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帥之兄，別再猶豫了！

「罷了，我此番前來，也不只是支援涿縣。」

雖然新娘沒了，好在嚴綱有備胎，他南下還有別的目的，就是去冀州，馳援左中郎將皇甫嵩。

公孫瓚和皇甫嵩是故交，皇甫嵩征討黃巾有功，天子封他為都鄉侯，持天子劍北上冀州，意在徹底剿滅黃巾逆黨。

冀州，是黃巾領袖張角的發源地，早就徹底淪陷。

那裡，是逆黨的大本營，有三十餘萬黃巾逆賊。

與其它地區的散兵游勇不同，張角統領的黃巾兵皆是精銳，皇甫嵩手下僅有兩萬官軍，想要擊敗三十萬黃巾逆賊，談何容易。

所以，皇甫嵩寫信，邀公孫瓚，前往冀州，圍殲黃巾領袖張角。

「皇甫公深謀遠慮，實乃我大漢之幸，百姓之幸。」

涿縣縣丞對著冀州方向，深深的躬身施禮，隨後，他便邀請嚴綱在涿縣歇息一天，整頓軍馬，養足精神再出發。

給嚴綱接風洗塵的眾人里，江小白也在其中，江小白是來看熱鬧的，白馬義從威震塞外，令屢犯大漢邊境的游牧民族聞風喪膽，在歷史上是很有名的。

江小白的出現，吸引了許多人的注意力。

「嚴將軍，這位少年，就是我們涿縣的驕傲。」

江小白想低調，可實力不允許，涿縣縣丞不由分說的將他推薦給嚴綱。

都說見面不如聞名，嚴綱本來挺好奇救涿縣於傾覆的少年，但當他真的見到江小白，看著江小白面容稚嫩，眉清目秀的俊俏模樣，心中頓時大失所望，他覺得涿縣縣丞是在誇大其詞。

以一人之力，令三萬黃巾兵撤退，此事太驚人。

或許有奇人可以做到，但絕不可能是眼前這個名不經傳的稚嫩少年。

如此想著，嚴綱心裡難免瞧不起江小白，接風宴上，他與眾人推杯換盞，把酒言歡，唯獨冷落了江小白。

「人心中的成見，是一座大山。」

察覺到嚴綱故意冷落自己，江小白頗為無奈，就因為他年齡小，便受到許多人的輕視，以年齡大小，論本事高低，無疑是很深的成見。

江小白沒在意嚴綱對他的看法，畢竟對方只是路過涿縣，此後很難再有交集，可他失算了。

次日。

嚴綱帶領白馬義從前往冀州，臨行前，涿縣縣丞和縣尉賈茂，極力推薦江小白隨行。

「嚴將軍，請你務必要帶走江爺。」

涿縣縣丞向嚴綱躬身施禮，另一邊，縣尉賈茂也在竭盡所能的說服江小白：「帥之兄，封侯拜將的機會來了，只要你去冀州，那裡遍地都是黃巾逆賊，還怕沒有戰功，不能升官發財么？」

江小白很鬱悶，他不知道涿縣縣丞和縣尉賈茂吃錯了什麼葯，執意勸他去冀州，還有涿縣城裡的許多鄉紳勢豪，全都來了，可他不想去啊。

「諸位，涿縣我還沒待夠，我想多待幾個月啊。」

外面兵荒馬亂的多危險吶，更何況是去冀州，那裡是黃巾大本營，有三十萬黃巾兵聚集，江小白擔心自己實力不夠，容易吃虧。

比起危險的冀州，涿縣更安逸些。

「帥之兄，我親愛的帥之兄，機不可失，時不再來啊！」

縣尉賈茂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他言辭懇切：「你忘了么，你是老天爺選中的人，是天選之子，註定要站出來拯救天下百姓，匡扶漢室江山，你此時退縮，百姓怎麼辦？大漢怎麼辦？老天爺他老人家怎麼辦？」

「不看僧面看佛面，帥之兄，求求你就給老天爺一個面子吧。」

「好吧。」江小白猶豫著，他看向縣尉賈茂：「可我捨不得你們啊。」

「帥之兄，別再猶豫了！」

縣尉賈茂緊緊抓住江小白的手臂，就像是一位老父親，望著將要出遠門的遊子，眼睛里充滿不舍之情，他聲音帶著哽咽：「帥之兄，你我相識僅半個月，可我早已把你當做最親的親人，你如今去冀州，我捨不得你，但我不能為了一己之私，就耽誤你的前程。」

「你的世界在更廣闊的天地，只有去冀州，帥之兄你才能大展拳腳，實現抱負，才能揚名立萬，才能娶到漂亮老婆。」

漂亮老婆？！

江小白眼睛一亮，他瞬間抓住了重點。

「好，我去冀州。」

「這才是我們涿縣的好兒郎，不愧是涿縣的驕傲。」

見江小白痛苦答應下來，縣尉賈茂心裡的一塊大石頭落地，他臉上擺出難捨難分之色，雙手死死抓住江小白，生怕江小白跑了。

城裡的眾多鄉紳勢豪也都鬆了口氣，但表面卻擺出一副依依不捨之意，紛紛上前對江小白噓寒問暖，語重心長的叮嚀著，囑咐著。

目睹這一切，嚴綱神色變得古怪，涿縣縣丞這兩日始終在他耳邊吹噓江小白，他還以為江小白真的是涿縣的驕傲，現在看來，似乎不是那麼回事兒。

光和七年，6月23日。

這一天，對涿縣縣丞和縣尉賈茂來說，以及涿縣城裡所有的鄉紳勢豪而言，是極其重要的日子。

因為這天，江小白離開涿縣了。

目送江小白離去，眼睜睜的看著江小白的身影消失在地平線上，包括縣丞、縣尉在內的所有人，愣神片刻后，發出狂歡般的笑聲。

「這個煞神，終於把他給送走了。」

「我家所有的鐵器，還有祖傳的幾件玉器，都被這貨給偷走了，造孽啊！」

「天可憐見，拜託老天爺讓這小祖宗別再回來了。」

「縣尉大人，你為涿縣立了大功，聽說你還是單身，正好，我有個遠房表妹貌美如花，今天是個好日子，不如你們兩個就把喜事辦了吧。」

江小白走遠了，自然聽不到涿縣城裡響起的敲鑼打鼓聲，眾人載歌載舞，許多的鄉紳勢豪淚流滿面，流下喜悅的淚水。

這些，江小白註定是不會知道了，此去冀州，江小花和雪球跟著他，在涿縣校場被他訓練過的四百多號士兵，也死活要跟著他。

此外，還有一個老熟人。

「翼德兄？」

看見混到眾人中的張飛，江小白很意外，他很好奇，張飛小天使怎麼就突然改變主意，放棄偌大的家業，選擇跟自己去冀州。

「帥之，慚愧啊。」張飛老臉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