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話題人物？

顏文斐沒有過多地在陣容方面糾結，因為糾結也沒用。他需要解決的問題是他自己的投射能力——他甚至覺得只要再打一次對抗賽，自己沒有投籃的缺點就會暴露。那樣自己在隊里的日子可就真的不好過了。可想到這兒他又嘆了口氣，要是真能練出來也不會十幾年都練不出來了...

吳夢看著反常的顏文斐覺得有點奇怪。他湊上前想看看顏文斐本子上寫的什麼，結果一看就被吸引住了。他推了推還在鬱悶的顏文斐，拉了拉被他壓住的本子示意讓他把手抬抬。顏文斐覺得很奇怪，但還是照做了。吳夢看著那「進攻戰術六原則」兩眼放光。他看了一遍之後又看了看顏文斐，問道：「這你寫的？」

顏文斐怕他誤會，就解釋道：「以前書上看的，我記下來了而已。」吳夢點點頭：「可以啊你，你真可以去當教練了。不過你這上面畫了幾個圈是什麼意思？」顏文斐想了想，決定把自己的想法告訴給吳夢。他反問吳夢：「你知道勇士關鍵時刻會擺什麼陣容在場上嗎？」吳夢沒懂他的意思，但還是點點頭說道：「海嘯三兄弟+格林+一哥。」

顏文斐點點頭：「對，我這周回家也在考慮怎麼組一個清平的『死亡五小』，但現在看來得擱淺一陣子了...」吳夢倒是不解：「為什麼？」顏文斐撓了撓頭顯然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他只好說：「怎麼說呢，很難解釋。有各自的缺點吧。真放上去很容易被針對...」

他見吳夢還是不大理解他的話，於是那就拿起筆在那六大原則上比劃道：「我這麼跟你解釋吧，五小打的就是一個防守反擊。每次抓到籃板勇士隊幾乎是奔著空位，快攻，局部多打少去的。」說完他就用筆點了點2.3.4三點。他見吳夢點頭表示可以理解於是就繼續說道：「杜蘭特是比較特殊的存在。就不說下快攻了，他拿球的時候幾乎就能滿足1.2.5.6這個你可以理解吧？」

吳夢又點了點頭，顏文斐循循善誘道：「既然來了清平，那麼今年的目標，至少是四強。如果是四強的話就得把四王都當成假想敵。李馮一拿球，多的不敢說，至少能滿足5.6；然後另外兩個內線一拿球，可能就1.5.6；而交過手的塗勾你應該也看到了，基本跟李馮拿球一樣，至少能滿足5跟6兩個條件。」

吳夢機械性地點了點頭：「那清平呢？」顏文斐把筆一丟，大大咧咧地靠在椅子上：「那你問住我了...」吳夢很顯然是沒想到顏文斐的這個回答，他思考了一會皺著問道：「什麼意思。」顏文斐坦誠地說：「實話跟你說吧，我想了想只有蔡睿跟張群是能放在場上的。其他人都夠嗆，蔡棟無球不行，隊長太慢，牛堂進攻太差，副隊長勉強可以...」

「那也差不多啊，張群，蔡睿，副隊，你。四個人了，就差一個！」吳夢還是很樂觀的。但是當他看見顏文斐用看白痴一樣的眼神看著他問他「誰跟你說是四個？」的時候，他就臉色古怪，小心翼翼地反問道：「你也不算？」他很奇怪顏文斐為什麼把自己給排除了。

顏文斐閉上眼睛，像是在思考什麼一樣。大概過了半分鐘，他眼神堅定地對著吳夢點點頭：「我實話告訴你吧，我投籃不行。」這個消息讓吳夢愣了好久，顏文斐見吳夢這個反應倒是無所謂地笑笑。

吳夢語氣突然變得有些急切：「那你抓緊練啊！投籃這個東西是能練出來的。」顏文斐噘著嘴嚴肅地搖頭：「我七歲碰籃球，今年十七歲。十年了，真要能練早練出來了。我不知道怎麼了就不會投籃了。訓練的時候還行，一比賽就沒籃子。」吳夢也大概知道這個情況——NBA的那個後衛就是這個情況，叫什麼...盧本，不是，盧廣，也不是...盧比奧，對對對，盧比奧也是這樣的。

下課鈴響起，顏文斐無聊的趴在桌子上。因為是靠窗的位置，他感覺到有人在窗口拍了拍他。他以為是老師，嚇得一下從桌子上彈起來。回過頭才發現是沈率歌？！顏文斐有點不滿沈率歌跟自己打招呼的方式，他疑惑地看著沈率歌：「有事嗎？」沈率歌在心裡暗罵顏文斐真是個玄鐵直男，一邊又微笑著把一套球衣遞給他。

