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醉酒深深難自拔
第二十章醉酒深深難自拔
林岩從未見過關琅這幅模樣,像是失了心的木偶,落魄的樣子實在令人唏噓。實在看不下去了,林岩一把將關琅的酒瓶搶了過來,呵斥道:「關總,您喝多了,不能再喝了……」
可關琅豈是那麼聽話的人,本就身的高大,又喝了酒,力氣就跟蠻牛一樣,差點沒把林岩推到地上去。
「我沒醉,我沒醉……」拿著酒瓶站起身來就開始晃悠,不停的撞到身邊的人,林岩跟在身邊一邊不停地賠禮道歉,一邊拉著不讓他倒下去,累得夠嗆。
很快,周可言來了電話,林岩一想今天的事不能讓周可言知道,否則她一定會鬧翻天的,便借口說關琅今晚有個應酬,喝多了,一會兒他會親自把關琅送回關家的,周可言這才罷休。
可轉念一想,自己也喝了酒,實在沒辦法開車了,難不成要找代駕?可已經十二點了,哪裡還能找到代駕,只好給李可打電話讓她趕緊趕過來。
李可趕到的時候,就看到林岩駕著關琅站在路邊。關琅垂著頭,看著十分的狼狽。大老遠的就聞到濃濃的酒味,李可捏著鼻子走上前去,找林岩拿了關琅的車鑰匙。
過了半晌,李可才把車開出來,林岩像是挨了凍,看著憔悴的很。兩人將關琅抬進車裡,耽擱了好一會兒才發動車子。
林岩看著李可一臉小心的模樣,雙手緊緊的握著方向盤,投來了懷疑的目光,「你不會沒有駕照吧?」
「你胡說什麼,我沒有駕照怎麼開車啊!」
「那你這麼小心幹嘛?」
「我已經很久沒開車了,關總的車這麼貴,要是磕著碰著了,哪是我們這種小打工的能賠得起的啊,當然要仔細一點了,我可不想背負著巨債!」李可一句一句的說著,愣是把林岩逗得笑了出來。
李可看到林岩笑出來,反而不樂意了,嘟起了嘴,自己說的明明就很有道理,有什麼好笑的。「你笑什麼啊?」
「沒什麼,你還是認真開車吧!我還年輕,我可不想英年早逝!」
李可一聽這話,充滿了諷刺的意味,裝著一肚子的氣,猛地一下踩下了油門,想著非要讓林岩不能小瞧自己。林岩哪裡想到李可會來這一出,咚的一聲就撞到前面的車延了,惹得李可哈哈大笑。
開車到了關家,李可鳴了兩聲笛。周可言看到關琅的車,便趕緊帶著家裡干力氣活的大叔出去接關琅,幾個人將關琅抬回關家,周可言便示意下人找李可討要鑰匙,李可也沒多說什麼,雙手將鑰匙奉上。
直到關家人全部進屋以後,李可才和林岩轉身離開。
「有什麼好神氣的,連句謝謝都沒有,真不懂禮貌!」李可噘著嘴嘟囔著,一臉的不滿。
林岩讓李可趕緊閉嘴,說這話要是讓裡面那個聽見了,受不了她有苦吃,李可這才沒在多說。
李可看林岩也喝了點酒,便想著套點話出來,打聽了周可言跟關琅之間一些不為人知的事,才知道周可言之前去了國外,也不知啥時候回來的,就說懷了關琅的孩子。
「要我看,這孩子還不一定是關總的呢,你看她那尖酸刻薄的樣子,關總眼光那麼犀利,怎麼會看上她!」李可直言不諱的說著自己心中的想法,雖然大膽,可林岩竟然沒有立刻反駁她,反而無意識的點了點頭。
關家人都已經睡得差不多了,周可言雖然懷著身子不方便,可還是細心的幫關琅擦拭身體。關琅想吐,周可言拿來垃圾桶,還貼心的幫他拍著背,用毛巾幫他擦拭嘴巴。
