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試探
念此，顧澤開玩笑問方念晚，「從手機到購物app，這個跨越尺度不可以說是不大，我有時候都在好奇，這些方案是不是你自己想的。」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這些當然都不是方念晚自己的主意，只是照樣搬樣而已。
不過，方念晚參照的那個模板到現在並沒有。也就是說，這對現在來說是一個新想法。
顧澤的質疑不是沒有道理。
「你說的對，這方法的確不是我想的。我也沒有這麼大的本事能想到這麼超前的想法。都是我認識的那個「股神」的主意。」方念晚連聲否認，把功勞推到「股神」身上，說是他的主意。
「你們什麼時候見面的，他總是給你提很多意見，出很多主意。」顧澤原本只是打趣方念晚開個玩笑，他沒想到在這件事情上又聽到了那個熟悉的「股神」，似乎方念晚所有的主意都出於他，只是從來沒有人見過這個「股神」。
不過沒人去質疑他的存在，讓他們相信一個小女孩兒有這樣驚人的成就和想法，還不如由一個陌生的神秘的人來承擔這一切功勞，更會讓人們信服。
「也不經常見，都是他來找我。」方念晚眸子閃爍，隨口胡謅。
反正不會有人來質疑她的話，不過不是出於信任，而是因為他們沒有證據。
「哦？那他都是什麼時候來找你？」顧澤狀似不經意的看向方念晚問道。
他的目光彷彿能夠看透一切一般，方念晚心裡咯噔了一下，不動聲色的避開顧澤的目光，含糊道：「我也不確定。」
顧澤還想再問些什麼，好在商文瑞也在一旁，拽住顧澤。
「你問那麼多做什麼，人家股神神秘著呢。」
說著，商文瑞還衝著方念晚眨巴了下眼睛，方念晚暗暗鬆了口氣，但心中卻暗暗決定，一定要遠離顧澤。
這個人太危險了。
方念晚怕總有一天會被顧澤拆穿露餡，在那一天到來之前，方念晚只能期盼著這樣的時間慢一點，再慢一點。
……
「你就是個討厭鬼，我們才不和你這樣的討厭鬼在一起玩呢。」
「就是黏上來跟個賴皮糖一樣討厭死了。都說不和你玩了。」
「你走不走開，不走開，我還拿石頭砸你。」
正趕上方念晚放學回家，聽到這個聲音，不由的循聲看去。
好巧不巧，正看到幾個小孩在教訓弟弟。
剛才那些話應該也是說給她弟弟聽的。
方念晚皺眉往孩子堆走去。
她並不提倡暴力教育，不過對欺負弟弟的幾個小孩適當懲罰也不是不可以。
方念晚走過去，幾個孩子看到后她迅速跑開，並沒有繼續剛才的話，也沒有動手的意思。
幾個小孩不學好，學著欺軟怕硬。
方念晚一把拉起地上的方念希，卻被推開。
小男孩眼淚倔強在眼眶裡打轉，不願意掉下來，他伸手去捶打在方念晚的身上，埋怨。
「都怪你，如果不是你的話，也不會沒人跟我玩。」
小小的孩子還不知道明辨是非，也不明白他們家並沒有做錯什麼，卻被鎮上人疏離逃避的原因。
他只能看到眼前的一畝三分地，從別人的口中知道都是因為他姐姐的原因，鎮上人才躲著他們家，才不會有孩子和他玩。
方念晚知道這些事不能說是完全和她沒關係，懷著對弟弟的失去玩伴還被幾個孩子結伴欺負的愧疚，方念晚把哭泣的弟弟抱在懷裡，低聲撫慰，直到方念希情緒已經平穩。
她並沒有責怪方念希，而是牽著弟弟的手，兩人一起往家走。
和一個小孩子解釋恩怨是非的事情，相當於拔苗助長對他的成長並不會有利。
方念晚只希望某一天，弟弟回想到這個時刻的時候，不會是孤立無援的。
她會陪伴弟弟，到他長大懂事，明白一些道理。再把這些事情講給他聽，現在要做的就是安撫弟弟的情緒。
一刻沒搬走，鎮上的人就還會這麼冷漠疏離他們。
方念希有一段時間會沒有人的陪伴，沒有同齡的孩子來陪他玩耍，似乎是懂得了某些道理。
回家路上，方念希並沒有甩開方念晚的手，或許他已經知道錯了，已經後悔了。
回到家中也是一片沉默，他們家的早餐店已經很久沒有生意了，養父搞運輸雖說沒有辭退，不過在家休養，也算是另一方面給出了他們家答案。
除了許家，沒有一家人敢和他們家扯上關係。
「要不然關掉早餐店，找個其他工作，這樣整天開著賣不出去早餐。東西做多了，壞了也是浪費。」沈玉梅提出自己的看法。
「那就先關了吧。」方石清順著沈玉梅的話往下說。
早餐店每天正常營業，做的東西也和往常一樣。味美，量大。
只不過，好幾天沒有顧客登門。
做好的食物只能由他們家自己內部消化。雖然早餐店提供的量日漸減少，他們家人也沒有任何一個提出抱怨。
只不過，除了不懂事的方念希，他們每個人都知道這樣的日子不能繼續下去了。
「都是我的錯，如果我當時選擇更忍讓一點。在荊沖面前說的委婉，或許咱們家不會成現在這個樣子，爸，媽，是我對不起你們。」方念晚知道是自己的緣故導致自己家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跟方石清和沈玉梅道歉，並沒有讓方念晚心中半分好過。
鎮上人整齊劃一的針對他們家，表現的冷漠又疏離，他們沒有過激的舉動，就這樣默契的排擠他們家。
這樣的行為不是偶然，似乎經人指點。
「分明是這個荊沖他不會教女兒，他來的時候不是也承認了嗎，因為他教女無方，所以才把事情變成眼前的樣子。」方石清就事論事，不希望女兒的心裡有負擔。
「他養的女兒屢次做犯法的事情，甚至差點害了我的女兒，這些怎麼能說是你的錯？」沈玉梅也替她說話，還不忘安慰一番，「我的女兒乖巧懂事，既賺錢又聰明，是上天恩賜我們的。」
「對！這些怎麼能說是你的錯呢，是他們家人無理取鬧先針對你的。你不用有負擔，有事情咱們可以一家人一起抗。」方石清擲地有聲，眼神堅定。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誘哄方念晚不要把這件事掛在心上，方念晚聽到，越發覺得心中愧疚。