沈率歌認真地說道：「這是蔡棟的球衣。他今天沒來，你幫我交給他。」顏文斐接過球衣，點了點頭。然後扭頭就把球衣給一旁盯著沈率歌犯傻的吳夢，讓他放到蔡棟的位置上。他看著還在窗口的學姐說道：「還有事嗎？教練？」沈率歌給這句話問懵了：「啊？」顏文斐以為她在想事情，於是又重複了一遍：「還有事嗎？」言外之意就是，沒事你可以走了吧？

沈率歌很奇怪的看了他一眼，然後微笑跟他說道：「沒事了，再見。」顏文斐點點頭，直接坐下，然後把窗戶拉上。顏文斐拍了拍他，豎起大拇指讚揚道：「厲害啊哥們！沈學姐都被你把到手了？」顏文斐挺討厭別人憑空污他清白。他不滿道：「你是有病吧？她是校隊教練，找不到蔡棟於是就讓我把球衣給他。什麼把到手了？」

吳夢也沒想到他反應那麼大，也就點點頭：「好，行，算我不對，我想你道歉。想喝什麼我去給你買？」顏文斐點了點頭，像是很滿意他的態度。他擺擺手無所謂地回復道：「隨便吧。」

吳夢是踩著上課鈴進門的。顏文斐看著他手上一排「娃哈哈AD鈣奶」心裡隱隱有種不祥的預感。果不其然，吳夢把娃哈哈放在顏文斐桌前，然後笑嘻嘻地看著他。顏文斐倒是覺得沒什麼大不了的，打開包裝后給吳夢遞了一瓶。他看吳夢不要，揚言要斷絕兄弟關係，吳夢才扭扭捏捏地收下來。接著他自己也開始喝起來。

「不對啊，我怎麼覺得全班好像都在盯著我看？」顏文斐皺著眉頭問道吳夢。吳夢嘬了一小口開解道：「多大的人了還喝這個，誰喝都被看啊。」「有理，乾杯！」說完就拿自己的瓶子碰了一下吳夢的瓶子。「我去，這下咱們班雙傻的名字算是徹底坐實了...」吳夢無可奈何地小口吸著瓶里的飲料。

過了好一會兒，二人才把飲料喝完。但還是發現班裡同學還是有一部分人不時偷瞄他們？顏文斐用胳膊頂了頂吳夢：「還是不對啊，都喝完了，他們怎麼還看我？」吳夢也無辜地攤手：「我也不知道啊？等我問問...」說完他就寫了張紙條丟給另外一位同學，然後顏文斐指了指地上示意讓同學撿起來看。

那個人顏文斐也見過，就是之前體育課上還跟自己組過隊的那個小胖子。小胖子打開紙條，然後看了看他們倆。在紙條上刷刷刷寫下幾個字后又趁老師不注意丟給了吳夢。吳夢打開一看：「大家都在猜測顏同學跟那個漂亮學姐的關係。」說完眼含深意地把紙條遞給顏文斐。

顏文斐接過紙條，看清了紙條上的答覆把紙條重新還給吳夢。他無奈道：「這也太無聊了吧...他們不知道我加入校隊了嗎？」吳夢也笑道：「應該不知道吧，你別看他們像是熱愛籃球，只是能夠吹噓自己學校的談資罷了。」「年年八強...確實也有吹的資本...」顏文斐可是知道從今年起要守住八強究竟有多難，於是一改之前瞧不上清平校隊的口吻。

「其實也蠻難講的...你看像沈學姐，要不是她這麼漂亮，我說實話，還真不一定有那麼多人看咱們學校的比賽...」吳夢若有所思地說道。顏文斐倒是覺得很難接受：「不會吧？！這跟現在那些流量藝人有什麼分別？」吳夢白了他一眼：「你以為呢？年年八強，高不成低不就的。大家都麻木了。要是能衝進全國四強，或許還真能讓大部分人關註上籃球。但是太難了，北嶺首都，長禮上附。這幾個年年四強就不說了。台灣那邊現在籃球發展的也很快...說實話，四強，我覺得難。」

顏文斐倒是沒有把這番話放在心上——正是因為難，所以全國高中冠軍含量才高啊。NCAA也算是頂級賽事了吧？每年的狀元也未必能在那年拿下冠軍...

最後一節晚自習就在二人聊天打屁的環境中度過了。回到宿舍，他發現自己有個未接電話。他就回撥過去，嘟了幾聲之後，電話通了。顏文斐開口說道：「你好？！」電話那頭傳來了一個非常非常有磁性的聲音帶著需要確認的口吻問道：「顏文斐？」

「是，我是，請問你哪位？」顏文斐覺得奇怪，但還是很有禮貌的回復。「我是李馮。」那個聲音輕笑一聲后說道。顏文斐看了看電話，然後疑惑：「嗯？你怎麼會給我打電話？」「老朋友許久不見，甚是想念。打打電話敘敘舊都不行嗎？」李馮笑著開玩笑。

顏文斐沒好氣地說：「滿打滿算一個半小時的對手，神他媽老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