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還是沒有躲過

30還是沒有躲過

幾分鐘后,猴子關了電腦,準備爬上床,許力也隨即準備關機了,他扭頭對猴子喊道:「我睡裡邊啊?」

「我日」

猴子抱怨道:「讓你睡就不錯,還這麼多要求,自己拿被子啊,不要想跟我蓋一床被子,尼瑪,我好久沒有跟人一起睡過了。」

許力起身從自己床上將自己的被子丟到猴子的床上,然後走到我這裡來,將手搭在我的肩膀上,低聲問道:「你怎麼樣啊,抗不扛得住啊?」

我其實心裡也沒有底,不過卻不想他看出一樣,頭也沒有回地說道:「只要沒有你拖後腿就沒事。」

「尼瑪。」

許力在我背上重重地拍了一巴掌,然後就走進洗手間了,出來的時候,又在我背後說道:「你要是有事,就喊我啊。」

我沒有回答他,而是背著他,用手比了一個OK的手勢,許力也沒有再說什麼,在我肩膀上拍了兩下,就走開了。

隨即我聽到猴子在背後說道:「我日,怎麼感覺有種好悲壯感覺啊。」

許力應該是正在上床,只是罵了一句,「滾,睡你的覺。」

悲壯嗎?也許吧,我都不知道今晚會發生什麼事,最後的結果會怎樣?

沒有遇到過這種事的人,是無法體會我此刻的心情,那種壓抑,恐懼,束手無策,無處可逃的無奈感,以及無法跟人分享傾吐的孤獨感。

我本來對楊昭君的遭遇是同情的,但是此刻,我卻有些厭惡,甚至憎恨她,既然已經死了,為何要糾纏我呢?

而且最重要的事,我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幫助她。

她的父母在這裡停留了這麼多天,有什麼事不能找他們,或者託夢給他們嗎?

寢室裡面靜悄悄的,甚至可以聽到電腦風扇的聲音,以及,以及他們三個在床上轉輾反側的聲音。

許力就不用說了,但是濤哥跟猴子雖然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但是被我跟許力一陣玄乎的說辭和連續的渲染,搞得心神不寧,要是可以如往常那樣安然入睡就是有鬼了。

呵呵,確實有鬼。

我一邊等著圖紙渲染,一邊在網上瀏覽一些關於鬼的資料,雖然大晚上的看這些東西讓人瘮得慌,但是我他媽現在連真的鬼都見過了,哪裡還會怕網上這些似是而非的東西啊。

找來找去都是一些沒有根據的說法或者故事,更可惡的是現在有很多網文經常在網上發布一些虛假的故事,搞得很多人都以為是真的,我最開始也上當過。

見找不到什麼乾貨,我也只好放棄了,其實我也只是想在網上找一些心裡安慰而已,這些年,這些東西早就都被我翻爛了。

其實據我所知,農村裡邊那些會驅邪治病的師傅,好像都是突然會這個,基本上都沒有什麼很正式的傳承。

至少我大伯就是這樣的,我記得我媽跟我說我大伯就是突然就會這個,一覺醒來,就可以問陰陽,然後就出去給人燒香驅邪治病。

最後直接搬出家,拋棄家庭,在村口自己建了一個土廟,從來沒有聽他說過他又什麼師承。

而且他徒弟倒是收了幾個,可惜在他死後,好像都沒有起來,應該是沒有學到什麼本事,這也從另一個角度證明傳承的方式有問題的。

亦或者這種傳承其實是不能教的,我記得我媽好像提過,當年給我治腳的那個老和尚離開的時候跟她提過,說我大伯走的路子不正,不會有善終的,最後我大伯死於癌症。

而且一發現就是晚期,生命的最後關頭,受盡折磨,聽他的徒弟說是他驅邪的時候,手段過於激烈,所以惡鬼都來找他報仇。

後來我查的一些資料有這樣的說法,這些突然之間可以修道的人,有很大一部分是供奉一些孤魂野鬼,從而得到可以驅邪治病的手段,而我大伯怕也有可能是這樣的,這也是為何老和尚說他路子不正。。

