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記過處分
當校隊成員跟兩位班主任見到顏文斐跟王志的時候，是在教導處了。
「主任，你看看這個學生把我們班學生打成什麼樣子了！」王志的班主任一上來就是「王炸」——直接問責。
王老師開口維護道：「顏同學平時很講禮貌，他這麼做一定是有原因的。」
那名老師聽到這話差點沒跳起來，她突然情緒激昂道：「哦！有原因就能把人打成這個樣子啊？」
教導主任見狀趕緊介入，他打斷道：「好了好了！這裡是教導處，不是菜市場！吵吵鬧鬧成何體統？」
那名女老師悻悻不語。
「顏同學，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啊？你為什麼要打王志啊？」教導主任一副和藹的面孔，但是顏文斐知道這只是先禮後兵而已。他老實回答道：「他弄傷我們班同學的腳。」
教導主任一聽到這兒，追問道：「哦？具體是怎麼回事？」
顏文斐就把這事的來龍去脈都跟教導主任說了一遍。
聽完顏文斐的解釋，教導主任點著頭說道：「那麼說來，就是沒有證據證明蔡棟同學的腳是王志同學弄受傷的了？」
顏文斐艱難地點了點頭。
「這樣吧，王老師，你把蔡棟同學叫過來，問問他的腿是不是王志弄傷的。」教導主任打算讓二人當面對質。
過了好一陣子，顏文斐的腿都有點發酸了，蔡棟才一瘸一拐地在門口喊了聲報告。
「你就是蔡棟是吧？」教導主任和藹問道。
蔡棟一開始聽見王老師喊自己去教導主任辦公室，自己就心驚肉跳的——他以為自己成績不好，要被勒令退出籃球隊。但是等發現顏文斐也在的時候，不知怎的，他心安了不少。
蔡棟不敢直視教導主任，他的目光一直看著地板回答道：「對的，老師。」
「你的腳是因為王志同學弄傷的嗎？」教導主任也不跟他多廢話，直接開門見山。
蔡棟這時候才注意到鼻青臉腫的王志。看著王志滑稽的樣子，他盡量讓自己笑得不那麼幸災樂禍：「是的，老師。我落地的時候，他還故意往前走了幾步...」
「嘖。」教導主任摘下眼鏡捏著眉心——打籃球這事除了運動員自己，很難說是不是故意的。哪怕觀眾看著像，但只要一口咬死不是故意的，那別人就拿你沒辦法。
「王志同學，這次就給你個全校通報批評。丁老師，你帶著王志先回去吧。」教導主任先打發了一個。
全校通報批評，聽起來好像很可怕，但是實際上不痛不癢。只是在每周三班會課的全校廣播里通知一下。但是對於王志這種學生來說，全校通報批評已經是不痛不癢的了——甚至還會覺得是一種驕傲。
王志冷笑著看著緊張地手足無措的顏文斐離開了。
教導主任開門送走王志二人之後，關上了門拍了拍顏文斐的肩膀神秘兮兮地說：「顏同學啊，其實我也是籃球迷啊！」這句話把在場眾人雷得外焦里嫩。
別說蔡棟跟顏文斐了，就是王老師也沒反映過來。好一會兒，王老師有點尷尬地開口：「主任，那這...」
「唉。打籃球嘛，只要王志說不是故意的。我們拿他沒辦法...我知道這有點委屈你了，但是確實是你理虧...」教導主任看著局促不已的顏文斐，頗為惋惜地說道。
「這次就給你個記過處分吧...」教導主任給了個還算公平的處罰。
「主任，這...」王老師還想幫自己的學生開口說話，但是被教導主任打斷。
教導主任不容置疑道：「這什麼這？這事往大了說打架鬥毆，往小了說尋釁滋事。平日里都是記大過處分的！」
聽見教導主任這麼說，王老師也沉默了。
顏文斐見王老師不說話，也明白這確實是教導主任對自己網開一面了。他連連鞠躬道：「謝謝主任，謝謝主任。」
「不用了不用了！要謝的話，就帶我們清平，在今年打進全國前四！」教導主任打了個哈哈，顯然他是聽說過顏文斐的本事。
就在這件事情準備告一段落的時候，沈率歌帶著幾位校隊成員進來了。
「你們來幹什麼？」教導主任奇怪地看著沈率歌——老師嘛，總喜歡學習成績優秀而且長得也討人喜歡的女孩子。而且這位清平校隊的女主帥帶隊也出了成績。他也就不追究沒敲門沈率歌闖進來。
