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鬧鬼了！

隨後，鄧茂將軍營里發生的怪事道出，原來，昨夜有許多黃巾士兵的武器丟了，怎麼找也找不到。

「兩千多人的軍械不翼而飛，沒有絲毫蹤跡可尋？」程遠志微微皺眉。

「就差掘地三尺了。」

鄧茂一臉擔憂，此事太詭異，誰知道有沒有下一次，若是不查清楚，遲早會引起騷動。

「奇哉，怪哉。」

營帳里，程遠志來回踱步，看到旁邊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江小白，他腳步一頓，有些懷疑。

察覺到他那帶著審視的目光，江小白頓時不樂意了，冷哼一聲：「不要用你那懷疑的目光，來侮辱我高尚的人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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獲得鄧茂的負能量+36……

「在你來之前，營地里從未出現這種怪事，你來之後，信鴿沒了，軍械丟了，稀奇古怪的是，一股腦兒的全來了，這是巧合？」程遠志問道。

「昨晚我在營帳里睡覺，從未出去過，而且我就兩隻手，真偷軍械的話，又能偷多少。」

江小白很委屈，他覺得程遠志是故意找茬，抓不到罪魁禍首，就想隨便找個人背鍋。

凡事都要證據，程遠志將昨晚值守營帳的黃巾士兵叫來詢問，結果如江小白所說，他的的確確整晚都不曾出過營帳。

「莫非真是另有其人？」

程遠志環顧四周，眼睛掃過此刻營帳里的所有人，江小白、副將鄧茂包括兩個值守的黃巾，當然，還有江小白帶來的那條小黑狗。

小黑狗乖巧的趴在地上，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不時還抬起頭，露出它那撲閃撲閃的大眼睛。

第二日，夜晚。

出了前一天的怪事，這一夜，黃巾營地里的巡邏隊伍，比往日增加兩倍，巡邏的力度更大，頻率更多，間隙更少。

饒是如此，怪事依舊出現了。

「還有完沒完了！」

中軍營帳里，回蕩著程遠志的怒吼聲。

前後兩天，總共有近五千人的軍械丟失，這等大事根本瞞不住，一傳十，十傳百，整個黃巾營地里的士兵都知曉了。

三萬黃巾軍逐漸騷動，不過，程遠志也展現出他的雷霆手段，強行鎮壓輿論，防止繼續發酵。

凡有私下議論此事者，按擾亂軍心罪，就地處斬！

然而，接下來的兩天，怪事繼續。

人心是壓不住的，對於營地里出現的詭異事件，整個黃巾大營流傳著好幾個版本。

有人說，這是東漢氣數未盡，天公將軍張角逆天而行，要遭報應了。

也有人說，軍械神秘消失是不祥的徵兆，是老天爺向所有人示警，是大災難來臨前的警告。

還有更離譜的，說是涿縣有龍脈，進攻涿縣就是觸犯龍神，龍神目前只是小施懲戒，若是黃巾軍再不退出涿縣，下次消失的就不是軍械那麼簡單，恐怕連人也要消失了。

「渠帥，現在我們該怎麼辦，若是再沒有應對之策，怕是會引起兵變！」

中軍營帳里，氣氛沉悶，副將鄧茂一臉焦急憂慮，他們這三萬黃巾自進攻幽州以來，一路勢如破竹，無人能阻其步伐，哪想到來到涿縣后，怪事不斷。

眼看著三萬黃巾軍的軍心渙散，不等敵人來打，就要自行潰散了。

「傳令下去，明日，我親率大軍攻打涿縣。」程遠志嚴肅開口。

這時候，黃巾軍需要一場勝仗，才能穩定軍心。

副將鄧茂鬆了口氣，他心中對程遠志很敬佩，毋庸置疑，這道軍令是非常正確的，再繼續去追究軍械是如何消失的，已經沒有多少意義，安撫軍心才是重中之重。

過去的幾天里，程遠志和鄧茂使出渾身解數，什麼辦法都用盡了。

因為前兩日軍械都是夜晚消失的，所以他們就命三萬黃巾軍士晝伏夜出，白天睡覺，晚上負責看守軍械。

結果，夜晚無事，軍械改在白天丟了。

然後，三萬黃巾又輪流休息，時時刻刻保證軍械都有人看管，如此一來，軍械果真沒有再丟，但是，副將鄧茂的兵器丟了。

前後數日，三萬黃巾的軍械，有一半都神秘消失了。

「這賊……欺人太甚！」

一想到連自己的武器都被偷了，鄧茂就恨得咬牙切齒，這賊膽子太大，太囂張了，把三萬黃巾軍耍得團團轉。

程遠志和鄧茂懷疑過江小白，他們對江小白採取措施，不準江小白離開他們的視線，就算去撒尿，也要十個黃巾兵跟著。

而江小白很老實，一點逾越都沒有。

「真是見鬼了！」

接連折騰好幾天，所有人都很疲憊。

夜色濃郁，黑雲低垂。

中軍營帳前，一堆篝火徐徐燃燒，火焰吞吐，偶有樹枝爆裂的聲音響起。

坐在營帳前的台階上，程遠志拎著酒罈喝酒。

「還在想軍械丟失的事？」

江小白從營帳里走出來，坐到程遠志的邊上，他見其望著篝火發獃，開口安慰：「別多想了，俗話說舊的不去，新的不來，不是你的終歸不是你的，強扭的瓜不甜嘛。」

獲得程遠志的負能量+68……

偏頭看著江小白，程遠志將手中酒罈遞給他，江小白接過後喝一口，酒的度數不高，入喉卻有辛辣之感。

「帥之，你為何會參軍？」程遠志突然問道。

聞言，江小白仔細想了想，然後他認真道：「我從小接受的教育，使我在這個時代，絕不甘心成為一個碌碌無為的普通人。」

「朝廷實行功勛制，參軍入伍，上陣殺敵，說不定哪天我就能混個將軍噹噹，拜將封侯，豈不美哉，你呢？」

「我只想活著。」

程遠志輕聲說道：「我只想做個平頭百姓，家裡能有幾畝良田，然後討個婆娘，生個兒子，一家人和和美美的在一起過日子。」

「但朝廷不讓我們過好日子，近年來天災不斷，田地顆粒無收，百姓早就苦不堪言，許多人淪落到吃野草啃樹皮度日，可朝廷無情，不理百姓疾苦，每年都要增加賦稅，不斷逼我們，把我們往絕路上逼，最後沒辦法，想繼續活著，就只有揭竿而起。」

「你吃過觀音土嗎？」程遠志問道。

「觀音土？」

隨手抓起腳下的泥土，程遠志笑得很洒脫，他說的也很輕鬆：「就像這種玩意兒，觀音土可以充饑，可說到底仍是土，老百姓為了活命，哪裡管得了這些，我吃過，很多很多的百姓都吃過，每年都有許多百姓因吃觀音土而喪命，我命硬，閻王爺不敢收。」

說著，程遠志自嘲的笑了。

江小白靜靜聽著，他神色複雜，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