正當周可言忙好一切,幫關琅蓋上被子,準備出去睡覺的時候,關琅拉住了周可言的手,周可言笑了笑,正準備將關琅的手放回被子里,關琅的一句話卻如晴天霹靂一般打在周可言的心上。
「對不起,對不起,清枚……不要走,不要離開我……」
周可言的瞳孔一瞬間放大,她睜大了雙眼看著眼前這個睡著的男人,恨得咬牙切齒。可她更恨得,是關琅口中的那個女人,那個陰魂不散的女人。
她熄了燈回到房間,內心煩躁不安,將床上的枕頭扔的到處都是,瞳孔里竟充斥著點點血絲。
「又是你,又是你,你都已經死了,為什麼還要陰魂不散!閆清枚,我恨你,我恨你……」周可言的雙手握的鐵緊,修長的指甲似要嵌進手中。
黑暗中,那一抹瞳孔里的光亮,顯得十分的詭異。
第二天一早,關琅發現自己竟然在自家客房睡著,趕緊起身前去主卧查看周可言的情況。他知道自己昨晚喝大了,說了什麼自己一點也記不得了。
看周可言還睡得香,便從衣櫃里拿了一套衣服前去客房換上,駕車去了公司。林岩將昨晚的情況一一說給關琅聽,並告訴關琅昨晚醉酒說了不少瘋話,可卻說自己並未聽清楚具體內容。
他揉了揉自己的腦袋,只覺得昏昏沉沉的。林岩給他泡了一杯醒酒茶,喝下休息了好久才恢復精神。
時間如指縫的流沙一般流過,閆清枚似乎已經習慣了那食入骨髓的化療之痛。
看著自己逐漸稀疏的頭髮,她像是已經看開了。若是換了以前,她一定會抓狂一般,因為她的外表是她的武器,而如今閆氏交給了閆清明,對於她來說,外貌便是一副皮囊而已。
閆清明來探望他時,穿著一套深色的西裝,膠著鋥亮的皮鞋,儼然一副老總的模樣,一雙眼睛格外的鋒利,可面對自家姐姐時卻溫順的像個綿羊一般。
「清明,公司最近怎麼樣了?」
「姐姐,公司現在的發展很好,你安心養好身體,公司的事就交給我吧,我可以處理好的,你就不要操心了!」閆清明一邊說著,一邊把閆清枚身上的被子又往上拽了拽。
閆清明出去洗了個蘋果,還特地用熱水燙了一下,然後將皮削的乾乾淨淨的,切成一塊一塊的裝好盤子端了進來。
窗外的陽光十分的溫暖,閆清枚看著光圈閃閃亮亮,彎起了嘴角。
「清明,幫我把頭髮剃了吧!」閆清枚轉過身來,笑看著閆清明,一雙桃花眼裡像是充滿了星光,格外的明亮。
閆清明還以為閆清枚是受了什麼刺激,轉身就要出去找醫生,可閆清枚卻一把拉住了閆清明的衣角,說自己是認真的,也很清醒。
閆清枚的雙眸十分的堅定,她告訴閆清明對於如今的她而言,只有閆清明最重要。其他人的眼光,世俗的看法,她都不在乎了,她想要重新開始她的人生,就從削髮開始。閆清枚的嘴角含笑,可眼眶卻濕潤了。
這段時間以來,她經歷的一切讓她決定放下過往的一切,包括那個他深愛的男人,就從此刻開始。似乎讀懂了他的心思,閆清明也喜極而泣,他慶幸自己的傻姐姐終於肯放下心中的執念了。
讓人送了一套用具過來,閆清明親自給閆清枚剃髮。看著一根根青絲落下,閆清枚竟沒有一絲動容,而是一直微笑著。閆清明手上的動作很輕,很慢,怕自己手抖傷到了姐姐。
不到半個小時,閆清枚便從長發飄飄變成了光頭小子。
「怎麼樣,我好看嗎?」閆清枚開玩笑一般的說著,閆清明卻認認真真的一遍遍的回答著。
傅子軒顯然是從未見過閆清枚這個模樣,愣是將他嚇得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