沈率歌回頭看了看幾位校隊主力，得到了他們的點頭許可后她鼓起勇氣說道：「主任！我們是來替顏文斐同學求情的。我們希望您能再給他一次機會，不要把他從校隊中開除。」說完他們就齊齊鞠躬。
顏文斐跟王老師剛要說話，教導主任就嚴肅道：「你們來晚了！我已經給他記大過處分並勒令退出籃球隊了！」
聽見這個消息，幾人齊齊驚呼。
沈率歌指著蔡棟的腳據理力爭道：「是王志先弄傷蔡棟的，顏文斐出於隊友情誼去出頭。這樣的處罰是不是太重了？」
教導主任正襟危坐：「是不是故意，只有運動員自己知道。作為老師，我不能夠唯心主義。你們說是王志墊腳就是王志墊腳，我不能這麼處罰！但是顏同學打傷王志是真的，是有目擊者的。你這個說法我很不喜歡，不能因為他是你們校隊的你就過來替他求情。那照你這麼說，你們校隊就可以為所欲為了？」
沈率歌本來就理虧，她這時候急的眼淚都出來了。顏文斐又感動又好笑地從口袋裡掏出餐巾紙交給王老師，讓王老師遞給她。
沈率歌順手接過哭喪著臉對王老師點點頭，感謝道：「謝謝老師。」
王老師輕輕拍撫她的背，安慰道：「主任沒有讓顏同學退隊！」
沈率歌機械地抬起頭木訥問道：「什麼？」
教導主任哈哈大笑：「雖然沒有讓他退隊，但是記過處分是要有的！」
沈率歌很好地體現了什麼叫做「人類的本質是復讀機」她還是沒有搞清楚狀況：「什麼？」
顏文斐看見沈率歌這個樣子，惻隱之心大動。他沒有看沈率歌的目光，開口解釋道：「王志墊腳只要他不承認，就校方就不好給他太過分的處罰；但是我打人是事實，校方給了我處罰，不過沒讓我退隊。」
教導主任一副真心錯付的樣子幽怨道：「你是真忘了當初打全國賽的時候是誰當領隊啊！我也是籃球迷啊，初中MVP來了我們這兒，為了隊友仗義出頭，這事於理我該管，但於情我又不想處罰太狠...」
說完，他不知道是誇還是諷地說起顏文斐：「你也是可以啊！顏同學，一來就是打人！還那麼嚴重！」
顏文斐也不好搭話，只能誠懇道：「我向校領導保證！我絕不會再犯，不會有第二次了！」
「好，好！」教導主任點點頭，讓他們都離開了。
等周三班會課廣播結束后，訓練的時候，隊友都揶揄起顏文斐...
最先是蔡睿，他看見顏文斐來了之後神經兮兮地左顧右盼了一會兒然後對著顏文斐「小聲」道：「我被我們班同學揍了！你幫我去要個說法吧！」
「滾」顏文斐沒好氣地答道。
蔡睿哈哈大笑。接棒的是牛群，他煞有介事地向顏文斐道歉：「我以後一定保證上空籃不失手，你別打我！」
顏文斐給這幾個人氣笑了。
副隊長李醒一本正經地打斷道：「好了好了，你們不要調戲顏文斐了。他到時候撂挑子了，誰打首發控衛？」
顏文斐長舒了一口氣，總算是有人是正經幫自己說話了。
不曾想李醒推了推眼鏡繼續說道：「沈教練給我們加大了訓練量，這算不算是體罰我們？你是不是該幫哥幾個出頭？」
校隊里還有沒有正常人了！
「你們不訓練在聊什麼呢！」沈率歌沖著圍著聊天的幾人大聲喊道。
顏文斐這時候倒是有點感激沈率歌了...
這周除了被記過，其他的都還好。訓練與學習都很順利。
時間來到了周六，顏文斐並沒有回去——他打了個電話給自己老爹，也跟顏華溢說了一聲。他早早地起床，自己可是跟張群二人約好了要去南江看比賽的。可到了校門口，才發現好像有點不對。
顏文斐皺著眉頭看著打扮休閑的沈率歌，下意識反感道：「你怎麼來了？」
沈率歌晃了晃手機，狡黠一笑：「你看群里！」
顏文斐是直接加他倆好友然後說的這事，倒是沒有注意這幾天群里的聊天內容。他點開群聊只看見關誠剛剛發的「老顏，對不起啊，我有事。我找沈率歌陪你去了。」
「你不來就不來，你找她來幹什麼...」顏文斐腹誹起來。但是他不是會直接開口趕女孩子的人，於是他說道：「我們是去上網，你也要去嗎？」
沈率歌突然指著他的鼻子高喊道：「你別想騙我！關誠可是什麼都說了！」
因為今天是周六，離校的人很多，所以沈率歌這麼一喊，引來不少人注意。顏文斐甚至看見了門衛握住了腰間的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