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隔門相望竟語噎
第二十二章隔門相望竟語噎
酒會結束,關琅同周可言在回家的路上,周可言卻忽然覺得腹部疼痛難忍,擔心是因為受涼傷著孩子,便趕緊讓司機轉去了京和醫院。
醫生說要給周可言做個檢查,讓關琅在外面等。等待期間,關琅瞥到傅子軒正從樓梯口上來。不知是什麼原因,關琅竟不自覺的跟了上去,看他進了ICU后,便等在了門口不遠處。
關琅疑惑,為什麼關琅會進ICU,他是有什麼朋友得了重病嗎,關琅第一反應傅子軒的朋友就是閆清枚,難道說閆清枚還沒死?
帶著疑惑,關琅一直等到傅子軒從裡面出來。好在傅子軒進去的時間不算太長,也就十多分鐘。待傅子軒走遠了些,關琅才一步步的靠近那個病房。
他心中忐忑不安,移動的腳步越來越沉重。如果裡面的人是閆清枚,他該說什麼?該如何解釋周可言的事情?如果裡面的人不是閆清枚,他會不會心裡更加失望?
走到門口,正準備打開病房門,卻被護士攔了下來。
「你是哪位?」
「您好,我想問一下,這裡面的病人是誰?她得了什麼病?」
「不好意思,這是病患的隱私,我們不方便透露,請您立刻離開。」
「求您了,您只要告訴我她是誰就可以!」
「請您立刻離開,否則我要報警了!」
關琅眼見拗不過這個護士,便只好佯裝離開。卻在走了兩步后對著病房喚了聲「清枚」,只是病房內卻沒有一絲動靜,關琅只好帶著失望離開。
病房內的閆清枚卻像是被掏空了魂一般。
「真傻,他怎麼會還惦記著我……」她苦笑著,宛如風中的落葉,飄搖不定。
護士特地打開門查看閆清枚的情況,發現她和往常一樣,便沒有多在意。
那日回去以後,關琅越想越覺得不對勁,他仔細回想了當初的種種,他覺得閆清枚的去世實在蹊蹺,無論是時間上,還是消息上。
閆氏雖然不比凌雲,可閆清枚去世那麼大的事不可能一點風聲都沒有。更何況閆清枚在那次事件之後,還做了一系列的轉權手續,不可能在威士忌那件事之後就去世的。思來想去,關琅還是覺得應該做些什麼。
如果說傅子軒去京和醫院是為了看望好友,但如果閆清明也去了京和的同一間病房呢,那就說明那間病房裡住著的一定是閆清枚。
想到這裡,關琅立刻找了個人,吩咐他一直跟著閆清明,將他平常見了什麼人,去了哪裡都要一一報告。
可閆清明的心思實在是細膩,被人跟蹤的第一天便發覺到了,才想著轉兩圈將幕後的人引出來。為了不將閆清枚的消息透露出去,閆清明幾乎一周的時間都未曾去過醫院,只拜託傅子軒多去探望。
停車場內,閆清明正要開車,看到身後有輛車古古怪怪的,便順勢將車開出去。卻在出了停車場之後轉了個彎,甩掉了跟蹤的車輛。他讓楊欣開自己的車,自己打車跟上了那輛跟蹤自己的車。
終於在幾分鐘后,跟蹤的人發現自己已然跟錯了人,這才將車停了下來。他走下車去,不知要往何處去,只好給關琅打去了電話。
「關總,對不起,閆總的車實在走得太快了,又是下班時間,所以……我在停車把人跟丟了。」
「算了,今天就到此為止吧。」電話里關琅冷漠的聲音,讓人直打寒顫。
那人掛了電話,這才上車遠走。閆清明站在不遠處,看著逐漸消失的車影,道:「原來是你……真有意思。」
連著一周的時間,跟蹤的人都沒給出什麼有價值的信息,閆清明每天都是三點一線的生活,公司、飯店、家,而他每日見的人也都很正常,都是一些工作上的夥伴。這讓關琅十分的頭疼,難道是他想錯了?
不,不可能,他絕不相信!
醫院裡,幾個小護士在嘰嘰喳喳的說著什麼。
「你聽說了沒,那個凌雲集團的關琅前幾天來我們醫院陪她老婆孕檢了!」
「哎呀,什麼老婆啊,你沒看他之前酒會視頻上說的啊,那小姐是她未婚妻。」
「聽科室的里的人說孩子都有好幾個月了,都這樣還不結婚,豪門果然是難嫁啊!」
「哎呀,我聽說那個關總之前有個老婆,後來好像怎麼死了,也就前段時間的事吧。這姑娘突然就出來了,說是帶著身子,這才進的關家。」
「你們嘀嘀咕咕說什麼呢?不知道這是病房嗎?」傅子軒從外頭走過來,聽到幾個人再說關琅的事氣的火冒三丈,趕緊將幾個人叫停,生怕被房間里的閆清枚聽了點什麼去。
幾個小護士聽到聲音,嚇得大氣都不敢喘一下,連忙給傅子軒道歉:「傅先生,對不起,我們知道錯了!」
將幾人驅趕走以後,傅子軒輕輕地推開了房門,發現閆清枚正側躺在床上,只是背朝著門口,看不到她的模樣。不想打擾她睡覺,便又將門輕聲的帶上。
房間里的閆清枚早已淚流滿面,一行行清淚沾濕了枕頭,她卻毫無察覺。她以為自己放下了,可聽到關琅和周可言的消息她依舊心痛難忍。
回想過去這五年來,關琅似乎從未在公眾面前承認她的身份,甚至在家中她也未曾以妻子的身份生活過。
可如今,他卻在那麼重要的酒會上公開宣布周可言是他的未婚妻。是啊,可能他愛的人,從頭到尾,還有周可言吧。
她曾經以為關琅是一座冰山,但只要自己願意付出,一心愛著關琅,總有一天這座冰山會融化。可現在想來,可能她所面對的關琅,是一個沒有感情沒有體溫的岩石吧。那個有血有肉有情感有愛的關琅,只屬於周可言。
閆清枚的胃癌一下子發作,化療這麼久才稍有恢復的身體一下子又分崩離析,只是對於閆清枚來說,心痛更甚,像是有一根根針插入胸膛,讓她難以呼吸,痛不欲生。
渾身的刺痛感讓她無法安靜的躺在床上,只能來回的打滾著,沒一會兒,閆清枚便疼的暈了過去,倒在了床下。
護士長將傅子軒拉到了一旁,「傅先生,前段時間你走之後有位先生在閆小姐的病房前徘徊,被我制止以後,還喚了閆小姐的名字,但閆小姐似乎並未聽到。」
「什麼人?他長什麼樣子?」傅子軒有些急促的查問著。
「那個男人長得蠻帥氣的,聲音很低沉,穿著的非常正式,看著不像是尋常人家。」
關琅!傅子軒腦海中浮現的第一個名字就是他。只是關琅好端端的為什麼跟蹤自己?難道他已經知道了閆清枚尚在世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