突然,電腦屏幕一閃,我一看是圖紙渲染完成了,打開看了一下效果,檢查了一下數據,沒有什麼問題,我便給邱玲發了過去,當然,這麼大的資料,當然是通過QQ離線了。

待上傳完畢,我就用微信給邱玲發了一條信息,告訴她圖紙發給他了,叫她查收。隨後我就關電腦,然後去洗手間再洗了一次臉,剛才用了這麼久的電腦,臉上的飛塵肯定很多。

出來我就問道:「我關燈了啊。」

良久,許力才應道:「關吧,不關睡不著。」

上床后,我爬到許力的床上,將燈關了,房間頓時一片黑暗,我在手機屏幕的光線下爬回到自己的床上。

躺好后,便又滑開手機,看到有條新微信信息,是邱玲回的,說收到,對效果很滿意,辛苦我之類的,另外又提了說找個機會見個面聊一下。

我回道,滿意就好,至於見面,再說吧。

隨即又給楊薇發了一條信息,說準備睡覺了,我本來以為她早睡著了,沒有想到她還沒有睡,回復我說今天還算早,然後就說晚安,她也要睡覺了。

想到楊薇一直等我告訴她何時睡覺,我的心裡頓時暖暖的,很熨帖的感覺。

這時許力突然在黑暗中說道:「凱子,我睡了啊。」

我楞了一下,說道:「你睡吧,我也要睡了。」

說完,我關上手機,睜著眼睛看著天花板,感覺心跳得飛快,楊昭君今晚到底會不會來了呢?

我的心情有些複雜,既希望她今晚來,又不希望她來,希望她來,是這樣的話,我明天就可以按照之前設想的那樣,明天找楊薇問她媽媽是否有哪方面高人的信息,直接找那種高人幫楊昭君超度一下,早來早超生,讓這件事也早點了結。

而不希望她來,則完全是因為內心的恐懼,但是今天不來,明天會不會來呢,以後會不會那一天突然就又光臨我們寢室呢?

胡思亂想一番后,我迷迷糊糊地睡著了,不知道過了多久,我被凍醒了,我先是下意識地裹被子,隨即就醒了,知道是楊昭君來了,很奇怪,我心中居然沒有像之前那樣非常恐懼。

「江凱,嗚嗚,救我……」

「江凱,嗚嗚,救我……」

「江凱,嗚嗚,救我……」

…………

聲音依然凄厲刺耳,這應該是傳說中的鬼哭吧,我閉著眼睛,心好似麻木了一般,居然還有心思想這個。

正當我為自己聽而不聞視而不見的策略感到自得的時候,我突然感到有人在我脖子後面吹氣,冷颼颼的。

我整個人瞬間僵住了,毛骨悚然,那種感覺,沒有感受過的人,可以想象一下,就像剃頭的時候,理髮師用鋒利無比的刮刀在脖子上刮汗毛的那種感覺,連蛋都不由自主地一縮。

我的心不由一緊,慢慢又開始恐懼起來,其實我之所以決定聽而不聞視而不見這個策略,是因為我也是有憑仗的。;

不論是高中時期,還是昨晚,好像想附身我的鬼都沒有成功過的,雖然我不知道什麼原因,但是我只要知道鬼沒法傷害我就夠了。

但是被鬼上身的那種感覺卻確實不好受,整個身體突然不受控制,整個人好像凍僵了似的,而且心好似被人捏住了,也沒法正常呼吸,難道楊昭君見我不理她,又想上我的身。

我清晰地感覺到有個東西在我身上徘徊,那種刺骨的寒氣,冷得我身體自動打擺子,但是我依然沒有睜開眼睛,心中只期盼夜晚快些過去,這種感覺真是難熬啊,好似我穿著夏天的衣服被困在冷庫之中的感覺一樣。

「江凱,嗚嗚,嗚嗚,嗚嗚……」

「江凱,嗚嗚,嗚嗚,嗚嗚……」

「嗚嗚,嗚嗚,嗚嗚……」

我感覺楊昭君好像生氣了似的,叫的聲音越發凄厲慘烈,撕心裂肺的那種,但是聲音卻是扭曲嘶啞的,讓人聽得心裡發麻。

有那麼一瞬間,我忍不住想掙開眼睛的,但是最後還是忍住了。

突然,楊昭君的哭聲停歇了,我的心神頓時一松,不過依然空蕩蕩的,莫非楊昭君走了?

正當我準備坐起來查看一下的時候,發現那個刺骨的寒氣並沒有消失,我頓時不敢動,難道楊昭君變成了鬼還懂得玩策略?

正當我揣測楊昭君不在鬼叫,但是卻不離去的原因時,那個鬼哭聲又開始了,但是這次有點不同,伴隨著鬼哭,我的床居然在震動。

「江凱,江凱,救我,嗚嗚……」

「江凱,江凱,救我,嗚嗚……」

感覺到床在震動,然後好像有什麼東西爬上了我的床,尼瑪,這是什麼情況啊,我嚇得一動不動,但是心卻緊緊繃著。

啊,有東西按在我的腿上,然後沿著我的身體,慢慢爬向我。

我感覺我快瘋了,我整個人不停的顫抖著,現在的局面完全超出了我所有的想象,為什麼會有人摸我。

突然,我的心猛然一沉,忙驚恐不已地睜開眼睛。

「啊」

我睜開眼睛,然後整個人快速朝後面縮,但是腳卻被死死的按住,我差點哭出來,叫道:「許力,許力,你怎麼了,你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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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鬼殊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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