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細雨臉面眼淚掩
第二十四章細雨臉面眼淚掩
關琅的心理防線在看見閆清枚三個字的同時徹底崩塌。
這些天來,他心中懷著希望,盼望著有好消息傳來,盼望著閆清枚能回到他的視野里,哪怕讓他去親自道歉,哪怕讓他被閆清枚狠狠責罵,他都願意,只要閆清枚能夠活著就好。
他感嘆老天為什麼這麼不公平,在他徹底了失去了閆清枚以後才讓他意識到自己愛上了閆清枚。愛而不得,本就痛苦不堪。可他甚至還親手把自己愛的人推向了地獄……可能如此便是他負了閆清枚的代價吧。
「清枚……對不起,我來晚了。」他顫抖著聲音,靠在墓碑前訴說著。
從口袋中拿出了那個樸素的不能在樸素的戒指,自從他上次發現了以後便一直隨身攜帶著。
「你看,我現在隨身都會帶著你送給我的戒指了,可為什麼你卻不在了。你是在懲罰我嗎?懲罰我不懂得珍惜你!你以前說過,如果你不愛我,我對你來說便是一文不值,那如今呢,你還愛我嗎?」
上天似乎聽懂了關琅的深情,也流下了眼淚。小雨淅淅瀝瀝著,而關琅卻絲毫要都沒有要躲雨的想法,任由雨滴打在他的臉上,他的心上。
美國那邊的夜晚,江辰希正睡得香,電腦突然傳來了郵件的「滴」聲,他趕緊起身前去查看,果不其然,他的老師傳來了回信。
「辰希,你所說的情況確實比較棘手,但並非沒有辦法。如果能夠通過靶向治療技術性的將患者的癌細胞部分消除,在切除癌細胞滋生的根部胃部,持續時間的藥物恢復,是有很大會完全康復的。不過這兩項手術難度很高,目前只有美國皇家醫學院的洛戈教授做過,還是五年前。你若是親自進行手術,風險很高,而且後期所使用的藥物金額非常高,你要想好!」
「好的,謝謝您,老師!」江辰希將郵件發送出去后,定在了原處。
按照老師的說法,這個手術的難度可想而知。可皇家醫學院的洛戈教授常年不在本國,而且就算找到了他,他也未必就一定有把握,更何況那個老教授為人古怪,會不會幫忙都說不好。
如此一來,只有自己親自給閆清枚進行手術。切胃手術還好,可靶向治療手術江辰希並未嘗試過,根本不知從何入手。
幾天內,江查遍了各類書籍,希望在書中找到類似的手術案例,可遍尋了幾個城市,也沒能找到。
心灰意冷之際,本想給傅子軒打電話說抱歉了,突然聽聞洛戈教授在紐約要進行一場講座,他一下子又來了精神。前前後後託了不少人,還動用了他父親的關係,這才弄到講座的入場券。
講座當天,江辰希早早來到會場,希望在講座之前見到洛戈教授,可誰知洛戈教授直到講座開始才姍姍到來,他只好耐著性子將講座聽完。
講座長達三個小時,洛戈教授年級雖大,鬍子冗長,可精神卻異常的好,三個小時的講座竟沒有覺得一絲疲憊,精神依舊。
江辰希來來回回上了幾趟廁所,終於等到講座結束。不停地有學者前去詢問洛戈教授問題,將身邊圍得水泄不通,江辰希一時間根本找不到近身的機會,只好老老實實的等在外圍。
等眾人散完,江辰希才走上前去。
還未等江辰希開口,洛戈就先行給他打了招呼:「這位先生,我看你等了很久了,你有什麼問題嗎?」
「洛教授您好,我是菲林大學約翰老師的門生,我叫江辰希。」
洛戈聽到江辰希的名字似乎很熟悉,一下子就笑了起來,「原來你就是江辰希啊,約翰的那個中國學生!我跟你的老師約翰是舊時的同學,我早就聽他說起過你,如今已經是個非常優秀的外科醫生了!」
「謝謝您的誇獎。洛教授,我有急事想要拜託您!我聽老師說五年前你曾經做過靶向治療的胃癌手術,我有一位朋友,她現在的情況比較糟糕,老師說若是用靶向治療的話,會有康復的機會,所以我冒昧的想要請您為我的朋友進行治療!」
洛戈聽到這話,雙眸沉了下來,嘆了口氣,「辰希啊,不是我不願幫你朋友治療,只是我已經很久沒有進行手術了,而且我的視力……實在是沒辦法替你的朋友進行手術,實在是很抱歉!」
「這……」江辰希的心中像是被一塊巨石壓了上去,他帶著希望前來,難道真的要遺憾而歸嘛?
正在他百籌莫展之際,洛戈教授拍了拍他的肩膀,那張布滿皺紋的臉上揚起了笑臉,「其實,我相信以你的能力完全可以自己親自為你的朋友進行手術,我可以告訴你如何進行。」
「真的嗎?謝謝您,洛教授!」
他不知道,洛戈對他真的十分的欣賞,當初若不是約翰不肯讓,江辰希早就被洛戈要了過去。他從未懷疑過他的能力,甚至覺得他可以完成的比當年的自己更好。
了解到手術要領之後,江辰希便迫不及待的趕回了家,將消息告訴了傅子軒,說時機成熟即可將閆清枚轉移至美國,這邊一切就緒。
他向自己就職的醫院申請幫閆清枚預約了手術室,只要閆清枚來美國,立即準備進行手術。術后的藥品治療,也提前獲得了藥物來源,確保可以保證藥物治療跟上。
自那日之後,關琅便停止了對閆清明的跟蹤。
為了不讓家裡人發現端倪,關琅儘力將自己的生活變得規律起來,只是他時不時的想起過去閆清枚說過的那些話,雖然星星點點,可卻隱隱約約的存在著,讓他難以入睡。
「阿琅,你在想什麼呢?」
夜已入深,周可言習慣性的看向身旁的關琅,恰好發現他睜著眼睛,也不知在想些什麼,十分的入神。
「沒什麼,我剛想起來還有點事要處理,你先睡吧。」話落,關琅便起身穿衣服。
「這麼晚了,有什麼事不能明天再處理啊!」周可言的話語中顯然有些不滿,可關琅並未買賬,直言是公司的事,讓周可言不要管。將衣服穿好之後,就火速離開了,留下周可言一個人看著房門發獃。
她心裡頭藏著懷疑,什麼事情非要大半夜爬起來處理,關琅越不說,她便越覺得其中有鬼。翻來覆去,掙扎了一個小時也睡不著。
大約一個多小時以後,周可言踮著腳尖輕輕地走向書房,看到書房的燈開著,便將書房門開了個小縫,想要探探關琅在做些什麼,可誰知道關琅已經撐著額頭睡著了。
她一步步的走到關琅身邊,看到電腦並未開,也不像是在什麼工作,心裡更不是滋味。外面秋風蕭瑟,生怕關琅感冒,還是去卧室拿了條毯子披在了關琅的身上。
周可言坐在床上,看著外面飄落的秋葉,心中有些空落落的感覺,她總覺得自己正在一點點失去關琅的信任。
不,這絕對不可以!她付出了這麼多,費盡心機才回到關琅的身邊,她絕對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