。」
「臨江,我們走吧。」洛迦擺了擺手,轉身離開了國師府門口。
臨江走時還瞪了那小廝一眼,狗眼看人低的傢伙,敢在他面前欺負七公主,真是欠抽!
好歹這七公主現在也是他們將軍府護著的人!
那守門的小廝剛才還有些害怕,等洛迦跟臨江一走,頓時有些生氣。
「一個廢物公主拽什麼拽,以為有了將軍府的庇護就能上天不成?還在我們國師府門前擺公主架子!」
他罵罵咧咧的說著,低頭看了一眼手中拿著的手帕,冷哼一聲,直接丟在地上。
想著不解氣還狠狠的踩了兩腳。
「我讓你拽,讓你拽!想見我們國師,我呸,沒門!」
「你在做什麼?」
百里旭一回府,就看到守門的小廝在那兒沖著地上的什麼東西踩踏著,嘴裡罵罵咧咧的也沒聽清在說什麼。
他微微皺眉,下面的這些奴才真是越來越不成規矩。
還是師父對這些下人太寬容了。
百里旭的聲音成功的嚇了那小廝一跳。
小廝慌了慌,但一見是自家公子回來了,頓時鬆了一口氣。
他趕緊行禮道:「奴才參見公子,不知是公子回來了,還請公子恕罪。」
百里旭沒有立刻說話,看了一眼他腳下還踩著的東西,仔細一看,發現似乎是張白色手帕。
他問道:「你腳下踩的是什麼?」
「這…這個是奴才的手帕,有些弄髒了,正準備丟掉。」
那小廝眼神閃爍,百里旭一看便看出了問題。
他眼神瞬間變得十分銳利,「你腳下踩著的分明是女子的手帕,怎麼是你的了?」
「撿起來,給我!」
小廝頓時一慌,但百里旭的眼神十分可怕,他不敢違抗公子的話,只好趕緊挪開腳,把手帕撿了起來,抖了抖塵土,小心翼翼的呈給百里旭。
百里旭把那手帕攤開一看,原本乾乾淨淨的一張手帕已經被小廝踩的很臟,看起來似乎沒什麼問題。
他疑惑的皺了皺眉,正準備還給那個小廝時,目光突然劃過那手帕的左下角。
有一處指甲蓋大小的花紋,看起來有些眼熟。
百里旭頓了頓,腦海中忽然閃過什麼,心神一震。
這花紋他在師父的書房看到過,是在一幅畫中。
畫紙上只畫了一朵含苞欲放的金菊,就掛在師父的書房中,與面前這手帕上的花紋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